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六十四、海邊的卡夫卡(接上)!?

藍天, 白雲,海灘。

海面上一層一層的波浪在涌向海攤,堆起轉瞬即逝的白色泡沫, 海風吹拂之下, 倒是有幾分涼爽閒逸。

男生, 租燒烤工具的租工具, 搬運食材的搬食材, 清理場地鋪坐墊的鋪坐墊。

女生,撿貝殼的撿貝殼,看風景的看風景, 拍照的拍照。

何倩還興奮的提議,“有帆船啊, 曉曉, 我們去坐帆船吧?”

女王蜂們真的就去坐帆船了, 留下一羣忙碌的工蜂。

等她們做了一圈回來,纔想起唯一要乾的事情, 就順便把飲料帶回來了。

“啊。”崔花容發出一個單音。

“啊呀呀!”何倩往下驚呼。

燒烤場地上,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坐墊那一圈還豎起了一頂大大的彩虹太陽傘。坐在太陽傘下的幾個少年,因爲太熱,都捲起了袖子, 領口開得可見鎖骨, 就那麼席地而坐。17、18歲的少年, 還沒有完全褪掉青澀, 但是又已經帶上了些成熟的氣韻, 如此隨意而坐,倒有幾分賞心悅目的味道。秦江的沉穩、關津的活泛、杜維亮的閒逸, 再加上葉宸遠的張狂,一眼看去竟是環肥燕瘦,也難怪有穿着比基尼的美麗大姐姐來搭訕:

“要不要和姐姐們一起玩啊?”

女生們饒有趣味的看男生欲拒還迎的羞澀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人間胸器啊。”崔月貌看着其中一個感慨。

“波浪蕩漾啊。”何倩接上。

“我比較喜歡看臀部的,最左邊那個,緊實挺翹。”崔花容發言。

“我喜歡看腳,在搖曳的裙襬下面若隱若現的足尖。”

“曉曉,你也太古舊了吧,居然迷腳?”崔月貌立即迴應。

“畸戀啊!”何倩定性。

唐琤泠:“……”不予置評。

這邊因爲許晴曉“戀腳”,動靜太大,男生們齊刷刷看過來,臉上多少有點怨念之氣,這幾個,事不關己也就算了,居然還品頭論足!?

崔花容好整以暇的扔一罐咖啡給杜維亮,“看不出你們幾個秀色可餐,還挺能招蜂引蝶的嘛?”

杜維亮接住,非常配合的說:“就是老了一點。”

漂亮姐姐們怒,青春年華,敢說我們老,但是面對一羣鮮亮水靈的高中女生,嗚,好刺眼!漂亮姐姐們找成熟哥哥們去玩了,哼!

何倩挨個分飲料,逢到葉宸遠。

“你要什麼?”何倩問。

“可樂。”葉宸遠不客氣的說。

“啊!”

“幹嘛?”

“你還是喝牛奶吧。”何倩遞過去一盒裝牛奶。

“我討厭牛奶!”葉宸遠不肯接。

“果然,這麼容易發脾氣,你肯定缺鈣,還是喝牛奶吧。”何倩“好言相勸”。

葉宸遠差點沒翻白眼,“缺鈣能長得我這麼高嘛!?”

“果然是隻長個子不長腦子啊。”何倩哀嘆一聲,把可樂罐隨手一丟。

把葉宸遠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另一邊準備開始燒烤的雙胞胎忽然想起本來要嚐嚐許晴曉的手藝,結果楓樹林野餐的時候許晴曉帶來的是方蘭的餐點,於是就想讓許晴曉現場一展手藝。

“就讓曉曉來烤吧。”

這個時候,許晴曉的廚藝還只有少數人和少數鬼知道,作爲知情人之一的秦江立刻跳起來:“還是我來吧,晴曉你就去休息吧。”

許晴曉就很聽話的到一旁休息去了。

“二江你太體貼了吧?”

