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 借兵

“林哥~”杜飛稍微醞釀一下情緒,笑着加快了腳步。

林天生擡起頭,順手彈掉了手中的菸蒂,也往前迎了兩步,拍拍杜飛肩膀:“老杜,你這次在南洋可露臉了!”

杜飛謙虛道:“可別這麼說,因緣際會,僥倖罷了。”

林天生搖頭,稍微抿着嘴道:“這可不是僥倖,我看了你的行動報告,每一步走的都相當妙。”

杜飛打個哈哈,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問道:“林哥,這大雪泡天的,咱哥倆兒別在這兒站着,找個地方坐唄~”

林天生一揮手:“上我車。”

杜飛應了一聲,繞到副駕駛那邊。

林天生抖了抖身上的雪,也開門上車,啓動汽車,向外駛去。

離開拖拉機廠,林天生開車徑直往城北開去。

在車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大概半個小時,林天生開車來到燕大,並沒有往裡邊開,把車停在門口,推門下車。

杜飛也跟着下去。

這時雪剛好停了,林天生叫上杜飛一起往燕大里邊走去。

杜飛跟朱婷來過幾回,倒也不算陌生。

兩人並排順着林蔭道往裡走,林天生沒說話,杜飛也沒起頭。

雪後的燕大別有一番景色。

在路上已經有學生自發出來掃雪。

這個年代,這種事不需要人叫更不用組織,大家都有這個覺悟。

林天生看着那些臉上帶着熱情洋溢笑容的學生,不由感慨道:“真懷念這裡呀!”

杜飛知道,他曾在這裡唸書。

林天生又道:“你知道嗎?我從小的夢想是當一個像海森堡、愛因斯坦那樣的物理學家。”

說着不由自顧自搖頭失笑:“我四五年生人,當年美果人在東洋扔下了元子彈……”

杜飛跟着點頭,只能說林天生從下生就太順了。

有句話叫,有人一出生就在羅馬,有人一出生就是騾馬。

而林天生則直接出生在巴拉丁山上。

他的天賦毋庸置疑,卻缺乏面對逆境的經驗。

杜飛能感覺到,他的內心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強大。

實際上,到了這個時間點,林天生已經遭遇到很嚴重的問題。

原本他以爲順理成章的事,其實根本沒有那麼牢固。

反而因爲一些原因,正在變得不可控,甚至岌岌可危。

林天生話說一半,又再次失笑搖頭:“老杜,不怕你笑話,其實當初我曾想考錢老的研究生。”

杜飛詫異,倒是沒聽說過這種辛秘。

不過這明顯是林天生走麥城的事,杜飛很有眼色的沒刨根問底。

林天生也沒往下講,而是擡手看了看錶:“正好快到飯點兒了,咱哥倆兒上食堂吃一口,我帶了一瓶好酒。”

杜飛笑着道:“那感情好,燕大食堂的大鍋菜真挺好吃。”

林天生猜到是朱婷帶着來過的,倒也沒太意外。

拐上了一條小路,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一間食堂。

林天生輕車熟路的去換了飯票。

杜飛跟在後邊,倆人拿着餐盤,各自點了四個菜。

杜飛這邊是三個肉一個素,林天生則更喜歡清淡的,三個素的只一個帶肉的。

這從兩人的體格也能看出來,林天生比杜飛矮一點,中等身高,體型瘦削。

杜飛雖說不上虎背熊腰,卻一看就相當壯實。

食堂是一座解放前的紅磚樓,上邊還有二層。

兩人打完飯菜,端着去到二樓。

踩着木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找了一個靠窗,能看到雪景的地方坐下。

林天生從大衣兜裡摸出一個酒瓶,是一瓶墨綠色的長脖西鳳。

又從另一個兜裡摸出兩個小號的搪瓷茶缸。

倒滿了酒,推給杜飛一個,卻沒急着喝。

盯着茶缸道:“老杜,你知道嗎?我不喜歡喝酒,在我很小的時候聽父親說過,酒精只會麻痹人的大腦,暫時逃避問題,不能解決問題。”

杜飛饒有興趣看着他。

說實話,到現在他也沒看透,林天生今天突然找他喝酒,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林天生舉起茶缸跟杜飛示意一下。

杜飛也不客氣,當即也端起來嚐了一口,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

林天生喝的有點急,一口下去整個人的眼睛鼻子都皺在一起。

杜飛忙道:“林哥,趕緊吃口菜壓壓。”

林天生卻沒拿筷子,而是默默忍受着酒精的辛辣和苦澀,半天才漸漸適應,放鬆下來。

杜飛也沒再勸,自顧自吃了兩口,又喝了一小口酒,問道:“林哥,你這是有心事呀!想找我聊聊?”

