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安的臉從降下的車窗裡露了出來:“嫂子,這裡。”
安冉冉納悶了一下,開門坐上車之後,立刻便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當兵還能開私家車嗎?”
宇文安笑了下:“本來是不能,不過今天我休息!”
安冉冉不再說什麼了,宇文安家裡有錢,這件事她是知道的。
車子一路開到福源酒店,安冉冉沒想到,這個酒店竟然就在軍區裡面。
“說是酒店,其實就是軍區專門用來招待貴賓,召開宴會的一個場所而已。平時像你這種沒有軍銜的想進來都難。”
安冉冉笑:“那這一次謝謝你帶我進來見世面。”
宇文安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嫂子,你別多心,我不是笑話你。”
“你也別多心,我也不是笑話你!”
這話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等他們的笑聲停止,車子也停到了停車場裡。
之後,宇文安帶着安冉冉來到一個房間門前:“這是專門供女客們換衣服化妝休息的地方。你去換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安冉冉點頭道謝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地方很大,還有幾個專門的換衣間。
安冉冉拿着自己的行李,走進其中一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穿上了那套鵝黃色的禮服。
鵝黃色有一種特點,它比較容易把白皮膚的人襯托得更白,但是如果皮膚黑的穿上它,那就會襯得更黑。
好在安冉冉並不黑,所以這衣服一上身,立刻就有了一種亮眼的效果。
本身扎眼的顏色,在款式上就不能太過繁複,所以安冉冉只是簡單地將它做成了一條抹胸長裙,領口部分只是兩條一指寬的肩帶。
這樣的寬度,正正好,能將她的內衣帶子完全的隱藏起來。
換好衣服之後,她又拿出了一條珍珠項鍊戴上,溫潤柔和的啞白色,恰到好處地壓住了張揚的黃。
腳上是一雙細跟鞋子,同樣的啞白色,跟脖子裡的項鍊上下呼應,使得整件衣服既亮眼又不突兀,上上下下透出一種和諧的感覺。
黑髮依然不做任何裝飾,就那麼隨意地披在肩頭,像一掛黑色的瀑布,靈動又流暢。
安冉冉照着鏡子,將自己打理清爽之後,才推門而出。
剛走出門,就有人驚訝地讚歎了一聲:“這衣服真好看,哪裡買的啊?”
安冉冉笑吟吟地回到:“謝謝誇獎,這是我自己設計的!”
“自己設計的?”問話的那個姑娘顯然不太相信,“你太能幹了,我可是知道,這設計衣服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
兩個人正聊着時,忽然有個聲音插了進來:“安冉冉!”
安冉冉轉過頭去,這纔看到在旁邊的一個化妝鏡前坐着的付夢迪。
兩個人四目相接,付夢迪嘴角勾出一個不屑的紋路:“又要開始宣傳你的地攤貨了嗎?”
安冉冉臉色一沉,目光涼涼地望了過去:“汝之砒霜,吾之蜜糖!你所謂的地攤貨,於我而言卻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孤版!”
付夢迪嗤笑到:“孤版,你還真當自己是國際知名的設計大師了嗎?”
安冉冉深吸了一口氣:“付夢迪,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是既然你這麼想聽,那我就不客氣了。現在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穿的是衣服還是設計大師?”
付夢迪皺了皺眉,每當安冉冉一本正經起來的時候,她的心情就會莫名地緊張。不過這一次安冉冉似乎失了水準,所以她冷笑着迴應:“我穿的自然是衣服,設計大師是人,我怎麼可能穿在身上?”
安冉冉等的就是這一句:“既然如此,衣服與衣服之間,你是怎麼分出三六九等的?”
付夢迪可不想跟安冉冉辯論這個問題,所以她肯定地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坐實:“設計師設計出來的就是名牌,你的頂多就是個地攤貨!”
“是嗎?那我再問問你那些知名的設計大師,你認識幾位,你怎麼就知道他們設計出來的就是名牌,照你這個理論,如果設計師設計出一坨屎來,也是名牌了?”
付夢迪的臉瞬間因爲憤怒而漲紅起來:“安冉冉,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能這麼口吐穢語?”
“如果是跟優雅的人說話,那麼自然得用優雅的詞語,而你只配跟一坨屎相提並論!”
“你……”付夢迪漲紅的臉漸漸發青了。
安冉冉哼了一聲,轉過身,對那些圍觀的一衆人等說到:“在我看來,名牌固然有他的可取之處,但是適合自己的纔是最好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安冉冉這句話問得極其的巧妙,在她跟付夢迪之前的一番舌戰之後,哪個沒眼色的會承認,哪怕就是設計師設計出一坨屎自己也會照樣去追捧呢?
更何況,這樣高規格的宴會,有資格來參加的女孩兒們誰也不可能是個毫無見識的白丁。
而但凡有些見識的,都不可能讓自己成爲泯然衆矣的那些毫無辨識度的阿貓阿狗。所以與衆不同,才能顯出自己的品味與高端。
安冉冉笑了笑:“我這件衣服雖然不是什麼知名設計師的作品,但卻是我根據自身的特點加工而成的。你們看,我在腰線這裡,特意捏了幾道皺褶,這樣就能避免裙襬過緊,而導致的行動不便……”
大家被安冉冉的介紹給吸引到了,紛紛圍了過來。
剛剛跟安冉冉聊的那個姑娘,還特地問了句:“你這肩帶也是特意設計的吧,我可是注意到了,它的寬度跟你內衣帶子略略多出了一些,正正好,把內衣帶子蓋住!”
“是的呢。”安冉冉笑着回答到。
見安冉冉只幾句話便讓大部分人都認同了她的觀點,而且還順理成章地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的衣服設計上去,付夢迪一時恨得牙癢,乾脆不管不顧地插嘴問到:
“安冉冉,你別再推銷你的設計了,我覺得你不妨還是說說你怎麼會來這裡?”
安冉冉不卑不亢地回到:“朋友相邀!”
“朋友?就是你那個當兵的男朋友吧?”
付夢迪提高了一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