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猜想的一樣,羅伊比她大了一歲,今年19歲,有父母和一個弟弟。
不過父親因爲詐騙正在監獄服刑,還有三十多年刑期纔會出來。倒不是他做了什麼不得了的案子,而是很倒黴地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加入了錯誤的詐騙組織。在享受了一段時間的“幸福生活”後,成爲一個鮮嫩嫩的替死鬼,在案發後背了一堆黑鍋,估計要老死在監獄了。
母親原來是某傢俱樂部的脫衣舞女,在丈夫進監獄後拿了所謂組織給的補償以及賣掉房子的錢,包袱款款跟情人跑了。留下當時只有14歲的羅伊和7歲的弟弟亞伯。
還未成年的兩個孩子被分別送去了寄養家庭。不過沒多久羅伊就逃離了他所在的地方,尋找到弟弟所在的寄養家庭後,就一直在周圍混日子。他也不會做太過分的事,大概就是小偷小摸,足夠生存而已。
在美國寄養家庭不是每個都像介紹的那樣幸福。羅伊去的地方就是個惡劣的生存環境,亞伯的運氣好點,但也沒有好太多,基本就是餓不着冷不着,想要吃的好睡的好就只是個奢望了。
萊拉看着資料上的介紹,和一些照片,終於明白前天他爲什麼要去偷火腿了。原來那天是亞伯的生日,那孩子最喜歡吃的就是火腿,而一包不錯的火腿有幾十甚至幾百美元,根本不是羅伊能承受的,纔會有她見到的那一幕。
“看來還是有救的。”
對於一個明星來說,以前的一些小瑕疵根本不算什麼。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後世不是有一個新聞說是某個罪犯因爲長得太帥,而被點了無數個贊,後來還被簽約成了模特嗎?
那可是真正劣跡斑斑的罪犯,身上甚至有標誌着殺過人的刺青。可誰叫人家長得帥呢,依然可以在還沒有出獄的情況下就得到讓別人眼紅的合同和薪酬。
所以萊拉在看到羅伊的介紹後並沒有認爲太糟糕,或者說其實還滿同情的,完全不像那個看起來邪氣又吊兒郎當的大男孩會做的事。
想了想,她拿起電話撥通了他留給自己的號碼。
“這是潘西家,請問哪位找?”
“我是萊拉·莫蘭,羅伊告訴我可以通過這個號碼找到他。”
“哇!”對面傳來一聲驚呼,接着就聽到遠離電話的喊叫:“羅伊,有個女人找你!是女人!聽起來一定是個美女,你該死的走了什麼****運!”
“閉嘴吧你!”羅伊不耐煩的聲音因爲漸漸的接近而逐漸增大。“誰找我?”
“我是萊拉。”萊拉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好像沒有做過自我介紹,於是用了一個讓他可以很快記起自己的方式:“就是被你毀掉一條10萬美元衣服的,你的債主。”
“謝特!”羅伊爆了個粗口。他當然想起來了,夢裡都在做關於她的噩夢好嗎?“你找我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你可以掛掉,但我保證3分鐘內就會有警察到你身邊把你請到我的面前。你想坐坐警車嗎?”萊拉很歡樂地提醒他。
在資本主義社會,有錢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不是嗎?
她不是一個喜歡用錢壓人的人,可偶爾用一次也挺過癮的。
“你到底想要幹嗎?”羅伊真的後悔了,他當初怎麼就想起來把“贓物”藏在她身上?這下可好,看樣子他是惹到大麻煩了。“不就是10萬塊嗎?我以後慢慢還你總可以了吧!”
“你一沒學歷二沒經驗,工作很難找吧?”萊拉笑眯眯地道:“別急,我這次打電話來是想給你介紹工作。”
“什麼工作?”羅伊遲疑了一下。他確實很需要工作,確切地說是很需要錢,如果有錢的話他就可以把弟弟從那該死的寄養家庭救出來。
“想知道的話,穿上你最好的衣服來這裡吧。”萊拉給他說了一個地址,然後就結束了通話。連威脅他不準逃跑都懶得說,只要那小子不是太蠢就該知道老實聽話纔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該死的!”羅伊聽着對面傳來的嘟嘟聲,氣憤地掛上了電話。
萊拉給的地址是母親珍妮特位於紐約的工作室,在這裡有非常棒的造型師爲需要的人量身打造各種造型。無論是明星還是貴婦,總有需要盛裝出席的環境,那麼這樣一個可以讓自己把魅力完全展現出來的地方就是她們非常需要的。
同時這裡也有貴重的珠寶和服飾可以出租,即使是身價沒那麼高的人,也完全可以到這裡租一套合心意的服飾,在宴會舞會上一展風姿。
由此可見珍妮特很會賺錢,想也知道這裡會推薦的服裝都是莫蘭的定製華服,經過一番造型後不差錢的明星貴婦們還會不歡天喜地地把衣服買下來嗎?
聽說母親已經開始把手伸到了配飾和珠寶設計上,相信要不了多久她的事業又要有一個亮眼的飛躍了。
萊拉放下電話就來到了位於第五大道上的工作室,迎接她的是母親推薦的一位造型師索菲亞。用珍妮特的話來說,就是這個人擁有發現美的天賦,並能很好的利用她的天賦和充滿魔力的手把客人隱藏的魅力體現出來。
“真想快點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讓你親自要給他做造型。”
索菲亞知道萊拉應付一些普通的造型完全沒有問題,可她卻把人帶到這裡。如果那個人不是醜到一定境界,就是漂亮到一個程度,任何真正喜歡造型的造型師都喜歡有挑戰的客人,她當然也很期待。
“應該快了。”萊拉看看了手錶,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算算資料上寫的地址和到這裡的距離,應該已經來了纔對。“我去外面看看,或許他找錯了地方。”
其實羅伊已經來了,只是站在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店面外,拿着地址看了好一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萊拉出來,見到的就是他皺着眉盯着手裡紙條發呆的樣子。
“爲什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