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英心裡也是嚇了一跳,但多年的硬脾氣,可不是那隨便能被被欺負的人。
那老太太也是一樣,對周春英一家子早就看不順眼了。
這街坊四鄰誰不知道?當年她周春英頭胎生了個兒子,趾高氣昂整天損那些生了閨女的小媳婦兒,說別人是不下蛋的雞,後來就更了不得了,懷司月那會兒,整日指着肚子說是雙胞胎,一對的寶貝兒子!
不是人人都重男輕女的,可多少也會覺得,老天爺實在不開眼,讓這周春英得到她想要的,讓她有得意的本錢。
好在,生孩子的時候鬧得都去了大醫院住了些日子,回來之後,卻是個丫頭,讓不少小媳婦兒鬆了口氣。
實話說,剛開始,對司月,沒幾個鄰居喜歡,畢竟有她媽這號人在呢,哪能提起什麼好感?可時間越久,就越覺得這孩子可人疼。
自小那丫頭就是個文文弱弱的,說話不敢大聲,聽話懂事,成績還好。
越長大越讓人稀罕,周邊這麼多戶鄰居,沒有一家不想生個像司月這樣好的孩子的。
可別人家將司月當成寶,就她周春英夫妻倆將孩子當成草一樣作踐!
就因爲司月不是她當年幻想的雙胞兒子,就恨不得將人塞回肚子裡,也忒缺德了。
好好的孩子,大學不給上,那孩子以前也不硬氣,什麼都聽家裡的,好在現在有主見了,可這家人卻覺得司月翅膀長硬想飛了,整天琢磨怎麼讓司月混不下去。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父母!
心眼也太偏了!
周春英恨不得上前打人,可老太太挪着手裡的柺杖,和旁邊的小姐妹們,也是一副戰鬥英雄的樣兒。
“說的就是你這個黑心肝的!一家子除了小月那丫頭,哪裡還有一個好東西?老的老的不可靠,小的小的也不地道!”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又罵了一聲。
“可不是!周春英,你自己的閨女都教不好,還有臉撕我們的嘴?讓你撕你能死得過來嗎?你看看,這裡只要是認識你的人,現在能瞧得上你?!兩個閨女,一個被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人給扔了,一個被你教壞了,你這種人就不配生孩子!”旁邊另一個老婦人道。
“幸虧這會兒不是我們年頭,要是那會兒,你家心兒幹出這種事兒,哼,人還想活着?淹死算了!”
“可憐的是小月那丫頭啊,多好的孩子,活該被你們家心兒冤枉嗎?以前小月對心兒多好啊,我塞給她好吃的好玩的,她一概不吃全都給妹妹,卻疼出這麼個白眼狼!我呸!”
……
周春英聽着這話,氣得頭都要暈了。
打架?她可不敢。
一羣的老東西,隨便暈一個,就能訛上她。
因此氣哼哼的指着幾個老太太,跺着腳又回去了。
連菜都不想買了。
周春英氣的回了家,沒一會兒,去上班的寧伯海也回來了,臉色鐵青,一到家裡,就直接衝着周春英扇了一巴掌:“你教的好閨女!”
“你發什麼瘋?一大早不去上班,打我幹什麼?!”周春英氣紅了眼。
寧伯海纔是真憋火,他是一家之主,男主外女主內,家裡的孩子他都不多管,今兒一上班,不少工友看着他的目光怪怪的,他這一問,才知道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