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卡普的淚水

馬林梵多,海軍和海賊雙方進入慘烈的廝殺狀態。

海軍方面,黃猿和馬爾高已着天空作爲戰場,兩人化作一藍一黃的流光,在上空進行着激烈的戰鬥。

海軍大將不虧是海軍大將,作爲世界政府最高戰力,加上閃光果實的強大力量,黃猿一身戰力恐怖,不知道擊中了馬爾高多少次。

但是不死鳥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無論黃猿怎樣擊中馬爾高,都能在瞬間恢復自己的傷勢。

兩人短暫時間內,也只能鬥得個勢均力敵,一時間是難以分出勝負來。

“戰國元帥,港灣外圍海軍已經慢慢朝着港口內移動,外圍防禦我們已經徹底丟掉,現在大批海軍已經通過通道趕到港口兩邊對海賊進行攻擊”。

背後一名海軍准將參謀站在戰國元帥身後,報告最新的情報。

站在處刑臺高處,這個戰場最高的地方,戰國足以將一切盡收眼底,有關海賊最新的動態,戰國心中一目瞭然。

擡起手中電話蟲,戰國語氣問道:“鶴中將,外圍海軍是否全部完成了撤離”。

“已經全部撤離到港口上方”,鶴中將回應的聲音傳了過來。

“恩!”聞言,戰國內心好像突然鬆了口氣,道:“鶴中將,現在我命令,海軍作戰計劃準備開始”。

“明白!”鶴中將沉聲應道。

掛斷同戰國的通信,鶴擡起手中電話蟲,命令道:“通知所有海軍士兵、全艦,按照先前所接受到的命令,作戰計劃正是展開”。

下一刻,無數大校以上的本部海軍,通過電話蟲接收到鶴中將所下達的命令。

啵嚕啵嚕…

連綿不絕的電話蟲聲響徹在白鬍子耳中,臉色平靜的白鬍子,眉頭不自然微微皺起。

在這將近二十萬拼死戰鬥的戰場,上千門大炮轟鳴,槍聲、爆炸聲、慘叫聲、恐懼聲…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白鬍子卻能清晰聽清楚整個巨大戰場中小小的電話蟲聲,足以展示出白鬍子擁有多麼強悍的見聞色霸氣。

聽着海軍這邊許多電話蟲響起,白鬍子有種不妙預感,“戰國,那個傢伙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智將,佛之戰國!”

目光一轉,白鬍子移動到林天身上,心下想到:“林天這個小鬼到底在盤算着什麼,都到了這種地步,他都沒有什麼驚人表現,你到底在等待什麼,林天?”

處刑臺上,也是海軍大將所坐的位置上方,卡普一人站在這裡,沉默的觀看着一切。

卡普同樣接收到了作戰開始的命令,作爲少數幾位完整知曉整個計劃的數人之一,卡普知曉這個命令代表什麼。

天空白雲一點點飄過,漸漸將日光遮擋,整個處刑臺都沉浸在一片陰影中。

面無表情的卡普,卻經歷着這輩子最激烈的掙扎,一邊是親人孫子,一邊是海軍正義,卡普到底該如何抉擇。

邁步來到前往處刑臺的階梯前,卡普停下腳步,他在思考到底該不該在最後時刻踏上去,該不該跟艾斯見上最後一面,說上最後一句話。

思慮良久,卡普還是踏上這步,走上階梯。

一步步走上階梯,戰場的聲音一點點減弱,直到最後,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自己的腳步聲。

走上階梯,每踏上一步,卡普都不由而然回憶起,從接過艾斯到最後艾斯的成長,這一幕幕彷彿放電影在眼前閃過。

踏踏…

在戰國和艾斯驚訝目光中,卡普沉默走到艾斯邊上,停下了腳步。

“爺爺!”艾斯本能發出一聲驚呼,爲什麼在這種時候,卡普走了上來。

斜眼瞧着上來的卡普,戰國還以爲卡普改變主意了,“你來幹什麼,對作戰計劃有什麼異議嗎?”