林天生這纔開始吃菜,嚼了兩口道:“援朝在單國的事兒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杜飛點頭,他其實有點明白林天生的心情。

擱過去,黎援朝就是林天生身邊一個小兄弟,還是那種站不到頭排的小兄弟。

但現在黎援朝卻打出了偌大的局面。

佔着幾萬平方公里地盤,手握數萬雄兵,說是一方梟雄,完全不爲過了。

反而林天生這邊,讓人愈發心裡沒底了。

不過這種事杜飛沒法深說,主要是他跟林天生的關係還沒到。

說起來,他們倆的關係算是一起戰鬥過的戰友,卻又不算是一個派系。

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所以在那次香江合作之後,兩邊有意無意的都在避着對方。

尤其最近這段時間,朱爸的勢頭越來越高。

但要說競爭,甚至是衝突,倒也說不上。

主要朱爸和杜飛的成績都在經濟上,領域已經決定了上限不會達到最高。

所以,雙方不存在本質上的衝突。

這也是朱爸的高明之處。

一開始結寨自守,發現藏不住了的,便主動限制自我定位,免得成爲衆矢之的。

也就是所謂的,潛龍在淵,亢龍有悔。

朱爸在書房裡曾跟杜飛說過,平生不要做亢龍,事極必敗,物極必反。

古往今來,爲什麼沒有千年的王朝,卻有千年的世家?

這也是到現在,杜飛和林天生能坐在一起喝酒吃飯的原因。

林天生也沒攀着杜飛,自顧自的端着茶缸又喝一口:“這次援朝發回來的戰報我仔細研究過,要是換我……”

林天生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杜飛不難聽出他話裡話外的羨慕,卻苦於沒有這樣的機會。

其實早在上次黎援朝帶刀玉蘭回來那次,林天生跟杜飛見過一次,就表達出了類似的情緒。

杜飛當時迴避了,但這次似乎再跟上次一樣有些不大合適。

想了想道:“林哥,你跟援朝不一樣。”

林天生一愣,其實剛纔他提起這個,也沒指望杜飛能回答。

沒想到杜飛會接茬兒,反問:“哦?怎麼不一樣?”

杜飛笑着端起茶缸跟他比劃一下,喝了一口道:“援朝上邊還有倆哥。”

林天生本來也要跟着喝一口,卻驀的一頓。

他沒想到杜飛會從這個角度說。

但也的確沒錯,黎援朝上邊有兩個哥哥,不僅把黎家的資源佔用殆盡,同時也給黎援朝留下了巨大的容錯空間。

也就說,就算黎援朝在外邊搞的一敗塗地,將來回到家還有兩個哥哥兜底。

但林天生沒有這個資本,他只有一個姐姐。

整個家族的未來都系在他一人身上。

林天生不由苦笑,猛地喝了一大口,又被辣的愁眉苦臉。

“是啊~老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可我……連個能齊心的兄弟都沒有。”

說到這裡,杜飛也沒法接茬。

林天生沒往下說,兩人開始自顧自的吃菜。

直至好幾分鐘,林天生纔再次擡起頭,端起茶缸跟杜飛碰了一下。

這一次他喝的有點猛,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缸子都喝下去。

杜飛也陪他幹了,然後伸手去拿酒瓶,把剩下的半瓶酒平均倒下去。

林天生稍微緩了緩,忽然問道:“老杜,問你一個問題。”

杜飛點頭:“你說~”

林天生道:“你熟讀歷史,應該知道戾太子吧?”

杜飛放下空瓶“嗯”了一聲。

林天生點頭:“你說,以當時的情況,戾太子如何能不死?”

