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盥洗間開啓的摩挲聲,一束斜光晃到了棕色木板上,卻不見伊人芳蹤,只有細微的澀言吟聲傳了出來。
“你……先把燈關了。”
“……”
“喂,睡着啦?”
久久等不到迴應,蘇瑾忐忑加踟躕,又做了場天人交戰,把心一橫,就透過門縫瞧了出去,當四目相對的一刻,芳心一揪,紅霞絢爛滿面,羞不可耐地躲回去。
陳瀟看得好笑,躺在鵝絨牀上,喚道:“出來吧,再遲一會,我真要睡着了。”
“那你就先睡好了。”受驚過度,蘇瑾賴在盥洗間裡死活不出來了。
陳瀟啼笑皆非,結婚這麼久了,給她的思想準備也足夠了,怎麼還這麼扭扭捏捏的,明知逃不過這一遭,何必多此一舉。
想了下,陳瀟探手把僅存的牀頭燈給暗滅了,芬香宜人的房內被暗影籠罩,只有落地窗簾的縫隙中,射來城市的璀璨光輝。
月華如水,攜着時間靜靜地流淌過去,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陣輕然的步履聲響起,隱約可見一個嫋娜曼妙的身形輪廓在移動,格外的仔細和謹慎,彷彿即將面臨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絕地。
只是再小心,當移動到牀沿邊上的時候,她還是被伺機而動的傢伙環抱住了蜂腰,一聲驚呼,兩具人影翻滾到了鬆軟的榻上,這一插曲後,房內再次恢復了靜謐,只有趨向紊亂兼粗重的喘急聲悠悠不止,旖/旎在急速發酵。
啪嗒!
牀頭燈再亮,蘇瑾失聲嚶嚀,酡頸緋顏,立刻把闔上眼簾,用一隻芊芊玉手罩住了玉容,不安分地掙扎了下,恨不得能立時尋個洞兒藏進去。
剎那間,陳瀟終於把這妻子看了個清楚,曖昧的光暈如同一層輕柔薄紗披了下來,讓這具絕色豔極的國色佳人完美畢現,一襲皚雪色的綢緞睡袍,玉潔冰清,將身段曲線淋漓盡致地凸現出來,彷彿增一分減一分都是多餘,如花似月,國色天香,再錦繡的詞藻也難以完全詮釋這份美韻。
這是我要廝守一生的妻子了!
陳瀟居高臨下地端詳着,不知是不是感冒加重,一時間有些心迷神搖,手指順着縷縷垂落的秀髮輕撫了下去,一直延續到了那雙渾然無瑕、翹挺飽滿的峰巒,凌亂的睡袍領口起了分岔,半遮了酥胸,軟綿粉嫩的溝壑在若隱若現,分外誘人!
蘇瑾心慌意亂,嬌軀酥軟無力,咻咻滾燙的鼻息燒得腦子幾乎發昏,當那隻手觸碰到酥胸的一刻,如遭電擊般的搐動了下,終於忍不住挪開了一隻手掌,玉頰宛若塗抹了胭脂,在微微搖曳的燈火映耀下,愈顯嬌豔無雙。
以往在熒幕主播臺上那個端莊清冷的女主播,露出了令人魂牽夢繞的羞赧媚態,顧盼間,鮮媚得宛如雨後嬌花。
迎上他綻放熾熱的雙眼,蘇瑾潮紅如霞,縮着肩頭道:“把燈關了吧……”
換作以往,她或許還有幾分底氣,可在牀上,她的命運歸宿註定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毫無威懾力可言,相反的,流露出的羞怯,反而助長了陳瀟的衝動,兩手放縱起來,上下摸索了一番,便迫不及待地把舌頭探入了溼潤香甜的檀口裡,追逐着如魚兒的丁香,香津膩口,令人流連忘返。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緊接着,那件喻意雪清的睡袍輕輕落到了地板上,紫羅蘭色的胸罩隨即被剝下,當脫到下身僅存的貼身布料,蘇瑾剛想喊停,已經來不及了,最後的防線也失守。
終於,這具欺霜賽雪的胴體寸褸不掛地展露了出來,如同用最上等地一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陳瀟慢慢安靜了下來,一邊愛撫柔摸,一邊如同欣賞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手段老練,層出不窮,他知道,降伏女人,尤其是一隻驕傲的尤物,就必須將剛柔並濟和循序漸進發揮得恰到好處。
赤裎相對,在他的眼前,蘇瑾胸口兩團高聳正玲瓏有致地矗立着,紅豔剔透的櫻桃似乎已經起了反應,隨着呼吸起伏不止,胸部以下是白皙如蘭的平坦雪腹,沿着精湛的線條,滑到了小腹,小腹下就是露水四溢的桃源深處!
