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今天晚上有事嗎?”在別墅的客廳裡,守雲看着對面正在與妮娜等人談笑風生的李聖妍,壓低聲音對坐在旁邊的大哥說道。
“哦,有些小事,”郭守雲端着一杯清茶,炯炯有神的目光時不時在那個朝鮮小姑娘的身上掃一眼。在他看來,這個當初土裡土氣的小柴火妞如今顯然洋氣了許多,嗯,與守成站在一起,從氣質形象上,也算是基本般配了。
“五點多我要與國家體育署的幾位負責人在巴詩琴吃晚餐,”隨口說了一句,郭守雲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弟弟一眼,問道,“怎麼,有事?”
“嗯,算是吧,我,我有點事想詢問一下你的意見,”守成猶豫着說道。
“那說吧,我聽着呢,”郭守雲笑了笑說道,“怎麼,是不是在這裡說不方便?”
“嗯,去你的書房吧,”守成朝幾個女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聲說道。
“嘿嘿,行啊,你小子也懂得躲人了?”在弟弟的膝蓋上拍了一巴掌,郭守雲取笑道,“老實交代,是不是關於你和聖妍的?嗯,想想跟人家求婚,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打算讓我這個做大哥的出面做媒?嘿嘿,那我可得告訴你,我這個人不會做媒,要讓我出面說合的話,我只會跟聖妍說一句:我弟弟看上你了,你們明天結婚,今晚洞房”
“哥!你能不能正經點?”守成被說的面色漲紅,他甩手給了大哥一拳。粗着脖子說道。
兄弟倆搞出來的動靜,驚動了幾個嘰嘰喳喳地女人,妮娜扭過頭來,疑惑的看了丈夫一眼,問道:“你們怎麼啦?又在搞什麼鬼?”
“噢,沒什麼,”郭守雲打個哈哈,起身說道,“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給守成商量一下。你們聊着,我們到書房去坐一會兒。”
“你這人真是的,工作上的事情不能過後再說嗎?”妮娜白了丈夫一眼,語氣不滿的說道,“沒看到聖妍在這嗎?”
“沒事嫂子。我不介意,”李聖妍早就盼着郭守雲離開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這個大哥在場,她就覺得特別壓抑,特別緊張,哪怕他笑得萬紫千紅、滿臉開花也同樣是如此。
“你看看,看看人家聖妍多麼識大體?”郭守雲雙手一攤,笑道。“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要以革命工作爲重嘛,更何況你們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些私房話,我們兄弟倆又插不上嘴,在這乾坐着有什麼意思。”
“去吧,去吧,反正到什麼時候你都有理,”妮娜擺擺手。嬌嗔道。
“嫂子,你和大哥的關係真好,令人羨慕,”看着郭氏兄弟倆的身影消失在客廳迴廊內,李聖妍鬆了一口氣,她對妮娜笑了笑,輕聲說道。
妮娜淡然一笑。下意識地伸手在小腹上揉了揉,對她來說,現在的生活似乎就像李聖妍所說的一樣,滿足而令人羨慕。
“到底是什麼事,這回總應該能說了吧?”帶着弟弟走進書房,郭守雲關上房門,轉身走到自己的書桌後坐下。這才笑道。“搞得這麼神秘,我敢打賭啊。你這臭小子肯定是要跟我談談大婚的事。”
“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守成坐在書桌對面,他給大哥遞了一支菸,猶豫半晌,才說道。
“有意思,一個大男人,還有說不出口地話嗎?”郭守雲沒有把煙點燃,他將菸捲夾在指間擺弄着,笑道,“那好,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感情方面的事情?”
“是,”守成點點頭說道。
“那是不是與聖妍有關的事情?”郭守雲接着問道。
“嗯,”守成又是點頭。
“那是不是你打算向她求婚,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郭守雲追問道。
“不是,”這次守成沒有點頭,他搖頭說道,“其實,其實這次在莫斯科的時候,我已經跟她談過婚事的問題了,她沒有拒絕,只是說,只是說需要爭得父母的同意。”
“哦,那還有什麼問題?”郭守雲笑道,“難道你還擔心她的父母會不同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儘管放心好了,回頭我跟挈廖緬科打個招呼,他在朝鮮那邊着實認識一些人,嗯,我想讓他找兩位將軍去爲你保這個媒,總不至於有什麼問題吧?”