杜飛眼鏡微眯,低下頭避開林天生的視線,沉聲道:“林哥,你想多了。”

林天生苦笑。

杜飛舔舔嘴脣:“你醉了。”

林天生一笑,沒再逼迫杜飛一定說些什麼,轉而問道:“你說,讓我姐去援朝那兒看看怎麼樣?他不是要建一所大學嘛~”

說到這裡,杜飛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鋪墊了這麼久,林天生真正的目的在這兒。

他自己拉不下臉去求黎援朝,想讓杜飛幫這個忙。

一頓飯吃完,林天生開車把杜飛送回拖拉機廠。

杜飛的摩托車還在這邊,之後自己獨自開車走了。

卻不知怎麼,剛纔雪已經停了,這時又飄飄灑灑的下起來。

透過雪幕,杜飛看着吉普車走遠,心裡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等到晚上下班,這場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

杜飛去接朱婷,兩人頂着雪回到家。

進屋的時候,帽子衣服都成了白色。

朱媽在屋裡抱着孩子,看見他倆這個樣子,小正則先“咯咯咯”的笑起來。

杜飛心裡一暖,趕緊脫了大衣,去洗了手之後,飛快搓熱了,接過孩子來……

直至晚上,都收拾完了,杜飛躺倒牀上帶孩子玩,朱婷則要寫一篇稿子埋首在臺燈下。

杜飛叫她一聲:“小婷,今兒林天生找我來着……”

朱婷不由擡起頭,轉過身,皺眉道:“他?他找你幹什麼?”

杜飛把情況說了,朱婷顧不上再寫稿子了。

回到牀邊坐下,卻剛一坐下小正則就爬過來要抱抱。

朱婷抱起兒子輕輕拍了兩下,皺眉道:“你說林天生這是什麼意思?”

杜飛心說,什麼意思這不明擺着麼~

只是有些話即便是跟朱婷也不好說明了。

沉聲道:“大概是太緊張了吧~”

朱婷搖頭:“恐怕沒那麼簡單。”轉又問道:“你怎麼說的?”

杜飛苦笑:“我能怎麼說,順着說唄~”

朱婷道:“要我說,以後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

杜飛點頭:“我知道……”

然而,就在杜飛說過這話之後,僅僅過了幾天,卻又不得不跟林天生攪和到了一起。

之前杜飛跟朱爸彙報得時候,原本有些擔心泗水的情況,不太擔心江鼎盛這邊。

卻沒想到,泗水那邊順利佔領了日惹,反倒是江鼎盛這頭出了問題。

這天杜飛剛到單位,就接到了一通從香江來的長途電話。

杜飛接起來一聽,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對方是江鼎盛在香江的聯絡員,這次打電話跟杜飛聯繫是求救來了。

本來在杜飛走後,江鼎盛徹底跟蘇迪斯切割,就開始以坤甸爲基地向周圍發展。

因爲蘇哈圖一直沒有明確命令,令一些人處於觀望態度。

江鼎盛趁這個機會,一開始發展的非常順利,不到半個月已經佔據了西加裡曼丹大片土地。

開始順着公路向南推進,終於與圖特少醬人馬遇上。

並在兩省交界的吉打邦打了一仗。

這一戰江鼎盛麾下的隊伍打出了氣勢,仗着火力上的優勢,壓着敵人打。

一次戰鬥就消滅了對方一千多人,自己僅僅損失了不到二百人。

這個結果讓江鼎盛信心倍增,本來對圖特少醬還有幾分忌憚,這下卻摸清了對方的戰鬥力也就那樣。

當機立斷,準備調集人馬,一舉消滅圖特少醬,佔據中加裡曼丹。

一旦成功,江鼎盛的勢頭就徹底起來了。

要知道,當年的蘭芳國鼎盛的時候也就西加裡曼丹那麼大。

如果合併了中加裡曼丹,面積就能超過國內大多數省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圖特少醬的人馬突然跟打了雞血一樣,在中加裡曼丹西部展開反擊。

火力比之前猛烈數倍,還出現了偵查武裝直升機。

江鼎盛猝不及防,吃了大虧。

他手下這些人,除了原先的游擊隊,更多是最近招募的新兵。

之前打順風仗還行,現在突然遭到強烈反擊,立即原形畢露。

一戰下來,人馬裝備都損失慘重,就連江鼎盛本人都中了流彈差點一命嗚呼……

杜飛了解情況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竟然出現這麼大變故。

按道理不應該呀!

