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沉夜幕的掩映下,一輛純黑色奔馳轎車,緩緩的駛入斯特羅吉諾莊園內的停車場。
“哈......”從車上下來,郭守雲瑟縮着身子,用力朝自己戴着手套的雙手上哈一口氣,而後擡頭看看天,低聲咒罵了一句。
莫斯科這該死的天實在是太冷了,這還不到十二月份呢,估計這氣溫就已經降到零下三四度了,雖然說郭守雲出身東北,可是他的體格根本算不上多麼健壯,因此這抗寒的能力也強不到哪兒去。
“先生,您回來啦。”郭守雲纔剛剛在車下站定身子,不知在停車商場守候了多久的兩名保鏢就湊了上來,其中領頭的一個將一件黑色呢料大衣披在郭守雲身上,同時說道。
“嗯,”郭守雲點點頭,隨口說道,“今天晚上有什麼訪客過來嗎?”
“只有波拉尼諾夫他們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其他人就沒有了,”保鏢簇擁着郭守雲朝莊園小樓內走着,說道,“不過八點鐘的時候,夫人打過來一次電話。”
毫無疑問,保鏢口中所說的夫人,就是指的妮娜,至於郭守雲身邊其她幾個女人,這些保鏢一向都是用名字稱呼的。
“哦,說什麼了?”郭守雲邁上臺階,聽到這話停下來,問道。
“沒說什麼,只是說她看到了莫斯科大降溫的消息,想提醒您多注意身體,不要再感冒了。”保鏢說道。
“呵,女人就是這麼婆婆媽媽的,爲這麼點破事,至少幾十盧布又搭進去了,”郭守雲笑了笑,不以爲然的說道。其實,別看他嘴上這麼說,可這心裡還是感覺暖暖的。有個貼心的女人在就是好,至少這份婆媽能讓人時刻感受到一種叫做“牽掛”的東西。
“老爺子和守成呢?”郭守雲邁進別墅大門,將背上的大衣取下來,隨手交給侍候在旁邊的女傭,繼而問道。
“里爾克先生已經睡下了。他說今天忙的很累,所以就沒等您回來。”保鏢說道,“守成先生......他現在還沒回來呢,聽說是與那位李小姐去看什麼演出了,具體地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他倒是挺逍遙的,”郭守雲笑了,“這兩天總也看不到他的人影,記得替我告訴他,交女朋友沒關係。但是要注意安全,莫斯科這兩天又出現了亂局,出門的時候讓他多上幾個人。”
“是。先生,我記住了。”保鏢應道。
“嗯,不用再守着了,你們也換班休息去吧。”郭守雲面帶笑容,伸手在保鏢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後邁步朝迴廊地方向走去。
“先生,那位霍爾尼科娃小姐在您的書房。”站在郭守雲的身後,保鏢笑了笑說道。
“趕緊去睡覺,笑什麼笑?”郭守雲頭也不回的說道,“再笑我讓你到院子裡值一晚的崗。看你精神頭是不是那麼足。”
保鏢縮了縮脖子,一溜煙的奔對面走廊去了。
斯特羅吉諾莊園內的樓閣很多,而且格調很仿古,別墅的小樓裡固然裝修豪華,但是卻有一點。沒有裝電梯。要說起來,這也與古辛斯基的性格有關,這傢伙最討厭坐“悶罐式”地電梯,按他自己的說法,那就是小時候被性格暴躁的父親整怕了。他一進到暗格式地小空間裡。就會喘不上氣來。因此呢,別墅裡通往樓上的途徑。就是清一色的樓梯。
郭守雲的房間在二樓,他的書房則在二樓東側的迴廊拐角上,那是一個很大的兩晉式房間,外間是讀書的地方,而裡間則是藏書庫。古辛斯基喜歡附庸風雅,這個藏書庫裡,至少收藏着數千本書籍,郭守雲這兩天瞅過一回,那一排排的書架上都摞滿了,甚至連蘇聯很少能找到的《大不列顛百科全書》這裡都收藏七卷,而且其中地兩卷還是一八七五年出刻的第九版卷書。不說別的,就這麼兩卷書,拿到拍賣行裡也能賣個十幾萬美元了。
古辛斯基很能掏這些好東西,但是他卻不懂得真正的收藏,這麼兩部百年前的學者版百科全書,就被他很隨意地扔到了書架上,和那些十幾盧布一本的次等貨擺到了一起。現在呢,這些東西又被他一轉手送給了郭守雲,而後者顯然也不是行家,所以,這兩本大部頭的“古董”,就那麼被糟踐了。
當郭守雲走進書房的時候,霍爾尼科娃正坐在他的書桌上,用一枚放大鏡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古董”書背上地印花,古辛斯基和郭守雲不懂這些東西,但是她卻很在行。她在看的印花,就是百年前那個布萊克兄弟出版社地徽標,毫無疑問,那個徽標是真的,而這部書,也是真正的第九版。
價值十幾萬美元的東西,就被這麼很隨意的扔在書架上,不做任何保護措施,老實說,這令霍爾尼科娃很是感慨。想想今天下午會場上所發生的一切,再看看那些高喊口號支持蘇維埃代表的人們,這一切要用什麼來形容?只能說:“革命的還在革命,攢取的還在攢取,當革命的革命成功了,能被攢取的也都被攢取一空了。”那就要問了,革命爲了什麼?從目前的情況看,普通人的革命就是爲了做更多的夢,吃了更多的苦,受更大的窮。
“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您與古辛斯基他們之間,究竟有這麼什麼樣的交易?”儘管沒有擡頭,但是霍爾尼科娃還是知道郭守雲進門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放大鏡,而後伸手在百科全書那厚實的皮封面上拍了拍,嬌聲笑道,“還有,你們又是如何聯手起來,操縱這次蘇維埃擴大會議的呢?”
