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可以說你!”看到網絡上的評論,黛咪很生氣。老闆有多努力,她是最看在眼裡的。她不知道別人的導演都是怎麼做的,唯一近距離接觸的就只有萊拉的父親、不死鳥的創建者之雷諾茲,也因此看出萊拉有多麼努力。
他放蕩不羈,菸酒不忌,每年拍攝的電影完全看他的心情。以他的速度,可能一個星期就拍一個,也可能一年都不拍。但那是B級片,劇本道具什麼的根本不走心,也沒見他像萊拉一樣認真在公司辦公。
可以說,和雷諾茲相比,萊拉簡直是個聖人!她是那麼認真努力,怎麼可以有人用那種不切實際的話來抹殺她的成績?
她怎麼就不當不起被稱爲“活着的傳奇”了?她以20多歲的年紀怎麼就不能拿到奧斯卡最佳導演的獎盃了?她的票房是沒有搶過影史第一和第二,但難道沒人看見在那之下,前十的榜單上至少一半都是她拍的影片嗎?
最讓她氣憤的是一些粉絲的轉變,明明說最愛她的是他們,現在拋棄了她,不信任她,對她指責謾罵的也是他們。爲什麼要做這麼可怕的事?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嗎?她甚至無法想象那些話如果朝自己攻擊過來,她會不會因爲無法承受而崩潰。
“BOSS,你不要難過,一定有辦法把這些不對的影響去除的辦法!”這個時候,她只能這麼安慰她。
但萊拉卻對她笑了笑:“謝謝,我沒有事。”
網絡上的話確實很可怕,如果是那個從小生活在家人愛憐下的萊拉,可能真的無法承受。她卻不一樣,前世她見多了類似的事情,老實說這種程度對她的影響並不算大。
美國人罵人的詞彙說來說去就那麼幾種,遠沒有東方那麼“發達”。攻擊性自然也差了一籌。
雖然這個時候不太適合露出對東方迷之驕傲,她還是覺得幸好自己是在被美國人噴,如果是東方人,她還真要受點傷了。
事實上,事情發生的這麼快,影響又這麼大,藉着網絡的傳播速度,東方人也有不少已經知道些情況了。
“BOSS,羅伊已經去處理了,我相信他肯定會找到解決的辦法。”黛咪並不相信她口中的沒有事,別說是女人,就是個男人遇到這種事也會難受得要死。
老闆雖然很厲害,有着強勢的一面,可在私下裡,她依然是個女人,是個小寶寶的母親,她再厲害又能頂得住千夫所指嗎?
黛咪以己度人,認爲萊拉一定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她知道女強人們都是這樣,好像脆弱了就會失去一切似的。她多麼希望老闆能多倚靠她一些,多交代一些工作給她也行,至少那樣會讓她稍微去相信一下她說的“沒事”!
萊拉笑着搖了搖頭:“我真的沒事,你先出去忙吧。”
黛咪爭不過她,只能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她其實不想走的,但她又覺得或許老闆需要一個可以哭泣的地方來消掉心中的委屈。她卻不知道的是,她心目中正在默默垂淚的老闆,此時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卻比平時更冷。
此時的萊拉與其說委屈傷心,不如說憤怒。
不只是她,換成是誰一下被抹殺掉了曾經和未來的成就,恐怕都會想罵人。
她雙手交叉撐在桌面上,眼睛緊盯着搜索出來的那篇新的文章。
從文章的遣詞用句上來看,即使對方爲了隱瞞刻意改變了一些詞彙的用法,依然可以看出某些小地方的用詞習慣和庫伯很相像。
她的文學功底很不錯,不然也不會寫出那麼出色的劇本。所以她對於詞彙的敏感度是相當高的,只要看多的話就能從一些細微的地方看出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
庫伯的文章她看過不少,對他的習慣也瞭解許多,因此才能那麼肯定文章的撰寫人就是他。
這個男人很會寫文章,尤其是那些忽悠人的文章。他能將一些完全說不清的東西說得好像確有其事一樣,那種語言的渲染能力可以說非常強。以前好些次,他爲了抹黑她都用了不少文字武器,遺憾的是最後都被萊拉用電影票房和口碑打敗了。
這次他顯然換了個方法,就連萊拉也不得不承認,這次他找到了一個很有爆點的攻擊方向。讓她一時半會都找不到合適的處理辦法。
如果任憑事件發酵出去,恐怕她真要退出所有的電影大獎了。
她不知道這次的事有多少是費薩爾決定的,也不知道庫伯和費薩爾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只看眼前輿論發酵的時間,就能知道庫伯在背後肯定投入了不少的錢。有費薩爾的存在,就能讓萊拉明白那些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之前她就猜測是因爲達烏德的破產加失蹤讓他像瘋子一樣跑出來咬人,現在看來她猜的沒錯,他確實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個麻煩。
“看樣子不能再留了呀。”萊拉將自己靠近鬆軟的椅背中,說出了和她外公奧斯維德同樣的話。
養只狗是爲了陪你玩,給你解悶,充當夥伴、朋友和樹洞,但如果這隻狗突然瘋了,朝你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咬得差點喪命,那還有繼續養下去的必要嗎?
不過在那以前,她還是要先把現在負面的輿論清洗掉才行。
但是要用什麼辦法呢?
就算是萊拉,在面對這種事時也有點一籌莫展的感覺。如果動用莫蘭旗下的媒體給她洗白,只會讓有心人所謂的“證據”變得更多,更增強了他們說自己利用旗下媒體給自己造勢的判斷。
但如果不用,就要和其他媒體合作。可無論她找到什麼媒體,哪怕是以往的合作媒體,恐怕依然會成爲外界對她討伐的罪狀。所以利用媒體幫自己這點,首先就要被刪除在外了。
而這個時候,外界因爲她的事情,還在一波波繼續發酵。在輿論的引導下,性別歧視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人們開始關注起她本人是否稱得上“偉大”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