“就是,把曉曉藏起來了。”

“你自己嘗過曉曉的手藝,就不許我們分享,黑心二江。”

秦江無奈的壓低聲音,對着“天真無知”的一羣說:“正是因爲我嘗過才這麼說的。”

“什麼意思,不好吃麼?”

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

秦江把聲音壓的更低,“你們還記得我食物中毒那次麼?”

難道……衆人臉色齊齊大變。

秦江用力點頭。

“她做了什麼?”

“一碗白粥……”

衆人深深打個寒顫,一碗白粥就能食物中毒,要是再煮點其他的,肯定會出人命的!

秦江至今想起來都不能忘懷,無法用言語形容搞得詭異滋味,已經超出食物的範圍了。

這段話,唯有因爲可樂、牛奶的選擇爭執的葉宸遠和何倩沒有聽到,所以葉宸遠啪的打開可樂,灌下一大口後就說:“許晴曉,你會烤肉麼?”

“啊,我想吃曉曉烤的肉。”何倩跟上。

衆人神色諱莫如深,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因爲許晴曉拿着烤肉叉架上了。

衆目睽睽之下,葉宸遠和何倩一人一根雞翅膀,喜滋滋的張嘴,咬!

“啪——”葉宸遠倒下了,手裡尚握着咬了一口的雞翅。

何倩還在繼續啃。

“你……沒事吧?”雙胞胎猶豫的問啃完一整隻雞翅的何倩,難道是厚積薄發,來勢更加兇猛?

何倩抹抹嘴,“再來一根!”你的舌頭和胃到底是什麼做的啊喂!?

看着倒在一旁至今不省人事的葉宸遠,雙胞胎戳了戳,“大魔王倒下了,現在怎麼辦?”

“埋了吧。”唐琤泠淡淡開口,卻語出驚人。

關津立刻開始掘沙坑。

雙胞胎在葉宸遠身上累土造城堡,杜維亮幫忙;何倩捉了幾個螃蟹扔進沙坑;許晴曉圍觀。

於是只剩下秦江在任勞任怨的烤東西。

“啊——”一聲長嘯,葉宸遠猛地坐了起來,城堡倒塌了。

雙胞胎怨念,就差插小旗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葉宸遠迷茫的問。

“你不記得了?”衆人吃驚,難道剛纔的雞翅膀直接毒侵腦神經,造成失憶?

“……剛剛好像看到我已經過世的外婆隔着橋在河對面衝我打招呼,叫我回去……”葉宸遠迷迷糊糊的說。

奈……奈何橋!?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衆人有志一同齊聲勸慰。

許晴曉懷着愧疚,蹲下身,“你還好吧?”

這一幕似曾相識,遊樂園長椅上的也是這樣一張恬然明潤的笑臉,靠的如此近,讓人不禁想要觸摸。

葉宸遠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但是剛剛開口,“許晴曉……”,伸出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雞翅膀烤好了。”是秦江,舉着一根雞翅膀一臉從容冷靜的說。

“你們……”許晴曉開口,“感情真好,還手拉着手。”

葉少年:“……”

秦少年:“……”

許晴曉笑眯眯的問葉宸遠,“雞翅膀,吃麼?”她指的是秦江手上的那根。

葉宸遠打個哆嗦,不知道爲什麼,不太想吃雞翅膀。

許晴曉就欣然接手了。

何倩正拿着一根烤章魚串,連洋蔥整個順下來扔嘴裡嚼的歡實,帶着小圓吸盤的八隻腕足有一半尚露在嘴巴外面,何倩腮幫子一動,漏出來的爪子就隨之蠕動好似活物,好像異形阿喂!

等到一羣人吃飽喝足,何倩摸着圓滾滾的肚皮,滿足的喟嘆一聲,“我可以圓潤的滾回去了。”

崔月貌立刻說:“一回我踹你一腳,你就圓潤的滾回去吧,還能省下一張輕軌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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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月貌順了順頭髮,說:“吃飽了,是該消消食,據說附近風景不錯,還有個出名的‘不歸巖’,進去就回不來了,我們也去試試?”