根據之前的瞭解,圖特少醬雖然忠於蘇哈圖,但其本人的能力並不出衆。

這從第一次戰鬥,江鼎盛大獲全勝得到印證。

否則江鼎盛和陳正委也不會樂觀的認爲能一鼓作氣拿下對方。

杜飛並不認爲這是什麼‘示敵以弱,誘敵深入’的戰法。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圖特少醬突然獲得了外部支持。

能夠產生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蘇哈圖肯定沒有這個能耐。

如果他能行,也不會讓黃家輕易佔了日惹,那邊可比加裡曼丹重要多了。

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美果人。

只有他們纔有這麼大力度。

而且在電話裡,那名聯絡員明確說,戰場上出現了武裝直升機,並且使用機載機槍對地面進行了掃射。

在這個年代,有武裝直升機的可不多的。

就更證明了是美果人。

杜飛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如今對方已經反攻回了西加裡曼丹。

以江鼎盛現在的情況,接下來情況只會更艱難。

再加上江鼎盛本人受了重傷,等於是陳正委再勉勵支撐。

要是不盡快支援,很可能被徹底打崩了。

一旦江鼎盛完了,爪哇那邊泗水和日惹的形勢也會壓力更大。

到時候好不容易搞出來的局面又將毀於一旦,甚至會遭到蘇哈圖更殘酷清算報復。

杜飛眼神陰鷙,死死咬住下脣。

他決不允許出現那種情況!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美果人,爲什麼在越楠那邊還糾纏不清的情況下,又攪和道印泥去?

想到這裡,杜飛調整一下情緒,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片刻後,電話接通,那邊傳來布什的聲音:“嘿,杜……”

杜飛笑着寒暄,隨即進入正題,直言不諱道:“喬治,幫我個忙,你們軍方是不是在跟蘇哈圖合作?”

布什詫異道:“爲什麼這麼問,難道之前那枚導彈真是你們……”

杜飛解釋道:“跟那個沒關係,是我的一個客戶。你知道的……我在做一些消防器材的生意。”

布什在電話那頭翻個白眼,心裡腹誹見了個鬼的消防器材,你家都是用火箭筒和迫擊炮滅火的嗎?

不過這種事心照不宣就好,畢竟誰家還不掙錢了。

杜飛接着道:“現在那邊還欠我一千多萬美元貨款,讓你們打沒了我跟誰要錢去。”

布什知道杜飛這話半真半假的,但也沒必要使氣白賴掰扯。

而且只是幫着打聽打聽情況,以他跟杜飛的關係,還是可以的。

至於後續,如果需要幫忙,那就不能看交情,必須得仔細談談價碼了。

而且布什也有些好奇,究竟是誰擅自做主。

妮可鬆早就受夠了越楠這個泥潭,正在想方設法抽身出來。

無論是跟蘇鵝的暗中接觸,還是准許在花夏搞紡織服裝工廠,最終目的都是爲了這個。

在這時候插足加裡曼丹的地方衝突,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而之前蘇哈圖表示可以讓美果在坤甸駐軍也不是什麼秘密。

布什很快就打聽出來,並反饋到杜飛這邊。

至於他爲什麼這麼積極把消息告訴杜飛。

杜飛估計,應該是他本人,或者布什家族跟這件事的相關人有什麼矛盾或者舊怨。

不涉及到原則問題,把這個消息告訴杜飛,給對方下個絆子。

杜飛道謝之後,心裡不由感嘆,蘇哈圖在真不愧是掀翻了蘇家諾的老正客。

這一手移花接木玩的漂亮。

捨出一個坤甸,換取整個加裡曼丹。

雖然不用美果親自出手的,卻從越楠那邊調來一批裝備,外加五架武裝直升機。

因爲印泥方面沒有飛行員,駕駛直升飛機的都是美果人,原則上只能偵查不能執行戰術任務。

但事實上,只要加錢,沒什麼事不能的。

而且這都不用拿現錢,只需在日後租借坤甸的土地費用中扣除就行了。

不過,要說完全是空手套白狼也不可能。

杜飛估計,爲了辦成這件事,相關人員,上上下下,肯定少不了打點。

算下來,幾百萬美元花銷總是有的……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蘇哈圖已經出招了,杜飛必須做出應對。

是及時止損撤出來,還是冒着跟美果爆發衝突的危險繼續堅持?

