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輝搖了搖頭:“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顧家一出事,顧少辰竟然把全部的罪過都推到了玉可的身上,跑到我們家裡放了一把火,幸好我及時地衝了進去,纔沒釀成大過啊。不過,我們家玉可卻是被他給害慘了。”
說着安清輝還擠出了兩滴眼淚。
顧長生若有所思地瞥了安玉可一眼,她的神色有些難堪,很明顯在極力地隱忍着。
安清輝掉了幾滴淚水之後,又把話給說了回來:“你說他鬧這一出,不就把玉可跟他的事情給完全的鬧黃了嗎?”
顧長生點頭:“少辰的個性有時候是比較衝動。”
“所以啊,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把玉可嫁給他了。玉可現在也對他死了心。只是這孩子一時還走不出心裡的疙瘩,長生啊,你們年紀也差不多,叔叔希望你以後可以跟玉可多聯繫聯繫。有人陪她說說話,總比她一個人痛苦要好一些。”
“好的,叔叔,我會的。”顧長生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安玉可。
聽到顧長生答應了下來,安清輝當即露出了笑容:“那叔叔就先謝謝你了。”
丟了個顧少辰,能吊到一個顧長生也不錯。安清輝啪啪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全然不知,旁邊的安玉可早已經跟顧長生達成了協議。他好不容易裝進兜裡的五百萬,只怕都要保不住了呢。
所以這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到底誰會算計住誰呢?
我們暫且拭目以待。
時間如同一隻運行精密的儀器,任何時候都不會停止它一直向前走的步伐,無論這個世界正在發生或者將要發生什麼,都不會停止。
就在普通人進入夢鄉的時候,京都軍區裡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騷動聲,戰念北帶着一支精幹的小分隊將一個小院圍了起來。
行動在無聲無息中進行着。
睡在牀上的人在睜開眼睛的瞬間便被人用雷霆手段抓了起來,隨後燈光大亮。
軍區司令沈雲海從士兵們中間走了出來,目光惋惜地在那人臉上掃了掃,然後轉過頭對戰念北說了一句:“帶走吧。”
戰念北上前將那人拉了起來,往他身上扔了一套衣服,看着他穿好之後,才帶着他去了審訊室。
在經過司令身邊時,戰念北的脊背微微一寒。沈司令的目光陰冷地從他背上一掃而過。
江北軍區的軍長是被冤枉的。
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向戰念北下達命令的軍官自然也逃脫不了被逮捕的命運。
直到這個時候,陪同戰念北一起去江北出差的宇文安才明白,什麼紅方藍方,那根本就是打着軍事比賽的名頭,給戰念北執行任務提供方便的一次佈置而已,難怪當時戰念北出去的時候,總是會找各種藉口支開他。
虧他還下了死力氣想要贏得勝利。
宇文安覺得自己有些受傷了。
於是受傷的宇文安將自己的一腔怒火全發泄到了那個被抓起來的軍官身上。
戰念北攔都攔不住啊。
結果第二天,這情況便被沈司令知道了。
一個命令,負責審訊的戰念北與宇文安便被叫到了司令辦公室:“你們兩個真是長了膽子了,誰讓你們動用私刑的?”
宇文安剛想說話,戰念北卻先他一步站了出去:“報告司令,一時衝動沒忍住!”
沈司令從桌子後面走到戰念北面前:“這一次就是你去執行的任務?”
戰念北站直身體應了聲:“是。”
“你是怎麼發現目標對象是被冤枉的?”
戰念北目光飄了一下:“在出任務之前,我對目標對象做過調查!”
司令冷冷地哼了一聲,背過身去:“難道你不知道軍人的天職是什麼嗎?”
“報告司令,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沈司令猛的轉過身來:“你服從了嗎?”
戰念北直直地站着,一聲不吭。
旁邊的宇文安又想說話,被戰念北用眼神給阻止了。
沈司令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冷冷說到:“雖然這一次你發現了任務中的漏洞,並及時做出反應。但是違背軍令也是一項不可饒恕的錯誤。你承認嗎?”
“是。”
沈雲海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的臉上:“你覺得怎麼樣才能懲罰一個不遵守軍令的士兵?”
戰念北繃緊了臉部的線條,一言不發。
“你復員吧!”
“什麼?”戰念北還沒反應,宇文安卻是怪叫了起來,“司令,您……”
沈雲海看向了宇文安:“這也是軍令!我們軍區不能出一個不服從命令的士兵,無論他的出發點是什麼,都不能!”
宇文安張開的嘴巴隨即閉了起來。
沈司令看了看兩個年輕的士兵,充滿力量的身體肌肉裡面似乎蘊藏着用不盡的能量。
在戰念北敬了個禮準備離開的時候,沈司令又說了一句:“這已經是對你網開一面了!”
戰念北再次迅速立整,衝着沈司令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謝謝司令!”
沈司令輕輕地點了下頭:“去吧。”
兩個人從司令部出來,宇文安立刻就抱怨開了:“你爲什麼不讓我說話?這個任務幸虧你及時地發現了異常,要不然,殺害軍區軍長的罪名可就落在了你的身上,到時候別說你,就連上頭只怕都逃不了罪責。我真不明白,司令怎麼會對你做出處罰……”
戰念北看了他一眼:“無論什麼時候,服從命令都是軍人的天職,至於事情的對與錯,我們這些低層的軍官是不需要知道的。”
“這不是不講理嗎!”
“軍隊本來就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因爲戰爭從來都是不講理的。”戰念北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你……好吧,我承認,比定力的話,我是比不過你。你等我一下,我立刻就打復員報告,我跟你一起走!”
戰念北忽然站住了,目光冷冷地看着宇文安:“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
“爲什麼啊?”
“因爲我接下來已經有了安排,如果帶着你,會很不方便!”
“什麼啊。”宇文安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戰念北,我們可是多年的戰友了,你有什麼事情是非得瞞着我才能去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