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開始有了這樣的懷疑。
當初,他和繁星聯手,了一場真的爆炸,假的死亡。
陶安好被他偷天換日的帶來了美國,而準備好的屍體,卻成了翟榮揮之不去的噩夢。
可那又如何?
他只是想要陶安好而已,別人如何,與他何干?
但陶安好受到爆炸的衝擊,造成了很嚴重的腦震盪,雖然沒有性命危險,可是卻遲遲醒不過來。
洛克訪遍了名醫,給她找來了最好的醫療團隊,她卻仍然醒不過來。
每天,沉睡,沉睡,彷彿有一天,睡着睡着,就會死去。
洛克十分鬱結,看着她一睡不起的樣子,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得了。
比起她現在乖順安靜的模樣,他反倒是懷念起她嘲諷奚落,對他避之不及,卻毫不懼怕他的樣子。
那樣的陶安好,比現在可愛多了!
可她不醒.......他拿她又有什麼辦法?
洛克眸色深了深,手指來到她的脣,細細的描繪着,然後在她的脣上,落下了一個吻。
.......
連續下了幾天的小雪之後,a市終於放晴了,陽光懶洋洋的,給這座冰冷了好一段時間的城市,增添了一絲溫暖。
玻璃房子周圍的雪,都清掃了乾淨。
翟榮搬來了新的泥土,在房子周圍載種了櫻桃樹的幼苗。
陶安好最愛的便是櫻桃,可是,他卻沒有機會,給她吃到,他親手種出來的。
翟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撒下了厚重的陰影,十分沉悶。
栽種完最後一棵幼苗,翟榮回到了房子裡面。
房子裡面的東西,一點都沒變。
她的東西,也還在原來的地方,他時不時的整理一下,然後又忍不住弄亂了,再重新整理。
不工作的時光,似乎就只有這樣,才覺得好過一些。
那些東西,沒有半點溫度,可是它們是陶安好的東西,看着它們,觸碰着它們,彷彿還能感覺到一丁點,她的氣息.......
轉眼,又是一個月,a市進入了一年當中,最冷的時段。
這天是聖誕節,街上十分熱鬧,翟榮下了班,開着車四處閒逛,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又來到了他和陶安好最後待過的地方。
那裡因爲那場爆炸,被警方拉起了圍欄,禁止通過。
翟榮隔着車窗,凝望着那個地方出了神。
這時,附近有人放了煙花,煙花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擡頭看着五彩斑斕的天空,綺麗的美景,倒映在他褐色的眼眸,很美,卻也很孤獨。
附近,就是那家精品店。
在那裡,他給陶安好買了一雙手套和圍巾,但是因爲那場爆炸,他在慌亂中弄丟了要給她的禮物。
翟榮心中黯然,那股壓抑的痛楚,再次襲來。
他下了車,緩緩朝那家精品店走去。
店鋪不算大,裝飾的十分溫馨,因爲是聖誕節的緣故,店內擺放了一棵中型的聖誕樹,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禮物,還有來往的情侶客人,留下的便利貼,十分溫馨甜蜜。
翟榮站在聖誕樹前,上面或甜蜜,或幸福,或有小抱怨的文字,都顯得那麼溫馨。
要是,陶安好還活着,他也可以和她一起來這裡,留下屬於他們兩人的文字。
可是.......
翟榮眼中劃過了一絲黯然,這時一名店員走了上來,“先生,你需要什麼,我可以幫你介紹。”
翟榮一怔,腦中回想起了陶安好凍紅的手指和瑟縮在冷風中的脖子。
“手套和圍巾。”
......
摩納哥。
小鬼最近的心情頗爲煩躁,自從夏薄和容夏來了之後,她除了給容夏必要的治療,就很少露面了。
陶安好的死,一個月前就傳了過來。
小鬼和夏薄一下子陷入了無止境的痛苦,那是大鬼啊........國際第一殺手,那麼彪悍的女人,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
小鬼和夏薄都不相信,可是翟耀已經證實並確認了陶安好死亡的消息。
夏薄難受至極,她不願相信,她剛離開a市,大鬼就遇到襲擊的事實。
小鬼何嘗不是,她們三人,十幾歲便開始遊走世界,打打鬧鬧,磕磕盼盼,建立了比常人更加頑強的友誼,這麼多年了,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爲什麼這一次,卻出了這樣的意外。
兩人強悍的女子,從不輕易落淚,卻在接到陶安好的死訊時候,抱頭痛哭。
小鬼哭到後面,情緒崩潰,發了狂一般,見人就打,連夏薄都制止不了她。
最後她被趕來的溟厲打暈了,才停了下來。
夏薄心裡的痛苦,一點也不比小鬼少,看着小鬼崩潰,她自己也快承受不住,要不是有容夏在身邊陪伴安慰,或許她也會崩潰掉。
是啊,小鬼和大鬼一起長大,她曾經戲言,一副撲克牌,大鬼和小鬼是必不可少的,分開了能幹倒一片,合力更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誰會想到,陶安好會.......
夏薄痛苦萬分,小鬼醒來,雖然看上去挺正常,但她們心裡都明白,大鬼的死,成爲了她們一生都無法面對的噩夢。
.......
這天,天氣不錯,夏薄躺在容夏懷裡曬太陽。
容夏的身體,在小鬼的調理下,益發的頑強,雖然蠱毒還沒有解開,可是性命暫時無憂。
夏薄暫且放心,珍惜着小鬼給他們挽留住的時光。
“容夏,你說大鬼真的就這樣走了嗎?”一場爆炸而已,以大鬼的身手,最多隻是重傷,怎麼可能被炸的粉身碎骨?
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a市那邊也傳來了繁星被殺的消息,可是夏薄仍然不願意相信,大鬼就這樣走了,永遠的離開了她們......
容夏摸了摸她的腦袋,知道她心裡並未放下,一直都難受着,心裡也不是滋味。
“都過去了,不要去想了。”這段時間,夏薄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這樣問他,有時候是一個小時問一次,有時候是一天問一次,十分頻繁,毫不厭倦,彷彿只要這樣重複的確認,陶安好就會回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