或者還有別的更優解?

杜飛皺着眉頭陷入長久思考。

如果從理智和現實出發,立即抽身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這次他已經在印泥拿到了上億財富,還把蘇哈圖搞的雞飛狗跳。

但讓杜飛這樣半途而廢,他卻有些不甘心。

如果這樣的話,他這一趟除了搞錢又改變什麼了?

還不是跟原先一樣,甚至更加嚴峻。

想到這裡,杜飛的眼神漸漸堅定。

這件事還沒完!

心裡打定主意,杜飛再次抓起電話撥了出去:“喂,鄧哥,我小杜……我爸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有點事想彙報一下……好的……好的……哈哈,謝謝您鄧哥……”

一通電話打完,杜飛看了看錶,當即抓起帽子匆匆向外走去。

抵達朱爸的辦公室,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見到朱爸。

杜飛沒有廢話,當即把江鼎盛那邊的情況,還有布什提供的信息說了一下。

朱爸聽了也微微皺眉,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杜飛正色道:“爸,我們好不容易在南洋打開一些局面,決不能輕易放棄了,下次還不知道等幾十年才能遇到這種機會。”

朱爸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這我當然知道,但……怎麼才能不放棄?”

杜飛抿着嘴脣,沉默了片刻道:“爸,您覺得,有沒有可能,跟當初一樣……”

朱爸立即明白,杜飛指的是五零年的時候。

當即擺擺手:“這個你就別想了,情況不一樣,條件也不允許……”

杜飛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倒也沒有氣餒。

而且這話本來就是拋磚引玉,繼續道:“爸,不是說我們派人,我是說如果,讓坪壤派人,我來出裝備……您覺着能不能行?”

朱爸一愣,他還真沒往這邊想。

皺着眉頭,腦子裡飛快轉動起來。

足足幾分鐘,目光纔再次聚焦到杜飛身上,失笑道:“你這個腦袋瓜子還真什麼都敢想,那你打算要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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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飛一聽有門兒,撓撓後腦勺嘿嘿道:“應該不用太多,對方戰鬥力不行,拿了美式裝備也發揮不出來多少。我估計……一千人足夠了。”

朱爸一聽人數,倒是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說服人家?這可不是請客吃飯,說來就來。”

“這……”杜飛一時語塞,他還真沒考慮這個問題。

不是杜飛考慮不周,而是事情有些倉促,他主要考慮怎麼說服朱爸,還沒來得及想那麼深遠。

朱爸卻老謀深算:“這個事兒雖然可以試試,但憑你一個人肯定不成,我沒那麼大面子。”

這話杜飛可不敢接茬兒,只管往下聽。

朱爸繼續道:“你要真想辦成了,還得跟上次一樣,叫上林天生。”

杜飛一愣,沒想到朱爸會給他出這麼個主意。

要說以朱爸的眼光和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苗頭。

看出杜飛的疑惑,朱爸苦笑拍拍杜飛肩膀,卻沒再解釋。

杜飛卻有些猜到他的用心。

щщщ.тт kán.¢ o 讓林天生把注意力放到別的事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究竟何去何從,還得看那個人的決斷。

杜飛從朱爸這邊出來,立刻馬不停蹄去找林天生。

小費了一番周折,才找到林天生。

結果還沒等說話,一個長的十分敦實,跟林天生在一起的青年先開腔了。

歪着頭,有些輕佻的打量道:“你就是杜飛?聽說你挺能打呀~”

杜飛皺眉,不知道這是哪位,卻沒工夫跟他廢話,直接跟林天生道:“林哥,有點事兒找你商量。”

這種態度卻惹惱了這人,脖子一梗,冷笑道:“呦呵兒~目中無人是吧!”