“好啊好啊!”何倩舉雙手支持。

沒有異議,全體整裝出發。

洞口敞亮,有些鐘乳石垂掛而下,越往裡走越是昏暗難辨,職能靠觸摸感覺方向,海浪拍打堤岸的聲音在洞中形成奇妙的連續迴響。但是走到底也就是一個褪色的媽祖像而已,旁邊還點着燈。

“也沒什麼東西嘛。”原路返回,葉宸遠不屑的說。

“據說往回走的時候纔會遇到些什麼,小葉子你這麼期待,就殿後吧。”崔花容快步超過葉宸遠,其他人也紛紛往前走,把葉宸遠扔下。

“喂!等……”忽然之間有一隻手握住了葉宸遠的手,手骨纖細、清涼柔軟,摸着像是……是許晴曉的手!葉宸遠的掌心溫度忽然升高,嘴角忍不住翹起,心情變得十分的好。之後就這麼慢悠悠的被甩在大部隊後面。

待到快要出洞口的時候,葉宸遠握緊手中柔軟的手,忽的開口:“許晴曉!”

“恩?”洞口之外傳來一聲應答,咦?洞口之外?葉宸遠猛地擡頭,就看到許晴曉站在光亮處,笑的有些不明所以。身旁是何倩、唐琤泠和雙胞胎。

一二三四五,五個女生都在,葉宸遠不敢側頭,手心裡全是汗,我牽的到底是……?

嘻嘻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手中的觸感瞬間消失,像是夏天的冰塊融化蒸發之後留下的一縷水汽。

“啊——————”葉宸遠面色灰白的衝出去了,沿着海岸線拼命奔跑,好像要甩掉什麼東西似的。

崔花容:“啊,我想起來了,好像還有一個說法是有年輕男女殉情,結果男的活下來了,女的卻殞命,不歸巖也有女鬼的傳聞啊。”

許晴曉笑了,剛纔那個倒不是殉情的女鬼,不過是一個牽手妖,喜歡和人牽手而已。

後來,校園BBS上有個署名“青衣人”的發了一個帖子,“原來這纔是真相”,裡面只有一張照片,就是秦江和葉宸遠手拉手的那張。

因爲是從許晴曉的後面拍過去的,所以就看到兩個少年手拉着手,一臉“深情”的互相凝視,許晴曉“哀怨”的背影上被添加了幾筆陰影線,整個一撞破奸/情的場景。

許晴曉再度扶額,“倩倩……”

何倩吹着口哨望天。

此貼置頂一直到到學期末,火爆度不下許晴曉的那個帖子,搞得葉宸遠和秦江一個陰暗一個暴躁,持續一個半月。

看來海邊的卡夫卡們,還在煩惱和矛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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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小劇場乾坤大挪移

不歸巖的另一個版本。

幾個人從巖洞中晃了一圈出來,面面相覷,許晴曉忽然指着崔花容開口:“怎麼有另一個我,你是誰?”

“曉曉你在說什麼?我是何倩啊。”崔花容立即開口說。

“你們……哪一個是姐姐?”杜維亮舉手,“我是月貌啊!”

何倩摸着自己的臉,冷冷的說:“我怎麼變得這麼胖?”

接下來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

“騙人的吧!”

難道這就是不歸巖“進去就出不來”的含義?

一圈下來,唯有葉宸遠還是葉宸遠。

“可惡啊,爲什麼只有小葉子是正常的。”

“過來,一起和我們走吧!”

“不要——!”臉色青白的葉宸遠大叫。

衆人卻笑得橫七豎八。

“怎麼可能嘛。”

“開玩笑的啦!”

“真冷演技那麼差,還以爲肯定暴露了呢。”

“他還真的相信呢。”

“笑死我了,哈哈哈!”

“啊呀呀,小葉子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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