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念北閉着眼睛,憑感覺撩水往安冉冉身上潑去,卻不妨手掌忽然觸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戰念北心裡一驚,眼睛同時睜開。
目之所及,水霧蒸騰中,是一雙充滿了靈魂的眸子。
安冉冉調皮地衝他眨了下眼睛,然後伸出雙臂,攀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溼淋淋地帖到了他的身上。
戰念北何曾經歷過這種陣仗,饒是他自詡定力過人,此時也沒有辦法再控制住體內的洪荒之力。
最終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戰念北的衣服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他的身體。
兩具軀體在浴室裡糾纏到了一起。
最難耐時,戰念北憑着最後一絲絲的清明,將安冉冉帶到了房間裡的大牀之上。
這一刻,什麼理智,什麼擔憂,通通見鬼去吧。
他只想完完全全地擁有懷裡的這個小女人。
安冉冉呢?
對於戰念北的熱情,滿意到了極致。
本來睜着的眼睛,在他的動作之下,緩緩地合了起來。她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他,在他的帶領之下,感受着他的力度,然後同他一起登上最高峰。
事後,戰念北饜足地扔着安冉冉的肩膀,手指把玩着她的長髮。
聽着她微不可覺的呼吸音,有一種世界都在我手的錯覺。
然而這樣美好的感覺中,忽然多出一張不和諧的臉。
戰念北微微皺了下眉頭。
在冉冉媽媽的葬禮上,遠遠站着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陳默良。
雖然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跟安冉冉有過什麼正面的接觸,可是戰念北還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落在安冉冉的身上。
再加上之前,宇文安調查出來的事情,兩下一結合,要說他對安冉冉沒有起什麼心思,只怕鬼都是不信的。
窩在戰念北懷裡的安冉冉敏銳地感覺到了戰念北忽然繃起的肌肉,輕輕地挪了挪腦袋,擡起眼睛看向了他:“怎麼了?”
戰念北略一猶豫,還是說了出來:“媽媽的葬禮上,我好像看到了陳默良!”
“嗯,我也看到了,他應該是替默默來的。”安冉冉軟軟地迴應到。
戰念北掃了安冉冉一眼,她目光澄澈,神色坦蕩,這個單純的傻丫頭,看來根本就沒把陳默良往別的方面想啊。
所以陳默良這個傢伙可真是狡猾,還有大哥大的事情。
戰念北的目光往安冉冉放在沙發上的包包那裡掃了一下,這個電話必須要換掉。
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用別的男人送的電話。就算她並不知道,也不允許!
戰念北的心思兜兜轉轉之間,安冉冉也在想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今天晚上,就讓她最後再放縱一次吧,從明天起,要努力學習和工作,還有尋找師傅的事情,也不知道葉容辦得怎麼樣了。
思維在空中飄忽了一陣兒,倦意便席捲而至。
次日一早,安冉冉在戰念北柔聲呼喚中,醒了過來。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高大健壯的戰念北一旦溫柔起來,真的是從裡到外地讓人感覺溫暖。
安冉冉賴在牀上,伸着雙臂:“抱我!”
戰念北便真的聽話地將她抱起來,帶着她往衛生間走去。睡袍下面光溜溜的玉體,散發着陣陣幽香。
而安冉冉的鼻端卻是戰念北身上特有的那種充滿了力量感覺的男性氣息。
衛生間的門被戰念北推開之後,安冉冉心中一蕩,腦海中不自覺地想到了昨天晚上這裡發生的那一幕,臉上瞬間粉紅一片。
而戰念北似乎也想到了這些,同安冉冉接觸在一起的皮膚微微有些發燙。
安冉冉在感受到那熱度之後,腦中一陣警醒,整個人便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從他的懷裡蹦了出去。
安冉冉知道自己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她可不敢再放任自己像昨晚那般那般了。
當安冉冉蹦出去之後,戰念北只覺得懷裡一空,心也似乎跟着空了一塊。
想也沒想,一伸手又把那個小女人給撈了回來:“你跑什麼?”
他的聲音明明沒有任何起伏,可是安冉冉就是聽出了一種令她耳熱臉紅的磁性!
不行,這樣下去,這個早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時間應該已經不早了,她還要回學校去上課,還有一份急等着的禮服要做,還有大賽的設計圖也要抓緊確定下來,等等等等……
想到這些的安冉冉,狠下心,快速地將正給她擠牙膏的某人給推了出去,然後靠在浴室的門上,面帶微笑,輕撫胸口。
這種甜甜蜜蜜的戀愛的感覺,像是一把柔軟的刷子,刷得她的心總是癢癢的,想要跟他在一起,想要同他做更多。
還好,她還有理智!
還好,她的理智暫時還能壓過這種戀愛的衝動。
戰念北被她的反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人已經到了外面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面癱慣了的臉,在明白過來之後,竟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世界上最令人心動的幸福,應該就是你喜歡的人也喜歡着你,你想要的人也想要你。
戰念北兀自笑了一會兒,邁步走到了餐桌前面。
早餐,兩個人吃得一本正經,吃完之後,戰念北送安冉冉下樓。
走到樓梯處時,戰念北開口說到:“放學後還回來這裡吧?”
“什麼?”安冉冉驚訝地看了看他,“你不走嗎?”
“嗯。”戰念北說話在一向簡潔。
“爲什麼忽然又不走了?是因爲我?”
戰念北又嗯了一聲:“不過也不全是你的事,還有一些別的事情夾雜在裡面。”
“是同沈司令有關的事情嗎?”
戰念北默默地點了下頭,安冉冉的聰慧他一向是知道的。所以在她面前,他沒想過隱瞞。
安冉冉對於戰家與沈家的恩怨瞭解得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上一世,她的世界是圍着另一個人轉的,所以錯過了許多戰念北的消息。
因此,現在,她沒有任何幫助可以提供給戰念北,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一樓。
大廳裡忽然竄過來一個人,一把將戰念北給拉住了:“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