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觸犯了你的禁忌?”郭守雲的一席話,令希奎娜心中的感覺複雜,一方面,她覺得對方拒絕了自己的提議是一種遺憾,可另一方面呢,她又覺的有幾分慶幸,事實證明,眼前這個男人畢竟還沒有毒辣到過頭的地步,他在瘋狂追逐利益的同時,的確還在內心最深處保留下了一份可貴的東西,而這份東西在權力利益場裡,總是顯得那麼難能可貴。
“就算是吧,”淡然一笑,郭守雲言簡意賅的說道,“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應該有一個忍耐或者是承受的最底限,我也同樣是如此。”
“那你生氣啦?”坐起身子,希奎娜膩在男人身側,笑嘻嘻的問道。
“生氣?那倒不至於,”聳聳肩,郭守雲說道,“我的這份氣量還沒有小到這種程度,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這次過來,就是爲了跟我商量這件事,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爲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類似這樣的要求,我都不可能答應的。”
“不答應就不答應嘍,”聳聳肩,希奎娜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反正我原本就想過要嫁給你,那種要求,只不過是家族裡某些人所提出的,至於我本人嘛,老實說,即便是你同意了,我恐怕還難以接受呢。好不容易纔擺脫了那個卑鄙齷齪的傢伙,解除了那段婚約,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把自己再陷進去?呵呵,不瞞你說,我可是一個真正的獨身主義者,在我的眼裡,男人無非就是工具罷了,這其中差別的,僅僅在於有的工具好用,而有的工具則不太好用。”
“那看起來,我這件工具在你眼裡。顯然應該屬於不太好用的那一種了,”一眼就看出女人那番話說的有點兒違心,郭守雲心中暗自警惕。對於一個男人說,身邊有個極品的女人追求自己,那固然是一件賞心悅目的好事,可問題在於。自己得分辨清楚這個女人追求自己地真實目的,而眼下呢,這個名叫希奎娜的女人現在過於複雜,她除了感情之外,還希望得到更多其他的東西。
“那要分兩面來說,”希奎娜微笑道,“至少,至少你在牀上的表現還算不錯,在這一點上。我已經很滿意了。”
“就這一點兒?”郭守雲啞然失笑。
“好啦,這次真的不說笑了,”也許是想到什麼正事。希奎娜臉上地笑容一收,轉而正色道,“咱們該來商量一下正事了。”
“我洗耳恭聽,”郭守雲點點頭說道。
“洗耳不必了,你能恭聽就足夠了,”微微一笑,希奎娜說道,“其實我這次過來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邀請你參加一場家族內部的會議。”
“哦?能說地具體一點嗎?”郭守雲眉毛一揚。隨口問道。肯尼迪家族地內部會議。這種場合郭守雲早就期盼着能夠出席一次了。而根據他當初與希奎娜所簽訂地協議。這方面地權力他也是應該享有地。只不過直到現在。類似地會議他還一次都沒有參加過。
“呵呵。你用不着那麼謹慎。”似乎看穿了男人地心思。希奎娜笑道。“按照家族內董事局地慣例。每年八月中旬。我們都會召開一場由各家族分支董事所必須到場參加地例行會議。嗯。就像你們遠東地政府工作會議一樣。在這場會議上。我們將會初步確定家族下一年度地基本發展方向以及工作重點問題。同時呢。還要統計一下本年度上半年份地各分支工作情況。最重要地是。需要歸納一下各方董事所取得地工作成績。按照我們之前與你達成地協議。你這位郭先生。現在也是家族董事局地一位重要成員了。所以。這次地會議你有權同時也有義務前去參加。”
“嗯。讓我想想。”郭守雲歪過頭。一邊揉搓着下巴。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算起來。我與你們肯尼迪家族。不。準確地說。是與你們東部財聯地合作關係已經確定了半年了。可在此之前呢。你們從來都沒有邀請我參加過類似地會議。這一次嘿嘿。這一次堂堂地希奎娜小姐突然找上門來。就那麼堂而皇之地邀請我參加這場例會。不知爲什麼。我這心裡啊。總感覺有那麼幾分忐忑。你老實告訴我。這不會是一場旨在瓜分我郭氏集團地鴻門宴吧?”