“這算是米沙小姐專訪的頭兩個問題嗎?”郭守雲從口袋裡掏出煙,一邊點着,一邊走到書桌對面的沙發前坐下,這才笑了笑,說道。
“算是吧,”霍爾尼科娃翹起雙臂,輕託着嬌俏的下巴,嫣然一笑道。
“呵呵,我聽說幹你們這行的,在進行一場專訪之前,都是要先說些題外話的,怎麼米沙小姐偏就這麼喜歡看門見山呢?”郭守雲用兩個手指頭夾着菸捲,心不在焉的說道。
“很簡單啊,因爲我喜歡直來直去,”霍爾尼科娃從書桌後面的椅子上站起來,施施然的走到郭守雲面前。
她在距離郭守雲不到半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而後就那麼一旋身,輕輕巧巧的將豐滿的翹臀倚在了書桌側沿上。
直到這個時侯郭守雲才發現,這女人的穿着實在是太火爆了。她的上身還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單線卷領、長袖毛衣,這毛衣緊緊的裹附在她曲線玲瓏的軀體上,將那聳挺的美胸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至於她的下身上,則是同樣色澤的一條緊身線褲,褲子緊繃着她的大腿,筆直修長,兩腿盡頭處那一丘曖昧的墳起,足以引爆男人的眼球。
“喜歡直來直去的女人很好,我很喜歡,”郭守雲的目光在霍爾尼科娃的身上逡巡一圈,隨即淡然一笑說道,“不過直來直去不等於無所顧忌,你需要做專訪,需要第一手的內幕消息,嘿嘿,我可以給你,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不該問的問題千萬不要問,不該報動的東西,更是絕對不要去碰。不然的話,那會死人的,死很多人,包括你在內。”
“這我當然知道,”霍爾尼科娃一伸手,將郭守雲剛剛叼進嘴裡的菸捲夾過去,很隨意的放到自己嘴裡吸了一口,同時說道,“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只不過是出於個人的好奇心罷了。”
“好奇心是害人的東西,”對女人奪煙的舉動,郭守雲倒也不在意,他笑了笑,說道,“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而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那份同樣莫名其妙的好奇
“沒有好奇心還怎麼做記者啊?我的抱負可是很大的,”霍爾尼科娃踢掉腳上的拖鞋,用她那描着粉色指甲油的雪白小腳,輕柔的撥弄着郭守雲的小腿,“我可不願像謝尼維金娜那樣,整天做的事情就是躺在牀上,然後等着某一個男人來玩弄。”“那樣有什麼不好?”郭守雲一伸手,抓住女人纖細的腳踝,而後一邊撫揉着那挺直修長的長腿,一邊笑道,“至少她能讓那個男人高興,而那個男人高興了,她纔不會有什麼危險。”
“沒有危險哪來的機遇?先生應該最清楚......啊,你弄疼我了,”霍爾尼科娃這話還沒說完了,便被下身傳來的一絲陣痛打斷了,原來就在她說話的工夫,郭守雲的大手已經摸到了她的線褲褲腰上。隨後,他就那麼用力向上一扯,幾乎將女人的褲腰提到了胸前。霍爾尼科娃這條線褲裡面可是什麼都沒穿,這一勒之下,她不喊疼纔怪呢。
“知道疼就好,”郭守雲鬆開手,又一把抓住霍爾尼科娃的右手手腕,將她的小手牽到自己的皮帶帶扣上,說道,“知道疼以後說話就要小心點,不要惹我生氣。”
“是,知道啦,”霍爾尼科娃很懂得挑逗男人,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一味扮演那種楚楚可憐的角色,並不一定能夠討得男人歡心,因此,她嫣然一笑,一面爲郭守雲鬆解褲帶,一面嬌聲說道,“那請問郭先生,咱們的專訪是不是能正式開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