話音沒落,一個墊步上前,揮手就朝杜飛臉上打來。

林天生忙叫了一聲:“小虎,住手!”已經晚了。

杜飛一聽,大概猜到這人是誰,卻不慣着他的脾氣。

稍微一側身,躲開這一拳,跟着輕描淡寫的一記勾拳打在對方肚子上。

這還是杜飛手下留情,沒直接打胃或者爆肝。

即便如此,這一拳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名叫小虎的青年登時眼鏡暴突,疼的一張臉都扭曲了。

雙手抱着肚子差點跪到地上,隨即“哇”的一口,把剛吃的中午飯全都吐了出來。

杜飛輕巧的向後退了兩步,免得被崩一身。

林天生皺眉,對杜飛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

剛纔怎麼回事,他都看在眼裡,更何況他現在更不想得罪杜飛。

不過這小虎身體素質倒是相當不錯,被打吐了竟然咬牙沒倒下去,滿臉錯愕看着杜飛。

半天才忍着疼憋出一句話:“我艹~北海公園的單槓真是你打的!”

杜飛一愣,沒想到岔子出在這裡。

當初爲了救棒杆兒那小子,一下打彎了公園的單槓,到今天還有副作用。

估計是什麼人跟這個‘小虎’吹噓他打彎單槓的事蹟,纔有今天這檔子事兒。

林天生走過來問道:“小虎,你沒事兒吧?”

小虎搖搖頭表示沒事,眼神複雜的看着杜飛,臉色煞白道:“剛纔……他手下留情了。”

小虎是練家子,憑藉家裡的關係,從小就跟隨名師。

別看一下就被杜飛打成這個鳥樣,但在一般人裡絕對是格鬥高手。

只不過遇到杜飛這個掛逼,纔會這樣不堪一擊。

林天生鬆一口氣,按了一下旁邊辦公桌上的電鈴。

不一會兒外邊來了一名年輕戰士。

林天生讓他扶小虎去衛生院看看,回來再把地面收拾一下。

小虎沒有強充硬漢,乖乖被帶走了。

林天生苦笑道:“黃小虎,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他就這個臭脾氣,你可別見怪。”

杜飛心說果然,笑着道:“回頭他別找我麻煩就好。”

林天生道:“這個你放心,你剛纔這下,估計是把他給打服了。”說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嘔吐物:“走,咱們換個地方。”

到了隔壁屋裡,林天生給杜飛倒了一杯茶,問道:“老杜,你特地過來是有什麼事?”

杜飛開門見山道:“林哥,是有個事兒……”

言簡意賅的把情況說了一下,最後道:“林哥,咱倆一起去一趟坪壤,怎麼樣?”

林天生的腦子反應非常快。

瞭解過杜飛在南洋的行動軌跡,再加上杜飛的解說,已經明白原委。

也明白杜飛來找他的目的。

思索片刻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容我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覆。”

杜飛也沒指望他能立即決定,痛快道:“那成,我等你消息。”完事兒就匆匆走了。

林天生也沒挽留,他必須仔細思考這件事。

而且這也不是他能擅自做主的,必須跟他爸彙報。

今天杜飛能來找他,肯定也帶着朱爸的意思。

林天生來到窗戶邊上,一邊向樓下看去一邊從兜裡摸出煙。

這時杜飛正騎上摩托車往外走。

大概二十多分鐘,黃小虎揉着肚子從外邊進來。

剛纔在衛生院,一位老先生給他推拿,還紮了幾針,已經好多了。

但回想起杜飛那一拳,卻還是心有餘悸。

黃小虎這些年練武不是沒捱過打,造成這麼大心理陰影的還是第一次。

“哥,杜飛走了?”

黃小虎沒看到杜飛有些詫異。

林天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才從窗外收回目光,回身看向黃小虎道:“以後你別惹他,他……跟我們不一樣。”

黃小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苦着臉道:“哥,我知道了。再說,就他手上的功夫,估計我身邊那一幫人一起上也夠嗆,除非動槍……”

林天生登時瞪他一眼:“動槍,你們死的更快!你忘了那個印杜的瑜伽大師是怎麼死的?那可是跟趙玉春一個級別的高手。”

黃小虎一縮脖子,隨即反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哥,你是說……那瑜伽大師是杜飛打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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