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年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文件,心情越發的不好了。
秘書放下文件,大氣都不敢出。
出了慕錦年辦公室的門,遇到牛明洋,秘書問,“牛特助,慕總這是怎麼了?”
牛明洋搖頭,“多做事,少八卦。”
牛明洋知道,何初夏的事情惹得慕錦年不痛快了。
最主要的還是因爲喬安,獨自去了美國,慕錦年有諸多的擔憂。
尤其是電話通了沒有人接,這更讓慕錦年不安。
拿了一撂文件,看了一頁,他就開始心神不寧。
從椅子上站起來,抽了一根菸放進嘴裡,一邊吸着,一邊往落地窗前走。
喬安喜歡落地窗,他被她帶的,也喜歡了。
有事沒事喜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戶外的風景。
其實窗戶外是什麼風景,全憑你的心情。
你說是美麗旖旎的風景,那就是的,你說是讓人生厭的高樓大廈,也沒有錯。
你看到的風景,完全取決你的心。
此時慕錦年看不到窗戶外的風景,只覺得窗戶外迷濛一片,所有的情色都被這灰灰的黑霧所籠罩,就連他向來清亮的心都被這灰濛濛的霧氣縈繞。
喬安和陸均生,陪着谷雪蘭逛了一天,大包小包每個人手上都提了好幾個。
回到家後,谷雪蘭看着她的戰利品笑說,“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般高興過了。”
“媽,你要是喜歡,你就留下來,兒子天天陪你逛街。”陸均生討好母親。
“行了,你別再給你媽灌蜜糖了。”谷雪蘭看着陸均生說道。
陸均生看着母親眼角眉梢的笑意,他摟着母親,臉頰貼着母親的鬢角,說,“媽媽,兒子是真心的。”
谷雪蘭推開陸均生的頭,“小子,媽媽知道你孝順,不用天天掛在嘴上說,否則讓別人聽了,會說你是離不開媽媽的乖寶寶。”
陸均生是個孝子,不管什麼時侯,他都會想盡辦法哄母親開心。
喬安坐在沙發上,看着眼前的這對母子,她的臉上揚着笑。
一直以來,陸均生在喬安心中,都是一個特別好,特別好的人。
是個好兒子,是個好哥哥,是個很好的朋友,他身上的好太多,她誇讚不過來。
在一起這麼多年,喬安見證了陸均生是有多好。
他是個樂觀的人,是個有上進心的人,是個很紳士的人。
這樣好的一個男人,誰嫁給他,都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其實喬安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不明白陸均生的心意。
陸均生的心意,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曾經也想過,如果她是沒死之前的柳天瑜,那麼她遇到陸均生,會毫不猶豫的嫁給陸均生。
只是人生沒有如果,時光也不會倒流,所以她和陸均生註定有緣無份。
她當他是哥哥,是親人。
是跨越了血緣的親人。
他會是她永遠的二哥,會是她永遠的朋友,但絕不會是她的愛人。
很多時侯,喬安都覺得陸均生的笑容太過耀眼,太過陽光,她這個滿身傷痕的人不敢靠近他。
她怕他會毀了他,毀了他這燦爛的笑容。
“安安,二哥晚上給你煎牛排好不好?”陸均生擼起袖子打算大幹一場。
“二哥,我來幫你。”喬安起身,準備跟陸均生一起進廚房。
陸均生聽了,胳膊一伸勾着喬安的脖頸,“安安最好。”
聽到這話谷雪蘭笑,“你們倆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兩個人感情深厚,當然覺得彼此是最好的了。”
“那當然。”陸均生對着母親擠了擠眼睛。
谷雪蘭給兒子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你們去忙吧!我這個老太婆也可以享享福了!”
“媽,你坐着,兒子給你做大餐。”陸均生帶着喬安往廚房走。
陸均生忙着弄食材,喬安在邊上給他打下手。
“安安,幫我卷一下衣袖。”陸均生剛剛挽到小臂上的白襯衫衣袖掉下來了。
“噢。”喬安把手放在水龍頭上衝了衝,在圍裙上擦了擦,伸手去給陸均生捲衣袖。
陸均生的襯衫都是白的,而且都出自喬安之手。
喬安低着頭給陸均生卷襯衫,說,“二哥,你好像胖了?”
陸均生看着喬安低頭,露出白晰的脖頸,廚房明亮的燈光打在她的脖頸上,能看到那細細的茸毛。
她的皮膚很好,當年發生車禍後,植皮的時侯取的是大腿根部的皮膚,所以別的地方的皮膚都沒有傷痕。
“不是胖了,是最近在健身,有了腹肌,現在都六塊了,再鍛鍊一段時間就有八塊了哦!”陸均生自誇道。
“真的嗎?”喬安不相信的伸手,往陸均生的胸膛戳去。
陸均生挺起胸膛,“你看肌肉特別好吧!”
喬安的手指戳不動陸均生面前的肌肉,她點點頭誇讚道,“二哥,你真的有肌肉了。”
“那是當然,我的身材比你們用的那些男模都好。”陸均生自豪的說道。
喬安聽到這話,眼前一亮,“二哥,想不想當模特呀?”
陸均生搖頭,“不想。”
說完在心裡補了一句,二哥,只給你一個人當模特。
“二哥,你要是做模特,肯定是這個。”喬安伸出大拇指誇讚陸均生。
“嗯,那是當然了。”陸均生一點也不謙虛。
“超模,NO1,二哥最棒了。”喬安給陸均生灌迷魂湯。
陸均生點頭,說,“還是安安你有眼光。”
“怎麼樣?二哥你想試一試,當超模嗎?”喬安怕谷雪蘭聽到小聲說道。
陸均生湊到喬安耳畔,小聲說,“我要是去當超模,母上大人肯定氣瘋了。”
兩個人頭靠着頭說着悄悄話,坐在客廳裡的谷雪蘭,透過廚房的玻璃門看去,看到兩個不是太清楚,卻緊緊依偎在一起的美好畫面。
谷雪蘭高興的笑着,看着廚房裡那兩個般配的身影,因爲大兒子不省心而升起的怒火,終於慢慢消散了。
陸均生和喬安在廚房裡,一邊忙着做晚餐,一邊勾着頭說話。
兩個人像有說不完的悄悄話般,頭挨着頭小聲的說道。
慕錦年再一次拿起電話,給遠在大洋彼岸的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