二丫在這個時候,本能地意識到了一點兒,現在可正是在戰家人面前表現的時候!
“不行,我得去問問安冉冉,問問戰家那個貴夫人,看看她們到底是怎麼照顧我兒子的,我離開的時候,念北明明是好好兒的。”王翠雲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就往外走去。
二丫也趕緊跟了上去,走了幾步,她又忽然頓住了步子。這半夜三更的,她如果跟着王翠雲去鬧上一場,就算看了安冉冉的笑話,可是念北哥那個有權有勢的爸媽又會如何看她呢?
想到此,二丫遠遠地落在王翠雲的後面,直到她奔出醫院後,她才匆匆地追了幾步,大聲地叫到:“嬸,你先別攔的士,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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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雲本來正在爲如何去戰家而犯愁呢,現在聽到二丫的話後,二話不說就衝停在醫院旁邊的一輛出租車招了招手。
正在打盹的出租司機立刻就清醒了,迅速地把車開了過來。
看着王翠雲上車之後,二丫又作勢往前奔了幾步,看到車子連頓都沒頓一下,快速地離去時,她才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微微擡起頭來。
路燈下,二丫的臉上泛起一絲冷酷的笑容。
王翠雲乘了出租車直奔江北軍區。
可惜現在是夜半時分,軍區裡早已是寂靜一片。
王翠雲到了門口,跟門口站崗的士兵打了聲招呼便要求對方開門讓她進去。
士兵果斷地拒絕了她的要求。
這讓王翠雲十分的不痛快:“你不認識我?我可是你們江北軍區戰軍長的親戚!我之前來過的。”
那士兵根本就跟沒聽到她的聲音一般,筆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王翠雲急了:“喂,我說你這個小戰士,我真的是戰軍長的親戚,現在他家裡出了事,我這才連夜趕過來的。我跟你說,戰軍長的夫人可就聽我說的,這種時候,你要是耽擱了……”
王翠雲正在這裡糾纏着的時候,交班的士兵走了過來。
王翠雲一看那士兵,立刻就認出來,這位就是之前自已同葉素清一起時,遇到過的。
這下子王翠雲可高興了:“哎呀,是你啊,快來快來,你跟這位小戰士說一聲,我是不是戰軍長家的親戚,你可是親眼見過我跟戰軍長的夫人在一起的,對不對?”
新來的這位戰士認真地看了看王翠雲,然後帶着她去了傳達室,指着桌子上的電話對她說到:“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你想進去的話,除非有人過來接。既然您說是戰軍長家的親戚,那就給軍長打個電話吧。”
王翠雲哪裡有戰平安的電話,站在電話機前,愣了一會兒,轉頭對那戰士說到:“我年紀大了,沒記住號碼!”
這位戰士對王翠雲確實是有些印象的,又想到現在戰軍長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有個把親戚過來看望一下,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於是呢,就讓王翠雲進去了。
王翠雲過了門衛這一關,立刻把腳步走得呼呼生風,一路奔到戰平安家門前,然後大力地拍起門來。
結果,她沒把戰平安夫婦拍出來,反而把對門兒的一戶人家給拍出來了。
對方一看王翠雲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您是來找戰軍長的?”
王翠雲也不跟他客氣:“就是!你說他是不是死在家裡了,敲了半天都不開門兒!”
那人一聽王翠雲這口氣,尷尬地頓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王翠雲又大力地衝戰平安家門上踢了兩腳。
對方瞧着她那樣子,輕輕地移開了目光:“戰軍長和夫人都不在家!”
“不在家?那他們去哪裡了?”王翠雲問着心裡的火卻是燃燒得更炙熱了起來。
她的兒子在醫院裡躺着,安冉冉沒在身邊兒伺侯,就連一直聲稱自己是親生父母的戰平安夫婦也沒在身邊。
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根本沒把她兒子放在心上。
對門兒的人看到王翠雲憤怒的樣子,默默地斟酌了一下,纔開口應到:“戰少出了些事情,他們應該是去了醫院。”
“他們根本就沒去!”王翠雲瘋了一般地大叫了一聲,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嚎了起來,“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你好好兒的時候,這些人跟蒼蠅一樣,圍着你轉啊轉啊,現在你出事了,一個兩個地跑得比誰都遠。”
王翠雲哭了一會兒,對門兒的人也陪了她這一會兒,其實也不止是這一位,在王翠雲砸門的時候,樓上樓下已經驚動了好幾戶,現在大家差不多都擠到了樓道里,看猴兒似的看着王翠雲。
王翠雲也不嫌害臊,就那麼一邊嚎一邊喊:“我的兒啊~~”
王翠雲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把戰平安夫婦的名聲徹底給壞完,以後也就沒人跟她搶兒子,可是還沒等她開始發揮,涌過來的人中便走出來了一位:“大姐,您還是別鬧了吧。既然您說了醫院裡沒人,那您怎麼還不趕緊回去看着啊,萬一戰少有什麼需要了呢?”
“就是就是,說別人不在醫院伺侯,你還不是一樣!”有人接了口。
王翠雲聽到別人的指責,想了想,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現在就去醫院裡照顧我兒子去,不過,我今天把話說這兒了,各位也都做個見證,等到來日,我兒子好了,那他便與戰平安再沒有什麼關係了,軍長又能怎麼樣。不過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我們不稀罕。”
說完這些話,王翠雲的心裡終於舒服了一些。
轉過身子,從人羣裡擠着下了樓。
就在王翠雲在戰家門前大鬧的時候,戰平安夫婦正對着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那個圓臉姑娘束手無策呢。
這半夜三更的,夫妻兩個愁得什麼似的,一直熬到現在,戰平安好不容易纔說服葉素清,讓她答應休息。可是葉素清卻非要再來看看戰念北。
結果這一看就看到了二丫。
戰平安知道他兒子應該是受女孩子歡迎的,但是這姑娘一看到戰平安,就哭着喊着,讓他允許自己留在醫院裡照顧戰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