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現在不是擔憂了,而是害怕。
原本慕錦年要和何初夏分手,何初夏有鄭文麗那個靠山,可現在鄭文麗這個靠山沒有了,兩個人分手再也沒有人干涉了。
“Anne你和錦年是鄰居,我上次託你幫我注意一下的事情,你可要放在心上。”何初夏又提到讓喬安監視慕錦年的事情。
“何總,這個工作我真做不了,我比較宅,進了屋後一般就不出來了,偷聽什麼的我也不會。”
“再說我在那兒住了這麼久,和慕總也沒有碰到過幾次。”喬安委婉的拒絕這工作。
何初夏聽了笑,“Anne,你別想的這麼複雜呀!”
“我只是讓你留意一下,錦年那公寓,有沒有女性出沒。”
“噢,原來是這樣啊!”喬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喬安應了下來,卻沒有對何初夏彙報最近慕錦年的情況。
“Anne,你最近看沒看到錦年那兒,有女性出入呀?”何初夏主動問。
進不去未央公寓,想從喬安嘴裡得到點消息。
有消息不管是壞是好,總比沒有消息,她一個人胡思亂想強。
喬安搖頭,“沒見到有人出入。”
何初夏嘆氣,“那看來是我多心了。”
“我最近被折騰的有些神經質了。”
“錦年前幾天在醫院陪我,深更半夜的有人打電話來,我聽到是女人的聲音,總有些懷疑。”何初夏這麼說,想表示慕錦年對她很好,只是她多心了。
可這話聽進喬安耳朵裡,她立刻被驚嚇到了。
前幾天慕錦年不是說因爲忙,纔沒有去巴厘島的嗎?
喬安以爲聽錯了,開口問,“何總生病住院了?”
聽到喬安的話,何初夏嘆氣,“哪是生病住院呀!”
“是小產沒有流乾淨,去清宮的,可遭罪了。”
“Anne,你以後結了婚,可得注意,要是不想生,一定不能懷上,那罪簡直不是人受的。”
聽到這話,喬安立刻關心道,“何總,你這做小月子,一定要注意休息。”
“在家呆着悶,公司又有事情要處理,哪能安心休息呀!”
“讓慕總陪您,公司的事情有何特助,小月子一定要坐好。”
“錦年是個大忙人,我住院那幾天,耽誤了他不少公事。”
“我這剛出院,他就飛巴厘島處理積壓下來的公事了。”何初夏在喬安面前秀恩愛。
喬安聽到這話,心裡來了氣。
她一個人在巴厘島等了慕錦年好幾天。
他卻在這兒陪着何初夏,最可恨的是他還撒謊。
慕錦年一直對喬安謊稱,是因爲公事誤了行程。
現在從何初夏口中知道事實,喬安特別的痛心。
喬安一直認爲慕錦年很愛她,是真心實意的愛她。
是不會對她撒半句謊話的,沒有想到他會這麼騙她。
扔下她這個正妻,陪着前任。
喬安怒,心中的那堆火上,像被人澆了油,一下子就蔓延開了。
“真羨慕何總和慕總如此伉儷情深。”喬安違心的說道。
何初夏笑,“Anne,你今天可把所有喜話都說了一遍。”
喬安笑,心裡道,你不就是喜歡聽喜話嗎?
喬安和何初夏聊天,到了下班時間,帶着何初夏的重託離開了豪園。
離開的時侯,喬安坐的不是何文漢的車,是何家司機送的她。
車子駛出了何家大門,喬安看到了樸有天的車。
喬安在心裡罵了一句賤人。
車子駛進市區,喬安就下了車,一個人隨意的進了一家餐廳。
她心情不好,不想回家,所以找了一家餐廳,打算飽餐一頓。
用餐的中途電話響了,瞄了一眼放在餐桌上的手機,見是慕錦年的來電,她沒有接。
任由手機鈴聲響到自動熄滅,喬安也沒有理會。
肚子吃到撐,撐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才放下筷子打車回家。
慕錦年陪何初夏,喬安可以理解。
但他不該騙她的,如果一件事一個人說了謊,那麼這件事情,定是不可告人的。
背叛,是她最痛恨的事情。
原本打算這幾天去醫院,去吃藥促排增加受孕機率,現在她不打算這麼做了。
她要好好考慮一下,她和慕錦年的婚姻。
因爲愛情而閃婚,往往會跌入一個深淵。
曾經她以爲的蜜壇,也許就是那個可怕的深淵。
從車上下來,她慢慢的往公寓小區裡走。
走過保衛室,裡面的保安給她問好,她輕輕的頜首笑了笑。
走進了公寓小區的門,走到一盞路燈前,她停下腳步,擡頭看着昏黃的路燈。
燈光從高處撒下來,能看到空中飛舞的塵埃,揚揚灑灑的往下落,就像滿天的星雨。
她站在那兒不走,看着自已孤獨的影子,想起他和慕錦年走在這兒的時侯,他忍不住在路燈下親吻她。
那也是一個這樣寒冷的深夜,她和他從外面步行回來。
走到這兒,她嫌冷走不動,他把她圈進懷裡,在這兒熱吻她,吻的她身上發火,冒出熱汗,他才放開她。
她以爲他和她的感情很深,在這個小區裡,隨處都可見到他們情濃時的見證。
路燈下、大樹下、拐角處,都有他們相愛的見證。
可現在了,她卻覺得這些見證他們相愛的事物,成了一種諷刺了。
一件事情摻雜了謊言,那麼就意味着欺騙和背叛。
這是喬安最不能容忍的東西。
風吹過,從她的大衣、圍巾、還有靴筒裡灌進去,她凍的打着哆嗦,那涼意像冰渣灌進了她的身體裡。
冷,極致的冷,心上結了冰。
出了電梯,她看了一眼2601緊閉的門,轉身按下2602的密碼。
從出租車上下來,她就聽到了電話在響。
從小區門口回到家的這一路上,電話一直在響,她卻跟沒有聽到一般,直接忽視了。
脫掉鞋,走到樓梯上才發現自已光着腳,沒有穿鞋子,她罵了自已一句,然後跑回玄關穿拖鞋。
因爲慕錦年的謊言,讓她丟了魂魄,她告訴自已不可以這樣。
不能讓一個男人左右自已的情緒,尤其是那個男人,還是不值得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