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到兩個小時以前。
陶安好回到玻璃房子的時候,翟榮剛洗了澡出來,身上還帶着絲絲的霧氣,寬大的浴袍,鬆鬆散散的掛在他的身上,精壯的胸膛一覽無遺。
他擦拭着頭髮,坐到了沙發上,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隨意的翻閱起來,寬鬆的浴袍因爲他的坐姿,鬆散到了小腹,引人無限遐想,卻又因爲他乾淨矜貴的氣質,讓人不敢有半分的褻瀆。
這是何等秀色可餐的畫面。
陶安好眼睛晶亮,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偷偷的瞄了他的小腹一眼。
對方如有察覺,淡淡的收攏了浴袍,將小腹和胸膛都遮蓋了起來。
小氣!
陶安好不滿的扁扁嘴,看向他精緻溫潤的面龐,笑吟吟的道:“這麼晚還沒睡,是在等我?”
原本她就是隨口一問,壓根沒想過翟榮會給她好聽的回答。
但事實勝於雄辯,在她問出口之後,翟榮惜字如金,卻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是。”
她確定這是肯定句。
“大公子,這麼晚還在等我,不會是意有所圖吧?”陶安好疑惑的摸了摸下巴,起身坐到了翟榮身邊。
她還沒自戀到認爲,翟榮是專門是在等她的。
這個男人,對她向來冷淡,唯一一次不冷淡,卻嚇的她魂飛魄散,再也不敢亂來了。
自從那次之後,她口頭上也收斂了許多,不敢輕易的**他。
他也保持着他慣有的冷淡,哪怕住進這裡,也從來沒有跟她多說過一句話。
他等她,無非是因爲其他的事情。
但至於是什麼事情,陶安好懶得去猜,所以就直截了當的問了。
她問的直截了當,翟榮回答的也直截了當。
“不是有所圖,是有事情找你幫忙,價錢好商量。”他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推到了陶安好面前。
這還不是有所圖?
她怎麼覺得翟榮跟翟耀一樣,有點無恥呢......?
陶安好扁扁嘴,拿起文件看了看,發現是一份某地產的酒會邀請函。
她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不想去猜測太多,保持着她一貫的風格,直接問道:“幫什麼忙,你直接說吧!”
她雙手靠頭,懶懶的靠在了沙發上,臉上仍是笑吟吟的,一副聽君言之的模樣。
“明天的酒會,她也會去,所以你跟我一起去。”翟榮也不廢話,說出了他的目的。
原來,等了這麼晚,是要她跟他一起去參加酒會!
他口中的她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但他想見雲若初,所以去參加酒會,倒也說得過去,可是讓她一起是啥意思?
陶安好聽得有些含糊不明,疑惑的問道:“我爲啥要跟你一起去?”
翟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卻不回答,拿起另外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他低垂的眼眸,十分好看,頷首專注的樣子,更是迷人。
陶安好一邊打量着他,一邊猜測他的用意。
也在這時,她才發現,這個男人,實在精緻的讓人眼紅,那長長卷曲的睫毛,比女人的還要好看,白淨的臉龐,也是毫無瑕疵,挑不出一點的不完美。
就連她一個女人看了,都覺得嫉妒。
不過,在打量他的同時,她也猜測到了他的用意。
陶安好不是善於心計的人,可一旦工於心計之後,用翟耀的話來說:還好大鬼沒腦子。
所以,她仔細的一想,就明白了翟榮這樣做的用意了。
雲若初最近緋聞甚多,和左亦的緋聞更是如火如荼。
翟榮大概探聽到了風聲,知道雲若初和翟耀鬧了矛盾。
所以既想見雲若初的情況下,又不想給她造成過多的困擾。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是心細的令人髮指。
卻又羨慕的令她髮指。
還未成名之前,她和小鬼去里約找夏薄。
當時,三人雖然嗜殺冷血,可骨子裡面卻也還保留着少女的天真。
里約有一個十分小的村莊,那裡種滿了一種名爲彼岸的花,當地人稱之爲‘demon’,無人敢靠近那片地方。
傳聞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傳聞的真假,她不得而知,可是那些花,的確沒有凋謝過,每年她們去,都還是原來的樣子,甚至掛在花朵上的標記,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那種花是有劇毒的,應了lj博士的要求,她和小鬼才去了那裡,順便叫上夏薄。
在那裡,夏薄在彼岸花地救下了一名少年。
多年過去了,她已經記不清那少年的面容,只依稀記得他有一雙狹長卻警惕的眼睛。
烏龍就是這麼開始的。
夏薄爲人單純,但十分**。
她一眼就看中的那少年,在救下他之後,竟然將那少年囚禁了起來,打算將他**成二十四孝好男人。
用小鬼的話說,就是:體貼溫柔細心,集天下所有好男人的優點於一身,臥槽,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你做夢去吧!
想到這裡,陶安好不禁失笑出聲,突然就有些想念自己的兩個小姐妹了。
翟榮聽到她的笑聲,淡淡的擡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又淡淡的收了回來。
這時,遠處的天空,突然綻放出了一道道心形的煙火,雖然離的很遠,卻還是能看清它的形狀和美麗。
陶安好最愛的便是煙火,聽到聲音,她下意識的往陽臺走了過去。
煙火不停,哪怕隔着遙遠的距離,她仍然能感受到站在煙火的天空下,是怎樣一副美不勝收的畫卷。
里約。
遠處的天際,泛起了橘紅,天地連成了一條直線。
太陽露出了半個腦袋,火紅的顏色,美不勝收。
黎明總是短暫卻又美麗的。
高高的山崖上,小鬼靠在崖邊的石碑上面,疲倦的瞌着眸子。
她才執行完任務,頭髮和衣服上都沾染了少許的血液,卻來不及清洗。
這處山崖十分偏僻,山崖下面是一望無際的白霧,可見很深。
原本,這座山崖,並不特別。
可小鬼身後的石碑,卻讓這座並不特別的山崖變得神秘起來。
石碑十分的巨大,高約十米,打磨的十分光滑,碑身被一條長長的尾巴纏繞,碑上的文字,部分被遮蓋了起來,而顯露出來的文字,卻十分怪異,像是古文字,無法用現代的語言來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