“不!”卡普開口了,“對方是海賊,沒有同情的餘地”。

戰國回過頭,疑惑道:“既然如此…”。

“閉嘴!”

未等戰國說完,卡普一聲叱喝,整個海軍中恐怕也只有卡普能夠跟海軍元帥戰國如此說話。

沒有生氣,戰國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面前戰場,語氣不知爲何平淡下來,“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好好把握,卡普!”

“我明白”,卡普語氣有些沉悶應道,直接坐了下來,“我只是在這裡做一下,不會做些什麼”。

隨着卡普坐下,兩人就這樣相互沉悶下來,到了這種時刻,無論是卡普還是艾斯嘴中都有着千言萬語,但是他們卻不知如何率先開這個口。

艾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後悔嗎?或許這就是自己命運,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兩人就這樣沉默着,當年所發生的一幕幕,在各自眼前移過,整個世界彷彿就有着他們兩人。

半響過後,卡普率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沉默。

“雖然他們都是海賊,沒有必要同情這些惡棍,但如果是家人就不同了,無論是做些什麼,家人是不一樣的”

話音響起的那一刻,艾斯猛然擡起頭,眼眶中淚水止不住流出,哽咽的哭泣聲一點點傳出。

‘家人’這是一個對於艾斯來說,不同尋常的詞語,在大海上闖蕩這麼久,艾斯還沒弄懂這個詞語代表了什麼。

在這一刻,艾斯彷彿有種明悟感,什麼是家人?

嗚嗚…

就在這時,艾斯耳中傳來一陣哽咽聲,擡起不可置信的目光,艾斯望向卡普。

“我該如何是好?”

這聲詢問,是卡普在詢問自己,還是在詢問艾斯,或者是在詢問戰國。

一聲詢問,卻帶動了三個人,各自不同的表現。

“嗚嗚…”,哽咽的卡普回過身來。

這瞬間艾斯呆然了,他清楚看到了卡普的淚水,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皺紋一點點滑下。

這個度過了三分之二人生的老人,滿臉皺紋展示着老人所經歷歲月的滄桑,但就是這樣一個老人,此時他哭了。

閃動的眼眶和微微顫抖的身軀,無一不在顯示着卡普內心的悲痛和掙扎。

這一刻,作爲多年老戰友的戰國也震驚了,兩人從海軍士兵底層一路走過,數十年的交情,已經足以將生死完全交給對方。

而就是這樣在歲月洗禮下的卡普,無論面對任何情況都會擺出一副笑容的卡普。

他哭了!!!

在戰國心中,一直都認爲,眼淚並不是卡普具有的東西,但今天,他才發現他錯了,錯的很離譜。

這個老人只是將眼淚硬生生憋在心中!

“艾斯,爲什麼不按照我所說的方式活下去,爲什麼不成爲最強的海軍士兵”,卡普顫抖的聲音響起。

沒有太多的言語訴說,微微顫抖的艾斯,緊咬着嘴脣,輕輕吐出兩字。

“爺爺!”

平常的兩字,卻包含着此時艾斯最真摯的內心,對卡普的歉意和內心的痛苦。

聽到卡普這話,還有看到卡普表現,戰國不禁出聲提醒道:“卡普,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圖謀不軌的話,我是不會留手的,哪怕面對的是你!”

哼!

卡普冷哼一聲,止住眼中淚水,出聲應道:“要是我想做什麼話,早在一開始我就做了,根本就不用等到現在”。

聞言,戰國沒有出聲勸阻,對於卡普這傢伙,戰國還是十分熟悉,既然他已經如此說了,卡普必定不會動手。

正如林天所預料的一樣,戰國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遵守準確的行刑時間,在海軍目標中。

不僅艾斯要處刑,白鬍子海賊團要徹底從世界上消失,林天和白鬍子也必須死去。

爲了達到目的,無論任何手段,海軍都不會放棄。

嘭!

突然,天空傳來一驚響,不少海軍和海賊都聽到這聲音,不約而同擡起頭朝上面看去。

只見天空白雲之上,一道黑影從天空掉落下來,黑影衝破雲彩,周圍環繞着一圈淡淡火光,直朝下面戰場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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