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少皇看着那個心不在焉女人的背影,眼裡射出瞭如刀般的冷芒。
剛纔,他是故意是說給她聽的,王媽耳聾,他這樣喊她也聽不到。
要不是她心有旁鶩,會沒所悟?
所以,今晚,他就等着。
回到二樓,來到婉兒的身邊握着她的手,樊少皇一臉的愧疚。
“婉兒,我們識人不清,等你醒來,我會帶你離開這裡,以後永遠的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樊少皇看着躺在牀上臉色有點紅潤的人,莫名的喜極而泣。
這是他第二次落淚,第一次是因爲見到婉兒無知覺,躺在牀上的時候,悲傷的淚水;這一次,是因爲知道婉兒要醒來,喜悅的淚水。
起身走到窗前,拿起抽屜裡的另一個黑色的手機,打通了對方的電話。
“今天開始不接單,把據點也處理一下,把收到的錢全部平均分給弟兄們。”
“老大,發生什麼事了?你要去哪裡?”那邊傳來急燥的聲音。
“你嫂子快醒了,我要帶她去一個地方,過一個安靜的生活。”樊少皇也很不捨那些弟兄。
二十幾年來,他們一起出生入死,從四海爲家,後來都變成了有家有室之人,這中間的點點滴滴,不是一兩句話不能抹掉的。
“老大,帶上我們,你和嫂子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不現實,你們在這裡也有家室,有置業,那是你們用生命換來的,不能輕易放棄。”
“老大的意思是,永遠都不回來了麼?”對面的人按了免提,所以在場的十幾位弟兄都聽到了。
“老大,我還沒娶親,無家無室,你就是我的家人,所以,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有一些沒娶媳婦的人立馬站隊。
“我雖然有了婆娘,但我可以甩了她,以後再娶。”
“對對對,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沒了換新的。”那些有了老婆之人也紛紛站隊。
“我可以帶上小孩一起走……”剩下那些有了小孩的人,也站出來弱弱地說。
“老哥你就算了,等我們走了,我們的家業都是你的。如哪一天回來,我們也還有個去處不是。”
“對對對,這主意不錯。”
“我的房契在牀頭櫃子裡,鑰匙你收着。”
“我的在牀墊下面……”
那些單身無牽掛的兄弟紛紛掏出了鑰匙,讓電話這邊的樊少皇聽在耳裡,心裡很不是滋味。
是的,他們的兄弟情早已超越了友情,已經昇華到了親情。
他感謝他們,那些兄弟同時也感恩他當初的收留,還給他們送了條活路。
不然,他們到現在還或許是街上的一個混混,要不就是一個乞丐,哪能過上現在有置業的生活?
所以,老大說要走,他們自然跟着。
“你們現在掏鑰匙,這幾天不用住啦?”樊少皇的嘴角抹過笑意,這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對哦,老大說一星期後才走,還給我。”
“我的呢?……”
樊少皇一下子又聽到那邊的話風變了,喧雜起來。
“喂喂喂,吵到你嫂子了,要跟着我離開的兄弟,有家有室的不接受,有女朋友的也不接受,你們處理完之後,一星期後等我的電話。”說完,樊少皇掛了電話。
他知道他們聽到了,此時也許正在開批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