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揚看着一場無聊電影的同時,下午剛被張揚要求三天之內離開sh的魏黑子此刻卻依然穩坐在他的八寶茶肆內。
同樣的包間、同樣的位置,但聊天的人卻換了。
平凡的相貌、消瘦的身材、樸素的穿着很難想象眼前這位看上去如sh底層勞工的中年漢子卻是sh靜安寺刑警中隊的中隊長。
一個黑老大,一個黑惡勢力的剋星,天生就是死對頭的兩人卻在今晚坐到了一起。
輕輕把桌上的茶杯推到對方面前的魏黑子帶着他特有的和氣笑容道“雨前龍井,我找專人去茶山上收的。”
外在特徵顯得十分平凡的刑警隊長王剛,卻有着一雙迫人心魂的眼神。堅定而尖銳,隨意的一掃就能讓人產生一種難以對視的感覺。他的眼神真的太銳利了,如一把能穿透人心的利劍一般。
看也不看桌上的茶杯,王剛只是冷冷的看着魏黑子,他在等,等約自己來的魏黑子主動開口。
同樣在道上混了幾十年,什麼樣的狠人都見過,連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也經歷的魏黑子並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壓倒。
依然滿臉笑容的魏黑子看着王剛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是我收集了六年的東西,也是我最後的反擊手段。這裡面全是他的黑材料,打掉他足夠讓你再官升一級的了。”最終有求於人的魏黑子主動退讓了,逐漸收起笑容的魏黑子從身旁的公文包內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到桌面上。
看着魏黑子拿出來的這份裝得牛皮紙袋鼓鼓囔囔的材料,從進門那一刻就板着一張臉的王剛笑了。但他的笑容卻不是開心的笑,而是不齒的笑,不屑的笑。
“說實話以前我是真小看你了,沒想到狗急了還真會噬主的啊。”一臉冷笑的王剛輕輕用手點了點桌上的文件袋道。
被人罵做狗的魏黑子有些生氣了,你馬匹的真這麼清高,就別拿我的材料啊。拿了東西還立牌坊,真他孃的碧池。
當然在魏黑子心中更多的還是高興,王剛既然接了這份東西,那就說明自己不用離開sh了。六年的心血沒白費啊,果然到了關鍵時刻還是這種東西最靠得住。
“11年,藍調酒吧的傷人案。13年,復旦學生被撞斷腿的事件。14年,王家.....”張揚的崛起絕不像表面上去的那麼清白,至少經他魏黑子手的案子就有十幾起之多。當然這些案子中既能毀掉張揚又能把自己摘出去的案子,也就那麼三四件罷了。
隨手拿出文件袋裡黑材料的王剛隨意的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道“你到是摘了個乾淨啊,但憑這點東西想弄掉他,我看你是真傻啊,你都能從這些案子裡摘出來更何況是他。”
“他摘不出去的,這都是鐵證。”聽完王剛的話,魏黑子明顯急了,此刻他的聲音不在和氣而是變得異常的沙啞起來。
“鐵證?”聽到這個詞,王剛再次笑了,依然是不屑的笑容。
“聽過錢能通神、財能通黨這句話嗎?在你眼中的鐵證,對他而言就未必了。如果只有這些東西,我想今晚你就當我沒來過好了。你該當他的狗,還繼續去當他的狗吧。”隨手把文件袋裡的材料丟到桌上的王剛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
“有,還有,我手上還有十幾件案子的資料,不過我不可能去跟他玩同歸於盡吧。”看着起身欲走的王剛,魏黑子終於急了。沒辦法他的時間只有三天,三天之內想不出辦法的他就只有遠遁他鄉了。
聽到魏黑子話的王剛停下了腳步,穩佔上風的他居高臨下的掃視着坐在椅子上的魏黑子道“不用太重,只需要拿一件你都摘不出來的案子,只要打掉了他合法商人的外衣,後面有的是人在等着分豬肉。”
王剛的話讓魏黑子沉默了、遲疑了,以坐牢的代價去搞掉張揚,魏黑子必須要算計自己是否值得這麼做。
十分鐘,整整十分鐘,低頭沉思中的魏黑子終於開口了。
“北架橋上撞死人的案子,頂罪的人是我找的。我能讓他開口,但你必須保證我的刑期不能超過一年。”
王剛笑了,這次他得意的笑了。
“只要你讓你的人咬死了是幫張揚頂罪,其他一概不知的話。那就能打掉同謀的罪名,這樣一來你最多就是個妨礙司法,判三緩二我想你自己也能搞定法官的吧。”勝券在握的王剛笑着敲了敲桌子道。
判三緩二?真要按王剛說的,他魏黑子有把握一天牢都不用去坐。聽完王剛建議的魏黑子突然有些焦急的看了看錶後才一臉失望的道“那些重要的資料我讓蘇紅帶走了,現在她恐怕已經飛出sh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情婦蘇紅帶着這些重要的黑材料去了瑞士,他魏黑子今晚也未必有膽量約王剛來對付張揚。他是全然沒想到自己還有需要用到這些重量級材料的時候。
聽到這的王剛聞言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道“那就等你準備好了材料再來找我吧。不過你最好快一點,聽說bj的那邊已經有人準備出手保他了。”
根本沒在意王剛說什麼的只是魏黑子下意識的搖頭說了一句“晚了”。
瑞士啊,這可是遠在歐洲的瑞士啊,一去一回最少都要三天的時間。三天,恐怕什麼都晚了吧,更何況此人還搭上了bj的線。
此時的魏黑子已經認命了,他準備明天就飛去瑞士跟蘇紅匯合。至於張揚替他安排的美國,他是不會去的。
魏黑子下意識的動作說明了不少問題,而這裡面恰恰就有王剛所需要的答案。
演了一晚上戲的王剛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笑了。
“謝謝!”
聽到謝謝二字的魏黑子臉色變得極度難看起來。
“蘇紅這個賤!”怒火攻心的魏黑子瘋狂的叫罵起來。
“啪、啪、啪!”
三顆子彈直接打斷了魏黑子的叫罵聲,而在槍響的同時八寶茶肆外的大街上也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sh國際機場的航站樓內
即將登上去澳大利亞飛機的蘇紅撥通了她離開sh前的最後一個電話。
“天逸酒店613房間,東西放在牀頭櫃裡。”說完這句的話的蘇紅直接把她的蘋果4s手機丟進了身旁的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