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冉沒精打采地蔫在戰念北的懷裡:“要買墓地嗎?”
戰念北點頭:“買墓地,還要通知她生前的好友過來弔唁!”
“媽媽的好友?”在安冉冉的印象中,媽媽似乎沒有什麼朋友的。
“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戰念北摸了摸她的頭髮。
安冉冉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張照片,那張讓媽媽珍藏在集郵冊中的照片上的那個人,算不算是媽媽的好友?
“這個人我想辦法去查一查,不過,想要請他來參加弔唁只怕是不可能了。”
安冉冉也明白這一點兒。想到媽媽去世,卻連一個送行的好友都沒有,安冉冉的眼淚再一次奔涌而出。
她想到了上一世,她離開的時候,是不是也同媽媽一樣的悽慘。
不,比媽媽現在更悽慘,那時的她不但一個朋友沒有,而且還有兩個仇人!
安冉冉想着想着便又團緊了拳頭:安清輝,安玉可,你們兩個,一個也別想逃開。
兩個人說着話時,其他派出去尋找安清輝的人也漸漸地擾了過來。
“冉冉。”李心愛和邱思語站在安冉冉不遠處,擔憂地看着她。
安冉冉轉過頭,目光觸及李心愛與邱思語時,心中那股子憤懣稍稍減輕了一點點。
朋友。
這輩子,她有了。
媽媽的墓地,安冉冉最終選在了八寶山上,上一世,這裡就是一聲風水寶地,墓地的價格曾經被炒至八萬一平。
現在她提前給媽媽佔了地兒,趁着現在這塊地兒還算便宜,安冉冉又考慮着在旁邊爲自己佔一塊兒,之後猶豫了一會兒,又打算再給戰念北也佔一塊兒。
戰念北攬着她的肩膀:“傻丫頭,給我佔什麼,等我去了,是要跟你葬在一起的啊!”
安冉冉這才迷糊過來,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沒事兒,多買一塊兒,到時候,如果叔叔阿姨不嫌棄,就留給他們!”
戰念北嗯了一聲,拉着安冉冉去交錢。
安冉冉本來是要用自己的錢的,可是戰念北卻死死地按住了她的手:“傻丫頭,現在我可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了,你要再在錢上跟我計較,那不是在逼我生氣嗎?”
安冉冉咧了下嘴,收回了去取錢包的手。
墓地的事情辦妥之後,次日,安冉冉便在戰念北的協助把冉慧怡的身後事給辦了。
弔唁的時候,李心愛帶着李成林夫妻二人,邱思語也同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過來了。
周娟劉玉葉容以及龍虎門的陳默良王二狗等都悉數到了現場。
還有冉晴和於夫子。
冉晴站在冉慧怡的墓前,看着上面的照片,眉頭微微擰着。在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她伸出手指在那照片上摸了摸。
安玉可是在喪事快要結束的時候過來的。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她,默默地在骨灰盒前站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她給了安冉冉一個信封。
安冉冉沒接。
安玉可取下墨鏡:“說起來,我跟她也算是母女一場,喪葬費我也是要出一部分的。”
安冉冉推開了她的手:“不必,她本來就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對她沒有任何義務!”
安玉可笑了下:“好吧,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強塞了。聽說你正在滿世界的找安清輝,有消息了嗎?”
安冉冉搖了搖頭:“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安玉可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怎麼找到他!”
安冉冉豎起了耳朵:“怎麼找?”
“站在最高處,如果你成功了,他自然會回來帖着你,就算你趕都趕不走他!”
安冉冉深以爲然。
安清輝本性如此。所以自己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只要頂過這段時間,當他以爲風聲不在時,自然就會蹦出來。到時候……
安冉冉的眉眼縮了起來。
安玉可在她的視線中漸去漸遠。
站在最高處?
成功?
這兩個目標,豈是那麼容易達成的。
目光盡處,安玉可的走姿忽然變得搖曳了起來。
安冉冉眉頭一擰,看到戰念北正正好與安玉可走了個面對面。
一絲嘲諷的笑輕輕淺淺地在臉上盪漾開來。
老天,原來,你讓我重生一世,只是爲了看我再痛苦一回嗎?
不!
我不服!
安冉冉疾步走到了戰念北面前,一伸手將他扯了過來,然後目光傲然地落在安玉可身上:“這是我的男人!你最好安份一點兒。”
安玉可在微怔之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不該勸我安份,而是加油管住你的男人!”
說完,她便同安冉冉擦身而過。
“你男人不錯!很對我的胃口!”
安冉冉的臉瞬間鐵青了起來。
被兩姐妹肆意評價的戰念北臉黑如墨。
然而,還沒等他有意見,安冉冉倒是先開了口:“戰念北,我不管你心裡對她是什麼想法,只要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就不準同她有任何交集,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眼神上的,甚至想都不準想她一下!”
這樣霸道且蠻不講理的宣言,讓戰念北不自覺地擰起了眉頭:“冉冉,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安冉冉默默地心裡反問着自己,我能告訴你,我和你曾經被這個女人下藥,然後一夜纏綿,待我懷胎十月,又被她殘忍地剖腹取子,連孩子的面兒我都沒機會看一眼嗎?
我能告訴你,我最終死在她的手裡,就因爲她不願意有任何被威脅被揭穿的機會嗎?
我能告訴你我那一世是如何在無數個黑夜裡哭到聲嘶力竭,痛到肝腸寸斷嗎?
不,我不能!因爲這是我一個人的經歷,如果說出來,你只會把他當成是我的一個惡夢而已。因爲在這個世界裡,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所以你不會理解的。
可是我不想重複那樣悲慘的過去,所以我要努力地做出改變。戰念北,原諒我無法告訴你原因!
安冉冉的思緒千轉百回之後,重新回到了戰念北的身上。無論如何,這個男人,她絕對不能允許再被安玉可染指!
“你不願意嗎?”她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