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很性感。”
克萊爾皺着眉頭回了一句。
確實,還很年輕的羅伊同時擁有男孩的青春和男人的成熟,他混跡街頭那些年讓他多了些一般人沒有的不羈放蕩。這些氣質混雜在一切形成了專屬於他個人的獨特標誌,是別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的。
可克萊爾覺得這樣的男孩很危險,在她的人生中不是沒見過像罌粟一樣的人,他們的魅力讓人無法抵擋,更如同附骨之毒般深入骨髓,即使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也很難把他們清除出生命。
遠的不說,萊拉的父親不正是這樣的一種人嗎?充滿了男人的魅力,舉手投足都讓人爲之着迷,最後明知道是個火坑還會讓人義無反顧地投入進去,最後像珍妮特那樣帶着身心無法癒合的傷痛獨自離開,躲起來默默舔着自己的傷口。
不容克萊爾不往珍妮特和雷諾茲的故事上聯想,遺傳是可怕,說不定萊拉身上就帶着和珍妮特一樣的特質,會忍不住爲這樣的男人着迷,最後瘋狂呢?
想到這,她的身子微微抖了抖,皺着眉頭做出了一個決定。
萊拉倒是聽出她聲音中的異樣,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只以爲羅伊的年紀相較克萊爾還太小了,或許不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又翻看了其他幾份報紙上對羅伊的看法,萊拉笑道:“和我想的一樣,現在很多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羅伊身上。只要把火再引大一些,對我們的票房好處會多不少。”
“是的,當然。”克萊爾心事重重地收拾好桌子,把給她泡好的茶端到她面前。
萊拉很滿意,不只是羅伊身上的話題,還有託賓和塞隆卓越的表現也引來不少關注和點評。尤其是託賓,他的表演實在太出色了,讓一些影評人爲他大唱讚歌的同時也爲他可惜,認爲他可能會因爲這個角色而斬斷未來的道路。
如果一個角色太過成功,就會給人留下一個他只能演這個或這類角色的印象。想要從這個魔咒一般的印象中跳出去是很難的,拿金凱瑞來說,看到他就會忍不住想到他演的是一個喜劇角色,看到他一本正經起來的樣子反而會索然無味。
託賓就是如此,原本他的長相就已經固定了他的戲路,讓他只能接到一些壞人的角色。如今倒好,乾脆被禁錮在豎鋸老頭身上了。相信在很久的一段時間觀衆們看到他都會立刻喊出“豎鋸”這個詞。
至於塞隆,對她看好的人也多了起來。鑑於她以前演的都是一些花瓶角色,這次的表演反而拓寬了她的戲路,讓別人看到原來她不只是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還有那麼出色的演技。
而對於萊拉來說,他們是被禁錮在角色裡還是被拓寬了戲路都沒關係。只要他們能爲她的角色賦予靈魂,她就可以讓他們成功下去。
角色被固定又怎樣?saw一部一部的拍下去,只靠一個豎鋸的角色都可以讓託賓吃上一輩子。而塞隆更不用說,萊拉還等着未來一個個重要的角色交到她手裡。
對這個認真的女孩,她會讓世界明白女人的美不只是臉蛋漂亮,更來自內在的才華!
看完諸多評論,萊拉最後將《紐約郵報》取了出來。
紐約郵報是庫伯的大本營,基本上他對她的抨擊都會以這裡爲起點,再延伸到其他媒體上去。說是他對她的戰鬥前沿也不爲過。
庫伯影評人的身份可以讓他在更多媒體上發出聲音,之所以選擇紐約郵報,不只是關係熟一方面,更隱秘的一方面來自郵報背後的老總默多克。
都是傳媒大亨,默多克和莫蘭家的老爺子奧斯維德可以說是做了一輩子的對手。庫伯認爲在其他地方可能他的話都不一定能被傳達出去,但在默多克這裡則一定不會碰到阻礙。
顯然他的想法沒有錯,至少前幾次他大肆抨擊萊拉時,郵報的主編將他的稿子一字未改就刊登在報紙顯眼的地方。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幾次他的文章竟讓報紙的銷量增長了許多,還因此從報紙那裡拿到了一個挺大的紅包。僅從這點,也堅定了他繼續黑萊拉的決心。
又能抨擊敵人給自己出氣出名,又可以拿到不菲的報酬,還有比這更好的工作嗎?
今天也不例外,萊拉翻開郵報,找都不用找就已經看見庫伯那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文章。
《番茄醬、破碎的肢體、血腥的殺戮,我只從中看到了被扭曲的靈魂》
正負標題加在一起很長,完全帶着庫伯的風格,任何時候都把自己放在制高點上,直指站在他對立面的全都是低下的,醜陋的,靈魂骯髒的人。
這次也不例外,他開頭就直接點了saw的名字,將它說得一錢不值,似乎看過就是一種對自己生命的褻瀆。字裡行間裡清楚地寫出了他的憤怒、憎惡以及對大衆會喜歡這樣電影的失望。
用他自己的話就是“這是一個畸形的時代,太多人有着畸形的觀念。認爲別人說好的就一定好,認爲別人追的東西就一定值得追,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再這樣下去會將美好的美國帶往一個毀滅的方向。”
萊拉看得哈哈大笑,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厲害,可以把美國給帶歪掉的。如果真成那樣可怕的人形兵器,還要什麼武器裝備?要開打的時候直接把她丟到敵方的土地上不就行了?
“故事到底講了什麼?原來我從頭看到尾都沒有看到什麼主題。我只看到了殺人!殺人!再殺人!以各種各樣花式的殺人法爲噱頭,強行製造出讓人不快的噁心感。
從這點我們幾可以看出,年輕的導演確實太年輕了,她根本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恐怖片。不是滿屏幕噴濺出來的鮮血還有一地殘肉斷骨,也不是失去人性的壞人對好人做出的可怕行徑。
這是一部毫無味道的作品,導演試圖營造恐怖的氣氛,結果功力不夠只能製作出一些可怕的鏡頭。但在這裡我也得承認她還是進步了一些的,畢竟這次沒有再讓觀衆看到那些晃得人想吐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