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山一直在和鄭文麗講,去醫院看望陸均生,不是意味着他們就先向他們陸家低頭,只是出於道義,出於禮貌,出於大度,他們纔過去探望。
一肚子氣的鄭文麗,被慕遠山三言兩語哄的消了氣。
慕遠山帶着鄭文麗前往醫院。
醫院裡,陸均瑤聽說父母來了,他下去接父母。
谷雪蘭在住院大樓的大廳,見到陸均瑤,一個箭步躥上前,伸手握着陸均瑤的兩隻胳膊,“均瑤,均生怎麼樣?”
陸均瑤看着紅着眼眶,滿眸淚水的母親,說道,“媽,沒事。”
陸均瑤擁着母親進了電梯,他看着一直落淚的母親,眼眶也紅了!
陸和平夫婦到的時侯,看到喬安和慕錦年一臉的疲憊。
陸和平嘆了一口氣,對慕錦年和喬安說,“你們先回去休息,今天我留在這裡。”
聽到這話,喬安紅着眼眶說,“陸爸,你們都回去休息,今天我留下來。”
喬安知道在醫院等待,就像上刑場般受盡煎熬。
這樣痛苦的等待,喬安怎麼能讓陸和平和谷雪蘭來承受。
谷雪蘭看着喬安,說道,“安安,你二哥這到底是怎麼了?”
“好好的,怎麼會發生意外?”谷雪蘭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喬安看着谷雪蘭她張嘴,可脣蠕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媽,你別這樣。”陸均瑤攬着母親的肩膀勸慰道。
陸和平看了一眼谷雪蘭,說道,“均瑤,現在能探視嗎?”
陸均瑤聽到陸和平的話,“可以進去看幾分鐘。”
“那我和你媽進去看看。”陸和平說道。
谷雪蘭聽說進去看陸均生,立刻止住了眼淚。
“走,走進去看看,現在就進去。”
谷雪蘭聽說可以進去看陸均生,着急的催促着。
陸均瑤看了一眼母親,小聲說道,“均生雖然沒有醒,但意識很清醒,進去的時侯不要傷心,控制好自已的情緒。”
“要是忍不住,就不要說話,看看就好。”
“嗯,好。”谷雪蘭聽到陸均瑤的話,一顆心往下沉,這是傷的有多重,到現在還沒有醒。
聽說傷了腦子,谷雪蘭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要是傷了腿和胳膊,做手術,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悲傷,可是傷的偏偏是腦袋。
谷雪蘭聽到陸均瑤的囑咐,一一的應着。
谷雪蘭現在只想見陸均生,相看看受了大罪的兒子。
原本喬安也是要進去看陸均生,但護士說進去的人太多,一方面怕把細菌帶進去,患者感染,另一方面怕控制不住情緒,悲傷之餘會驚擾了患者。
聽到這話,喬安果斷的決定不進去,讓陸家三口進去。
陸家三口進去看望陸均生,喬安和慕錦年一起站在門外等。
慕錦年知道陸均瑤逼迫喬安離開他後,心裡雖然氣,但還是對喬安一如既往的好。
他握着她的手,一隻手摸着她的臉頰,說道,“一會,等到我爸媽過來探望過均生後,你跟我一道回去。”
喬安剛想開口說不,慕錦年搶先道,“別固執,你在這兒守個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均生也不會立刻好起來。”
“你要相信均生一定會醒來,一定不會有事。”
“你也說他對你特別特別的好,他怎麼捨得離開你。”
聽到這話,喬安哽咽着,附合道,“是啊!二哥一定不捨得!”
淚水在喬安的眼眶裡打轉,她想此時暈睡的陸均生,一定很難受。
他很眷念這個世界,捨不得離開,正在用盡全力和死神鬥爭吧!
受盡了磨難的喬安,覺得現實太殘酷了!
她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卻一次又一次遇到死亡。
面對生命的逝去,她就像被掏了心般疼。
爲什麼她的親人,會一個一個離逝。
喬安有時侯會認爲是自已的錯,因爲自已命硬,所以才剋死了身邊的人。
“爸媽一會來,等到他們見過陸家二老,你就跟我回去。”
“回去睡一覺,晚上再過來。”慕錦年不是商量,也不是徵詢喬安的意見,而是命令式的說道。
喬安不語,站在那兒不應聲。
慕錦年看着喬安,火氣往上涌,喬安這態度,讓他覺得好像是出拳打在棉花上一般,讓人憤怒又無奈。
喬安站在那兒,等着陸家三口人出來。
慕錦年想開口好好的和喬安溝通一下,剛想開口就看到慕遠山和谷雪蘭往這兒走來。
“爸和媽來了!”慕錦年說道。
聽到慕錦年說爸和媽,喬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擡起頭不解的看着慕錦年。
“剛剛跟你說過,爸和媽來看看均生。”慕錦年見喬安一副迷糊的樣子,解釋道。
喬安這纔想起來,剛剛確實聽到慕錦年說過慕遠山夫婦要來。
剛聽到的話,就忘一乾二淨,她真是被悲痛衝昏了頭腦。
喬安站在那兒,聽着有遠極盡的腳步聲,給自已做心理建設。
一會慕遠山和鄭文麗走到他們面前,她當着慕錦年的面,一定要禮待慕遠山和鄭文麗。
鄭文麗遠遠的就看到了喬安,她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聽到鄭文麗輕蔑的冷哼一聲,慕遠山提醒到,“注意一點,控制一下情緒。”
“你兒子如今對我們做父母的一肚子意見,你要再當着你兒子的面,給她臉色看,你兒子可真能拋下我們。”
聽到這話,鄭文麗立刻斂了臉上輕蔑的神色,說道,“我這輩子,到底是作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掃把星的媳婦。”
“行了,少說幾句,讓人聽到,我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慕遠山對身邊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的鄭文麗說道。
“這不是還沒到跟前了嗎?我現在說幾句難聽的話,他們又聽不見。”鄭文麗聽到慕遠山的呵斥,不悅的還嘴道。
慕錦年看着走近的父母,開口喊道,“爸、媽,岳父岳母在裡面,一會就出來了!”
聽到慕錦年叫岳父岳母,慕遠山神色如常,到是鄭文麗,聽到兒子喚陸家夫妻爲岳父岳母,黑眸裡有一閃而過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