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寧瀅的心還在一直不停劇烈跳動着,想起之前陸蒼擎對自己剖心置腹的那番話,怎麼也鎮定不了。
陳仕璟就坐在她的對面,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關心的問道:“十妹妹,你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嗎?”
回過神,笑了笑,她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陳仕璟看她的樣子,臉色紅潤,沒有生病的跡象,也就放心了。
馬車一路駛回魏國公府,陳仕璟還記得七叔叮囑的話,不能讓人知道寧瀅偷跑出去了,於是就讓她垂着頭跟在自己的身後。
魏國公府全府上下都在商議分家的事情,除了陳家族裡的長輩,還有各府的姻親基本上都在,就連搬出去了許久的千芳公主也來了,這個時候衆人的心思都放在分家的事情上面,沒有人注意到被陳仕璟送回來的寧瀅。
當然,也沒人注意到鬼鬼祟祟溜進後院的金遷。
金遷溜進後院,本來是打算去找寧瀅的,自上次從外祖家回去後,他的眼前一直浮現着瀅表妹那纖細婀娜的身姿和嬌美無暇的臉蛋,總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可是,七舅舅是個厲害角色,魏國公府又禮教森嚴,除了給外祖母請安時偶爾會見到瀅表妹,其餘時候,竟然是連院門都不讓進。
今日,沒了大哥在一旁礙手礙腳,進去打定主意,一定要讓瀅表妹答應嫁給自己。
想到那個嬌豔美麗的女子就快要屬於自己,他的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繞過假山,他正要擡腳朝着華清園的方向走去,卻隱隱約約的聽見女子的呻吟聲。
好奇的毛病又犯了。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弄清楚前面發生什麼了再去找瀅表妹也不遲。
就這麼想着。他掉了頭,轉身朝着呻吟聲傳來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十步路,就瞧見在兩座假山之間的縫隙裡,有一塊紫色的布料露了出來。
越走近,那呻吟聲也就聽得越清楚,早已經知曉情事的金遷當然知道,只有女子動情時纔會發出這般誘惑男人的聲音。
腦子轉了轉,他有些狐疑。這裡可是魏國公府,又是冰天雪地的,怎麼會有人在這個地方做這檔子事兒呢,莫不是府裡那些耐不住寂寞的丫鬟?
被好奇心催使着。他又往前走了兩步,探出頭去,還未看清楚那女子是誰,忽然被人摟住了脖子,隨即。嘴巴便被兩片溫熱的脣瓣堵住了。
一聞到女人身上的香味兒,金遷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女人的手伸進大氅,急切的想要解開裡面的長袍。
金遷任由那雙柔荑作亂,抱着女人問了個盡興。隨後。他放開女人,準備去紅楓院找寧瀅了,誰知女人如八爪魚似的緊貼在他身上,扭動之間,碰到了自己的那個部位,他舒服的嘆息了一聲。
“別走,抱我,我難受。”女人在他耳邊不斷的垂着熱氣,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金遷這時候才發現,女人有些不對勁,他一把將她推開,纔看清了自己抱着的是誰,當即嚇了一大跳。
原來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二表哥陳仕瑾的妻子餘氏,冰天雪地的,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袍,釦子解開了大半,粉色的肚兜被扯得鬆垮垮的,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
臉上帶着不正常的酡紅,眼神迷離,看着他時,忍不住一直往他身上蹭。
看來二表嫂是被人下藥了,女人這個樣子,對於時常混跡於青樓楚館的金遷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可是那些都是不正經的女人,而這個二表嫂,孃家勢大,對自己這個表弟一向沒有什麼好臉色,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金遷忽地產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他按住餘氏的肩膀,半帶誘哄道:“二表嫂,是不是覺得很難受,是不是想要我好好疼愛你一番?”
餘氏意識已經完全迷糊了,只憑着自己的感覺點了點頭,然後又要往他身上靠,卻被金遷制止了,“二表嫂,你看這個地方不適合,要不咱們另外找個舒適的地兒,好好的玩上一玩?”