一瞬間,如熾欲焰達到了頂峰,邪火升騰,陳瀟難以再把持,手上動作不停,俯下頭用舌尖舔遍這尤物的冰肌玉膚,每一寸都沒有遺漏,然後將頭埋在那不曾被任何人褻瀆過的飽滿雙峰間,細吮輕吸着。
蘇瑾吐氣如蘭,一頭青絲散亂鋪開,身體偶爾不經意地扭擺了下,如同一朵洛陽牡丹,萬般風情只對一個男人綻放,既羞澀慌張,又手足無措,想推開阻擾的藕臂,最後無力地放到了陳瀟的頭上,細細搓揉着那些碎髮,鼻中吟聲似醉,心裡酥美難言,卻驀然生出一絲感懷。
她素來清心寡慾,對男女之事只能算懵懵懂懂,卻又談不上好奇,而且向來冷若冰霜的姿態,很容易給人造成姓/冷淡的錯覺,事實上,成婚之前,她數次設想過萬一反抗不過、只得逆來忍受的遭遇,那時的心境,充滿了委屈和憎惡,但時過境遷,一步步走到今天、重新認識了這個丈夫後,心思已經是截然相反,甚至隱約期盼着將這段名分牢牢鎖定的一刻。
雖然開頭和過程顯得曲折和艱澀,但結局總是好的,足夠滿足了。
只不過,男人希望成爲女人的第一個戀人,女人則希望成爲男人的最後一個戀人,她不是第一個把身子交給他的女人,也很可能不是最後一個把身子全部交給他的女人。
所以她纔有些遺憾。
隨後,當陳瀟捧住那兩瓣豐腴飽滿的雪股時,用膝蓋分開併攏長腿的動作讓蘇瑾無暇再思慮這些念頭。
“閉上眼睛……沒事的。”陳瀟用手捋開她鼻尖處的一綹秀髮。
蘇瑾如聞綸音,果然闔上了眼簾,稍頃,還是睜了開來,含情脈脈對望了會,鬼使神差地撫上陳瀟的臉龐,用青蔥細指細細描着他的輪廓,夢囈似的道:“一直像現在這樣對我好,可不可以?”
陳瀟湊首吻了下去,從髮梢、額頭、鼻尖一直到了下頜,這過程中,兩隻手始終握住下方的那隻柔荑,不時有動作。
涼絲絲的感覺從手指環上傳來,蘇瑾遲疑了下,就悄悄抽了出來,移到目光所及處,當看到無名指上那隻瑩光璀璨的鑽戒時,眸中迸發出了無限的驚喜。
陳瀟一邊摩挲着她的背脊,邊解釋道:“那時候你丟在廚房裡,我撿到後,發現對於你的尺寸確實偏大了一號,就想找人重新修改再還你的。”
蘇瑾轉了轉皓腕,蛾眉微微一蹙,呢喃道:“好像還是挺鬆的……”
“嗯,後來事情一多就忘了。”
見蘇瑾不樂意地翕動了下鼻翼,陳瀟促狹地笑道:“而且我也改變了主意,好歹這是咱們的訂婚物件,雖然和這段婚事一樣,格格不入,但木已成舟,只能將錯就錯,改變不了家族大勢,只能從自己身上找補救措施了。”
蘇瑾被轉移了心思,惶亂盡褪,“雲裡霧裡繞的,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既然戒指沒有給你量身定做,接下來只好爭取把你養得稍微白胖點,這樣一來,就能剛好牢牢套在你手指上了。”
蘇瑾宜喜宜嗔,心間甜蜜如飴,分秒蔓延至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俏臉上弧起的線條迷人萬分咬咬粉脣,用套戒指的手掐了下他的腹部,嘟囔道:“你纔是豬呢!”
陳瀟沒給她發泄不滿的機會,俯身再次啄住那瓣芳香宜人的軟膩,同時趁着這具嬌軀最爲放鬆的間隙,下腹緩緩貼了上去……
初經人事,哪怕這段過程顯得水到渠成,可最終進入了她的身體一刻,陳瀟仍然看到蘇瑾猛然睜開了雙眸,咬緊脣瓣,眉宇間寫滿了痛楚,簌簌淚光從眼角滑落,只好暫緩下來,又愛又憐地舔吻掉,用手上的動作消減着她的難耐。
這一刻,兩人融爲了一體,達到了最爲完美的契合度,毫無縫隙地擁有了彼此。
陳瀟被前所未有的愉悅包圍,銷魂蝕骨,筆墨難繪,彷彿置身浩瀚海洋,波浪一波一波的起伏涌來,時而躍上浪尖,時而跌落海底,伴隨着這每秒的過程,兩人不斷分享着對方的靈與肉,彷彿在賞閱着一本精彩紛呈的書籍。
忍着沁入骨髓的火辣疼痛,蘇瑾星眼含餳,軟爛如泥地由人擺佈,雙手無規律地在他的身體上游走,最後緊緊抓住了牀單,配合着緊閉的皓齒,阻止着喉嚨間的嬌澀輕嚶流出。但隨着不斷的馳騁,一雙春筍妙腿還是不由自主地夾了上去。
琴絃撥動,靡音縈繞。
不知過了多久,情慾巔峰來臨之際,蘇瑾死死環住陳瀟肌肉勻稱的軀幹,水乳交融,這場冗長浪漫的旅程終於落下了帷幕。
柔情繾綣,軟語溫存,外面的夜色又深邃了幾分,萬籟俱靜,房內只有氣若游絲的竊竊私語在傳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