“我現在不是擔心這個,”守成嘆口氣,皺眉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困擾,我想,如果我與聖妍結婚了,那,那克拉拉怎麼辦,我怎麼處理與她的關係?你也許不知道,我,我前段時間,一時衝動,與她,與她發生了不正當地關係。”
“不,不正當關係?”這個詞郭守雲聽過,貌似在幾年前的國內,這個詞挺流行的,好多當官的都因爲沾了這個邊而落馬。不過在俄羅斯這詞貌似還真就沒聽人說過。
“這個,守成啊,你說的這個不正當關係是什麼意思?”帶着一臉的壞笑,郭守雲刨根問底的追問道。
“就是那種關係嘛,”守成沒好氣的說道,“就是,那天晚上喝多了,我也沒想地,結果稀裡糊塗的就,就發生了。”
“恭喜你,”郭守雲從椅子上站起來,隔着桌子在弟弟肩膀上用力一拍,笑道,“這種不正當關係,證明你已經脫胎爲真正的男人了,嗯,克拉拉難道沒有封你一個紅包嗎?”
“看來我問錯人了,”守成翻翻白眼,一挺身就要朝門外走。
“哎。別價,別走啊,”一把扯住弟弟的襯衣後領,郭守雲將他扯回到桌邊,笑道,“來來來,讓大哥給你好好分析分析這個問題,嗯,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咱們得坐下好好說,就先從你的心理開始着手分析。”
守成看大哥地臉上仔細瞅了瞅,猶豫了好半晌,這才重新坐下來,說道:“那你可認真點。別再拿我開玩笑了。”
“好好,不開玩笑,”郭守雲這心裡都要樂開花了,他知道,在自己的安排下,菲爾娜那個女人所能帶來地威脅,已經基本被消除了,守成說到底都是一個很正統的男人,有李聖妍與克拉拉兩個女人。他估計已經很頭疼了,至於別的女人,嘿嘿,要在他身上動心思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守成啊,我來問你,”咳嗽兩聲,清理一下喉嚨,郭守雲笑道。“你老實告訴我,撇開什麼不正當關係的因素,在聖妍和克拉拉之間,你覺得誰更適合做你的妻子?嗯,或者說,你對誰的感情更深一些?”
“我想應該是聖妍吧,嗯。就是聖妍,”守成歪頭想了想,說道,“和她在一起地時候,我總能感到一種很安靜、很祥和幸福地感覺,而一旦有一段時間看不到她,我就會覺得心裡忐忑不安。甚至是坐臥不寧。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不過說到克拉拉,我覺得她也很好。她帶給我的是與聖妍完全不同地感覺,如果說有聖妍在身邊我會感覺平靜的話,那克拉拉帶給我地就是激情,有她在身邊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很奇怪但是很舒服的感覺。”
聽了弟弟這一番話,郭守雲心中只覺的好笑:這小子看上去蔫蘿蔔似的,可這簡簡單單的一番話,卻把妻子與情人之間的差別全都說出來了。
“哥,你說我這是不是變質了?”守成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忐忑,他追問道,“就像在國內的時候所說地,我被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侵蝕了,堅定的革命意志堡壘被腐朽墮落的資產階級思想擊潰了。”
“去,什麼亂七八糟的,”郭守雲失笑道,“咱們就是所謂的資產階級,那糖衣炮彈只有咱們拿來打別人的份,哪有被別人打的道理?”
“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守成瞪乎着一雙眼睛,支支吾吾地問道。
“這還不好辦,既然你覺得聖妍更適合做你的妻子,那就與她結婚好了,”郭守雲聳聳肩說道,“而且依我看,聖妍這丫頭性格沉穩,最主要的是,她很有想法卻又不失本分,這樣的女人,適合你這樣的小傻子。”
“那克拉拉怎麼辦?”守成苦惱的說道,“要知道,我們在一起的那一晚,彼此,彼此都是第一次,我要是現在拋棄了她,那,那不是太沒良心了?”
“這也簡單啊,”郭守雲嘿嘿笑道,“你可以在結婚以後呢,時不時地與她發生兩次那個什麼不正當關係,用身體力行的方式告訴她,你沒有拋棄她,那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這樣也行?”守成很是鄙夷的看了大哥一眼,憤憤的說道,“那我豈不是與你成了一路貨色?”
“嘖,怎麼跟大哥說話呢?”郭守雲牙花子,嗔怪道,“我這可是在爲你出謀劃策呢,除了我想的這個辦法之外,難道你還有更好的兩全之策嗎?當然,你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和她們兩個都結上一次婚,只要你有本事擺平聖妍就成了。”
守成沉默了,說實話,除了大哥地辦法之外,他還真想不出更好地輒來。
“我的傻兄弟啊,對女人,你要放正心態啊,”將手中地菸捲點燃,郭守雲眯縫着眼睛笑道,“對鍾愛的女人,你就要想辦法爲她披上嫁衣裳,而對喜歡的女人,嘿嘿,即便無法給她披上嫁衣,你也要除掉她的內衣嘛。那對你來說是一種幸福,而對對方來說,有時候未嘗不是同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