“冤家,你就別磨蹭了,奴家受不住了。”餘氏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口中不自覺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金遷也是難受得緊,也就不再逗弄她了,一把打橫將她抱起,選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將人帶到了平日裡他和府中丫鬟私會的屋子裡。
進了屋後,他迫不及待的脫掉兩人的衣衫,然後覆了上去,打心底裡想着,一定要好好的玩玩平日裡眼高於頂的二表嫂。
餘氏被下了藥,早就是慾火焚身,只覺得越靠近抱着自己的男人,就越舒服,兩人光裸着身子,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
屋外,一個微胖的婆子湊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勾着嘴脣笑了笑,然後給門上了鎖,又急急忙忙朝着另一邊走了。
那婆子離開後,便去了何姨娘處,向她彙報了自己見到的一幕。
何姨娘眯了眯眼,讓丫鬟賞了婆子一顆銀錠子,擺手讓她退下。
“哼,你不是說我髒嗎,我倒要看看,這回你髒了身子,爺還會要你麼?”她的臉色帶着一絲陰狠,一旁的丫鬟見了,不由得心驚。
“翠兒,分家的事情完了嗎?”
丫鬟也就是翠兒連忙答道:“回姨娘的話,奴婢聽夫人身邊的玉荷姐姐說,大的已經分好了,就剩下一些小事兒了。”
何姨娘點了點頭,低聲對着翠兒交代了幾句,便讓她下去。
翠兒驚疑不已,猶豫道:“姨娘,真的要這麼做嗎,奴婢…奴婢…”
後面的話始終說不出口,何姨娘美眸一瞪,厲聲道:“若是做不到,就換了綠兒去,你以後也就不必在我身邊伺候了,我可不要一個軟弱無能的人。”
翠兒嚇得立刻跪下,“姨娘息怒,奴婢,奴婢去做就是。”
說完,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另一頭,魏國公府分家一事剛剛接近尾聲,除去魏國公府和御賜的幾座莊子由現任魏國公陳學榕得了以外,陳家的祖產由四個兒子均分爲四份,其餘的店鋪莊子也都依樣劃分。
這樣的分法很是公正,可是黃氏和任氏卻始終覺得自己這一房吃了虧,當着族裡和各府姻親的面兒,要魏國公夫人譚氏將往年公中的賬目一筆一筆的算清楚。
譚氏不慌不忙,讓心腹嬤嬤將賬目拿出來,正要細算之時,黃氏卻忽然作罷,說是改日再算,然後就領着人急匆匆的走了。
她一走,只剩下任氏一個,也就鬧不起來,老魏國公大手一揮,宣佈分家結束,又對三個兒子道:“你們大哥和我商量了,在你們找到合適的府邸搬出去之前,依舊住在府裡。
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只要找到了住處,就立刻給我搬出去,不然,可別怪我家法伺候。”
陳學櫟,陳學楊以及陳學柏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明白了,分家就此落幕。
送走族裡和姻親以後,二爺陳學櫟有些鬱悶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卻發現早早離場的妻子不在,問了丫鬟,也是一問三不知。
越來越煩悶,他在屋裡坐了一會兒,便有些坐不住了,出了院子,正打算找九弟陳學柏喝兩盅,誰知剛走過假山處,就聽見了妻子尖利的叫罵聲。
擡腳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就見前面圍了許多人,心裡很是疑惑,走近後,又聽見妻子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大白天的就趕着偷人,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打死你個下賤的娼婦。”
這話可謂是粗鄙難聽至極,陳學櫟擰了擰眉,有人見他來了,自發的讓開一條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母親和誰在裡面?”他對着小兒子問道。
陳仕琿有些幸災落禍,“除了我那不知羞恥的大嫂,還能有誰,聽說和金家表弟偷情,被大哥房裡的何姨娘看到了,這會兒母親正在起頭上呢。”
聽了這話,陳學櫟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也顧不得訓斥小兒子,怒斥道:“你大哥呢?”
“不知道。”陳仕琿實話實說。
他是庶子,平日裡身爲嫡子的大哥沒少欺壓他,就連自己的妻子愛慕的也是大哥,他在父親的眼裡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在這偌大的國公府,沒有人看得起他。
哼,如今,大嫂卻和金家表弟攪到了一起,大哥被戴了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光是想象他得知後的臉色,陳仕琿就覺得渾身舒暢。
被陳學櫟命令去將陳仕瑾找回來,陳仕琿根本沒有用心去找,在外面漫無目的的遊蕩了一圈回來,他又去了自己姨娘的院子。
“四少爺,你怎麼來了?”
陳仕琿的生母連姨娘欣喜的看着他。
平日裡,陳仕琿很少踏足連姨娘的院子,連姨娘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過兒子了。
陳仕琿心情好,看到自己的親孃,也沒有嫌棄她懦弱的性子。
連姨娘是陳學櫟的通房丫頭,後來生了陳仕琿後,才被擡了姨娘,可是她心思直到,不會玩心計,沒過幾年,就被黃氏整治的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