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夢迪離開之後,圍觀羣衆也漸漸散了,李心愛和邱思語拉着安冉冉去了一個衛生室。
醫生看了看安冉冉臉上的傷:“怎麼弄的,這麼深的傷口!”
李心愛和邱思語都愣住了:“傷口很深?”
她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安冉冉臉上一個滲血的傷口,一條線而已,都還以爲沒什麼問題呢。
可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安冉冉臉上的傷赫然已經腫了起來,那個原本不怎麼顯眼的傷口像小孩子的嘴巴一樣向外咧着。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
醫生快速地拿了酒精過來替安冉冉消毒:“傷口太深,而且是平切,我先給你消消毒……”
酒精碰到傷口,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安冉冉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
“醫生您不能用些不疼的消毒液嗎?”安冉冉痛苦的表情刺激到了李心愛。
“不疼的就只有碘伏了,不過碘伏有顏色。如果用它消毒,那顏色就很可能會長進肉裡。”
“那還是別用了。”邱思語說着,伸手握住了安冉冉的指尖,“冉冉,咱忍一忍啊!疼這一時,總比臉上留個印子強些。”
醫生聽到邱思語的話也跟着點頭:“是啊,女孩子的臉可得好好的愛惜。不過你這傷有點兒棘手,我提前跟你說清楚,這樣的傷,很有可能會留疤的。”
“還會留疤?”李心愛不可置信地看着醫生。
醫生一邊處理一邊解釋到:“對,不但會留疤,而且這傷已經傷害到了面部的神經,以後做表情可能也會有些問題。”
“什麼?”李心愛又是一驚。
醫生不滿地看了她一眼,這受傷的還沒反應呢,一個陪着來的不停地在那裡一驚一乍的,真是嚇人。
其實安冉冉不是沒反應,她只是在這一刻忽然想通了,爲什麼付夢迪會選擇用那麼薄的一個刀片對她下手,她原本就是抱着毀掉她臉的想法來的。
“冉冉。”邱思語握着安冉冉指法的手微微用了些力。
安冉冉想要對她笑一下,卻被醫生給阻止了:“如果不想讓這個疤痕太明顯,這幾天儘量少做表情,這樣那些被切斷的神經或許還有可能會自己接上。”
“醫生,您不能幫着接上嗎?”李心愛終於恢復了正常。
醫生搖了搖頭:“斷掉的神經如果想要通過手術的方法接上,那就誓必要把傷口擴開,本來這個傷也許只會在她臉上造成一個淺淺的印子,可是一旦傷口擴開,那疤痕可就要明顯多了。”
安冉冉微微點了下頭,僵着個臉對醫生說到:“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嗯。”醫生點了點頭,對於安冉冉的禮貌很是受用,“這些天除了不能做表情之後,也要減少說話的次數。儘可能不要讓面部的肌肉隨意被牽動。”
“嗯。”安冉冉聽話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邱思語的電話響了起來。
宇文安的聲音焦急地傳過來:“你們在哪裡?”
邱思語對他說了地址之後,不到五分鐘宇文安便趕到了。
看了安冉冉臉上的傷之後,宇文安半天都沒吱一聲,直到醫生將一切都處理好,藥也開好之後,他才默默地跟着安冉冉李心愛他們走出了門診處。
來到街上,安冉冉因爲不能說話,只好用眼神示意邱思語把基本的情況跟宇文安講了講,聽到是付夢迪弄的之後,宇文安臉上露出一個可怕的表情。
看到他的樣子,邱思語微微挑了下眉毛,目光探究地看向宇文安,以爲這又是一個對安冉冉有所心動的男人。
邱思語的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發酵。對於安冉冉,她在同她單獨在一起時,會覺得她是一個難得的朋友,知心而且經常一語中的,解開過她不少的疑惑。
可是一旦同她分開,遠遠望去的時候,她總覺得安冉冉距離她是那麼的遙遠。
她的生活,她的精彩,她的魅力,處處都要比她強上許多。這讓她的心裡總是時不時來點小別扭。
比如現在,當她判斷出宇文安可能又是安冉冉的暗戀者之後,她忽然就興起了一個惡作劇般的小心思,不動聲色地落後的兩步,然後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冉冉真可憐,剛剛經過懷孕風波,這就又被付夢迪給劃傷了臉!”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宇文安聽見,又成功地避開了走在前面的李心愛與安冉冉的聽力範圍。
宇文安一愣,轉過頭來:“你說什麼?懷孕?”
邱思語臉上顏色一變,一幅緊張的樣子:“你小點兒聲,那只是一場誤會啦。雖然當時被嚇得夠嗆,不過好歹只是虛驚一場。”
說完,邱思語還擔心宇文安理解不了,補充了一句:“冉冉也是糊塗,自己的事情都記不住日子!”
這話說完,邱思語的心裡舒服了。
她想只要宇文安知道了安冉冉已經同別的男人有了那樣的關係,再怎麼樣他也應該不會再喜歡安冉冉了吧。
果然,宇文安在聽完之後,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
邱思語看了他一眼:“宇文安,難道你也喜歡冉冉?”
宇文安瞥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安冉冉可是我們連長未來的夫人啊。”
邱思語微微一愣:“那你怎麼這麼難過?”
“因爲我們連長是個暴君!”宇文安今天因爲安冉冉所受到的驚嚇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般,把自己心裡的苦惱一五一十地全倒給了邱思語。
邱思語專注地聽着,在她看來,這些男人們之間的感情真是難以理解得很。
但是那種感情又讓人好生羨慕。
邱思語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安冉冉與李心愛,心裡忽然有點愧疚,爲自己剛剛在宇文安面前耍的那些小心思。
宇文安說完了胸中的苦悶,心情總算是舒暢了一些:“所以我現在只想着怎麼樣能讓我們連長下次再見到安冉冉時,看到的是個毫髮無傷的安冉冉。”
“這個應該也不是做不到。”邱思語說,“剛纔醫生說了,只要冉冉在這段時間不做表情不隨意牽動面部的肌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