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冉在聽到戰念北說的那些話後,當時就冷了臉。
戰念北卻是遞了個安撫的眼神給她,還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悄然在她手心裡輕輕摳了一下下。
那一下直摳得安冉冉芳心大亂,原本冰冷的眼神瞬間柔成了絲線。
就着桌子,兩個男人坐了下來。
戰念北伸出胳膊支在桌子上。
在李心愛一句開始之後,楊暢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把那胳膊給扳倒,可惜一隻手的力量,對方的胳膊連動都沒動一下。就好像他扳的是一根釘在桌上的木頭一般。
之後,楊暢又加了一隻手上來,那木頭還是一動沒動。
無論他用什麼樣的角度使力,結果都是一樣的。
楊暢在累得滿頭大汗之後,終於頹然地放棄了。
戰念北活動了一下胳膊,伸手拍了拍楊暢的手臂:“願賭服輸?”
楊暢搭拉着腦袋,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我們接着吃?”
“你沒吃飯呢?”安冉冉心疼得什麼似的,趕緊吩咐服務員又上了一套餐具。
沒想到戰念北倒是不計較,直接抓起安冉冉的筷子就用了起來。
這個細節落在安冉冉的眼裡,她的臉瞬間紅成了蘋果。
這個傢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怎麼能這麼……
不過,這種感覺,好甜蜜啊!
楊暢沒想到自己做爲一個男人,竟然連另一個男人的手指頭都比不上,這種挫敗讓他倍受打擊。
再看戰念北,高高壯壯的,衣服包裹下面的肌肉一塊一塊地隆起,他坐在那裡,就是力量的象徵。
再看看自己,一身的肥肉……
人比人氣死人啊。
“想不想練出來?”正在跟安冉冉眉目傳情的戰念北竟然還能顧得上楊暢,也是怪不容易。
楊暢當時就點了頭:“想啊想啊!”
“真想還是假想?”
“想還分真和假?”
“真想的話,我就給你定個計劃,讓你變得結實起來,假想的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下回你見到別的男人,還會是這樣羨慕的眼神。”
楊暢被他激起了鬥志:“真想。”
戰念北點了點頭:“好。一會兒吃過飯,跟我走。”
兩個男人就這麼把另外三個姑娘給忽略了。
就連安冉冉都搞不清楚戰念北想要做什麼了,“難道在軍營裡訓兵沒訓夠,準備在外面再收個徒弟?”
安冉冉小聲一嘀咕。
楊暢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當時就放下筷子衝着戰念北行了一禮:“夫子在上,受弟子一拜!”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把學院裡拜師的這套儀式給複製了過來。
這天過後,安冉冉曾經問過戰念北,爲什麼會想要收楊暢當徒弟。
戰念北迴答到:“因爲我不想讓別人知道追過你的男人,竟然是個慫包!”
這……算什麼理由啊!
可是爲什麼,聽起來卻比情話還動聽呢。
好吧好吧,這是後話。
總之從這天開始,楊暢就成了戰念北的徒弟,戰念北有沒有給他制定什麼訓練計劃不知道,他被拉着到安冉冉店裡幹活兒倒是經常的事情。
有了戰念北坐陣,什麼刷膠搬磚的活兒就全都歸他了。
而戰念北呢,則只做一些輕鬆的活兒,比如說敲個釘子啊,粘個亞克力板啊,還有陪着安冉冉聊聊天啊,有時候,他們還會趁着楊暢看不到,偷偷地牽牽小手什麼的。
楊暢在累死累活的時候,還要忍受心靈上的折磨。可是這又能怪誰,誰讓他輸了呢。願賭服輸纔是男子漢所爲對不對?
如此忙碌了近半個月。
安冉冉的另一間店終於裝修完畢。
然後就在楊暢以爲可以休息的時候,安冉冉卻告訴他,她要將這邊店裡的所有物品平移到新裝好的店鋪裡,而老的這間,要按照隔壁的風格再裝一遍。
於是,楊暢又當了半個月的苦力。
在安冉冉忙着店鋪裝修的一個月中,安玉可的生活過得那叫一個跌宕起伏。
先是她想要用腹中的孩子逼迫顧少辰娶她,可是顧少辰卻始終不願意吐這個口。
於是安玉可找了個機會,騙着顧少辰簽了幾張合約。
這些合約裡面其中的一張就是顧少辰在地下賭場賭博時的借款憑條。
安冉冉拿着這張條子去了龍虎門。
對於黑道,安玉可知道的不多。唯一最近距離的接觸就是那次跟蹤李心愛她們,誤入龍虎門的時候。
所以,當她想要找黑道合作時,第一選擇就是找龍虎門。
她計劃好了,自己先付一部分錢給龍虎門,讓他們陪她演一齣戲,之後,她再付餘下的一部分錢。
這是她認爲最爲安全穩妥的辦法了。
龍虎門裡接待安玉可的那個頭目在聽完了她的要求之後,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這種活兒我們不接。”
“爲什麼啊?我可以加錢的。”
那人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幫着你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去對付顧氏的接班人,我們又不是一羣傻子!”
安玉可明白了,隨即笑到:“不是對付,我只是需要用這樣的手段逼他一逼,然後等到我們結了婚,我自然是顧家的少奶奶,這樣,你也覺得不能接嗎?”
“你要嫁給顧少辰?”
安玉可點了下頭,只是這一點卻是連眼淚都點出來了:“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了,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娶我,萬不得已,我纔想了這樣的辦法出來……”
“等一下,你是說這張借條也是假的?”
安玉可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隨即堅定地說到:“說是假的也不錯,不過上面確實是顧少辰的親筆簽名。如果旁人拿着他可能還不信,但是你們龍虎門出手,他一定會信的。”
那人這才擡起眼皮掃了她一下,聲音依舊懶洋洋的:“好吧,東西先放下,我們考慮一下,隨後回覆你。”
安玉可遲疑了一會兒,將裝着錢的信封和那張借款憑條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起身離開了。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那個之前還懶洋洋地傢伙,立刻就蹦了起來,拿起桌上的東西,飛快地奔上了樓。
樓上,陳默良正坐在老闆桌後面看書,看到王二狗進來,放下了書本問到:“什麼事,笑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