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每當白漱寧在公司裡面想要處理事務的時候,她都會分外“及時”地收到墨湛森助理的電話。
而內容,無外乎就是讓她立刻趕往醫院。
“這次又是因爲什麼……”這已經是本天第三次墨湛森把她叫過來了。
白漱寧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還是一身職業裝。
白襯衫利落地紮在西褲裡,勾勒出完美而又纖細的腰身,長而筆直的一雙腿……
墨湛森眼眸一閃。
“蘋果,削皮。”手往茶几上的果盤上一指。
白漱寧頓時無奈,將文件袋放在一旁沙發上,“削蘋果這樣的小事,可不可以讓護士幫你?我從公司到這裡至少也要快半個小時吧,你叫我來居然就是爲了讓我給你削個蘋果……”
這幾天,墨湛森再次刷新了白漱寧對他的認識。
讓她過來買飯,已經是家常便飯——這其中還包括各種奇奇怪怪的她聽都沒聽說過的點心,小吃。
有的是需要排一兩個小時的隊才能買到的網紅食品,有的是她打聽遍附近居住的人,在犄角旮旯買到的特色……
而最可氣的是,墨湛森每次叫她來買東西,都是一件一件的派她去,這就造成了她幾乎一整天都在給墨湛森跑腿。
墨湛森見白漱寧無力地往沙發上一坐,臉上一冷,“怎麼,想穿那件衣服了?”
一聽墨湛森提起這個,白漱寧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當時就不應該答應墨湛森這個無理,而又荒唐的要求,爲了不穿上那件可恥的女僕服,白漱寧答應墨湛森在他生病住院的這段時間無條件的照顧他。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要求,會讓她自己從早到晚都拴在墨湛森的身邊!
“你到底是想要怎麼樣啊,你要是看不慣我,我走開就是了。你也沒有必要每天把我叫過來折磨我吧。”白漱寧見墨湛森眼神越來越冷,她只好將語氣漸漸放軟……
其實,將白漱寧綁在自己身邊,纔是墨湛森的最終目的。
因爲他發現,之前他理解好像有誤。
像是那個方士所說的,他只要跟白漱寧結婚,就能化災。
但是結婚之後,意外依舊還是會每天發生。
然而當白漱寧待在他身邊的時候,便不會發生危險,看來……想要化災的話,不僅僅是隻需要那一張結婚證那麼簡單的。
“日後也要將這小女人,牢牢地捆在我身邊。”墨湛森心底一動。
再看白漱寧的時候,墨湛森卻是突然向前探身。
他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說道:“不,我面對討厭的人,會將她放在我身邊,慢慢地折磨……這樣,纔有趣。”
墨湛森低笑幾聲。
聽在白漱寧的耳朵裡,猶如魔音。
她滿臉難以置信,“你既然這麼討厭我,那你爲何要幫我?”
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膝蓋上的裙子被白漱寧揪起幾個褶皺。
“你不用知道。”
墨湛森似乎有點不耐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白漱寧,道:“你的設計稿我會負責,現在,把蘋果削好。”
白漱寧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氣,也不敢再多說……
她將視線轉移到果盤裡那隻紅色蘋果,白漱寧無奈地擡起手,“好吧。”
晚上。
醫院裡,走廊深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位身高將近一九零的壯漢走了過來,他五官硬朗,帶有軍人特有的肅嚴,大步如風。
“叩叩……”
墨湛森冷淡地聲音響起:“進。”
成久一在進門之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襯衫西服衣領,才推門進去。
“墨總,這是您需要的資料。”
病牀上,穿着藍白病號服的年輕男子擡起頭來,細碎劉海下是一雙帶着金絲邊框的眼睛,沉邃深沉。
“好,放桌上。”
成久一剛硬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點頭表示瞭解,將手中厚厚文件置於茶几桌面……在桌面上還放着幾張A4紙,還有兩隻鉛筆。
凌亂地幾張白紙下,壓着一張疊好的A4紙,這形狀特殊,不像正方形也不是長方形,而是一個菱形……
這是……成久一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形狀了。
一瞬間,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上涌,成久一愣了一秒鐘,表情詫異。
“墨總,這是……?”
墨湛森正在看這三天的公司報告,聞言,擡起頭來,看向他的得力下屬。
成久一是退伍的特種兵,在退伍之後,還在國外做了兩年的僱傭兵,不僅僅有着出色的軍事理論才能,還有豐富的實戰經驗。
這幾年墨湛森意外事件不斷,不少也是人爲的,因此,他才花了重金將成久一從國外挖了過來。
除了過人的身手和格鬥技能,成久一在當兵之前,還在國外進修過MBA。
他爲人正直,心思縝密所以不到三年時間便成爲墨湛森的心腹手下。
“是我的手稿。”墨湛森只看了一眼,便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眼前的報告上。
墨湛森他說得雲淡風輕,成久一卻是心中一陣激動。
墨總竟然親自出山了!
同時,他也不無感慨,不知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如今這般地位的墨湛森,親手給他畫設計手稿……
在臨走之前,成久一終於忍耐不住,“墨總,這是給誰的,我能知道嗎……咱們公司莫非又要有新的動作?”
身爲墨湛森的心腹,若是公司有大動作,而他卻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嚴重失職了。
墨湛森已經將報告讀完,拿起筆刷刷幾下做好批示。
“沒有。”
“……”
墨湛森擡頭,直接將手中報告捲起來,往成久一的方向一扔。
成久一左手一擡,接住。
同時墨湛森的聲音毫無波瀾,他道:“是給白漱寧的。報告送回公司。畫稿送到白漱寧手上。”
“是!”
十分鐘之後。
左手一沓厚厚的報告,成久一隨意地捲起夾在腋下。
而他的右手則是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個紙袋,袋子裡面,就放着那特殊的菱形畫紙……
“至少有兩年了,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這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