“鴻門宴?”雖然說對中國地語言文化有着很深地瞭解。但希奎娜卻不可能對中國幾千年文化中所形成地一些歷史典故全盤瞭解。所以說。這個鴻門宴對她來說。似乎還是一個陌生地名詞。
“就是不懷好意地意思。”伸手那女人豐滿地胸脯上摸了一把。郭守雲笑道。
“哦。那很難說。關鍵要看你是怎麼想地了。”聳聳肩。希奎娜笑道。“對我們地家族來說。對外地一切似乎都很神秘。可是在家族內部。無論是任何事務。都講究一個公開地原則。因此。如果你去參加這場例會地話。想必也要走這一條路了。如果你對合作存在基本地誠意。那麼。這一條要求對你來講。應該並不過分。反之。那自然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從女人這一番簡單地話裡,郭守雲聽出來一些別樣地韻味,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話,那個“另一種情況”,似乎可以理解成好幾重的含義,首先一點,那就是他郭守雲對這場合作已經沒有了誠意,因此,肯尼迪家族可能會在此後修改彼此雙方地合作關係,並在一定程度上,與郭氏集團劃清界限。其次,那就是較爲危險的一種想法了,肯尼迪家族大有可能施展某種卑鄙的手段,讓他郭守雲再也回不了遠東。
女人的話說的很含糊,郭守雲琢磨着,如果她這話真有後一層的意思,那麼希奎娜的立場就比較有意思了,毫無疑問,類似這種警示性的話,肯尼迪家族方面,肯定不會希望她對自己透露的。難道難道這女人真的喜歡上自己了?這似乎有些滑稽了。
“在想什麼?”看到男人一臉嚴肅的表情,希奎娜笑了,她順手撿起自己的抹胸,放在胸前左右比了比,卻發現不管怎樣也穿不回去了,無奈之下,她將那一抹碎布扔在一邊,轉而將那件粉色的短袖襯衣披在身上,這才笑眯眯的問道,“是不是在打退堂鼓了?打算找藉口推脫掉,不去參加這場例會了?”
“有這種想法,”郭守雲也不隱瞞,他決定試探一下這個女人的立場,因此,直接說道,“對我來說,你們肯尼迪家族的那些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爺,我惹不起,呵呵,總還躲得起吧?如今遠東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共和國剛剛籌建出一個基礎,類似經濟、政治等方面的大政方針,目前還處在醞釀階段,而這些政策的順利頒行,是需要嚴格保密的。可你們呢?你們倒好,打算讓我來一個最有誠意的事務公開,那我成什麼了?如果我真走了這一步,那毫無疑問,我就成了華盛頓派駐在遠東的天字第一號間諜了。”
郭守雲雖然喜歡偷奸耍滑,但他說的這番話倒是挺實在。無論對於哪一個國家來說,宏觀方面的經濟、政治政策,歷來都是嚴格保密的國家機密,而現在呢,肯尼迪家族選在這麼一個時候邀請他出席家族董事會,其目的,無非就是要刺探一下遠東的機密情報,只不過他們選擇的這個“情報間諜”比較有趣,這小子恰好是遠東大政方針的直接制定者。
“呵呵,果然,我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微微一笑,希奎娜接口道,“其實這次前來遠東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了,幸好的是,我這次只是爲了給你傳個話,至於其他的,就不歸我管了。不過呢,在此我還是希望能夠提醒你一句,一定的付出往往就意味着等值,甚至是超值的回報,這次的家族例會對你來說,也許是一個謀求更大政治利益的絕佳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那些原本應該屬於你的東西,或許就會在一夜之間轉付他人了。有所得,有所失,有所失,便有所得,在這個問題上,你自己再慎重的考慮一下吧。”“有所得,有所失,有所失,有所得,”這句話郭守雲在心裡反覆的唸叨了好幾次,他知道,身邊這個女人不是在故弄玄虛。在目前的時局環境下,肯尼迪家族要想更緊密的拉攏住自己,勢必要放出更多的利益,只不過這些利益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拿到手的,爲了得到它,自己,乃至整個郭氏集團、遠東共和國,或許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要回去了?”在沙發上靜坐了將近五分鐘,希奎娜伏過身子,趴在郭守雲的肩膀上,細聲細氣的說道,“在這裡好好陪陪我。我這次過來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停留,明天上午,我就要趕去華盛頓了。當作是對我的補償也好,對我的施捨也罷,你就在我身邊呆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