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基塔和拉麗薩走進客廳的時候,郭守雲正攬着維克上,一雙大睜着的眼睛,直愣愣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就好像那裡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似的。
“先生,”和拉麗薩一前一後的走到沙發前,尼基塔小聲說道,“拉麗薩來了。”
“唔,”郭守雲回過神來,他扶着維克多的後背,將小姑娘從他懷裡扶起來坐好,而後微微擰過頭去,看了一眼正站在沙發側面的拉麗薩,笑道,“寶貝兒,怎麼樣,這一路過來還算順利嗎?是不是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拉麗薩微微一笑,她俯下身子,在男人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先生太沒有良心了,”伸手在郭守雲的臉頰上輕柔的撫摸着,拉麗薩着嫩紅的小嘴,嬌嗔道,“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您也不知道先好好的安慰人家一下,這一剛說一句話,就是什麼打聽有沒有什麼好消息。”
“嘿嘿,你個小狐狸精,”一把抓住拉麗薩柔軟的小手,拽着她坐到自己懷裡,郭守雲一面在她飽滿的胸前用力揉捏着,一面笑道,“竟然敢挑先生的禮,我看你是又皮癢了。你要安慰是嗎?那好,先生這就好好的安慰安慰你。”
感受着男人施加在自己胸前的握力,拉麗薩喘息着發出兩聲呻吟,一隻小手卻探頭探腦的伸進了男人的睡衣下襬,悄無聲息的撫上了那個將她變爲女人的罪魁禍首。
郭守雲在自己的住處穿地很隨便,他的睡衣下精赤一片,寸縷未着。因此拉麗薩那隻暖熱綿軟的小手,直接就將他的要害攢住了。老實說,這些日子沒見,他很真的挺想念懷中這個女人,尤其懷念同她歡好時那種舒爽到骨子裡地快感。
隨着女人那隻小手的溫柔撫摸。郭守雲感覺自己身子裡有一團火氣正在緩緩地爬升。
“咳!”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旁觀的尼基塔發出了一聲咳嗽。她雙臂抱胸,看着粉面微紅的拉麗薩,語氣酸酸的說道,“我說拉麗薩,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剛纔見了我就一臉風風火火的,跟你多說那麼兩句話。你就拿事態緊急來搪塞我。現在怎麼啦,維克托要約見先生的事情又不着急啦?”
“維克托要見我?”還沒等拉麗薩作出反應。郭守雲便愕然道。作爲準岳父,維克托即便是在自己同妮娜地訂婚典禮上都沒有露過面,而今呢,他卻在這麼個節骨眼上提出來要同自己會面,如果說這其中沒有包含什麼古怪的話。那就真地是活見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抓住拉麗薩伸到自己兩腿間的小手,郭守雲皺眉問道,“他爲什麼想要見我。現在人又在哪?”
似乎有些責怪尼基塔壞了自己的好事,拉麗薩先是狠狠瞪了自己的姐妹一眼,而後才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先生不用擔心,維克托並沒有來遠東,他現在人在葉卡捷琳娜堡。至於說他約您見面地目的,則是希望能夠同您合作,幹一筆大生意。”
“哦,跟我合作?還幹一筆大生意?”郭守雲坐直了身子,他從拉麗薩這兩句話中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我做地好像一直都是大生意,就是不知道我這位老岳父有什麼新的打算。”
“這具體的內情我也不瞭解,那老狐狸顯然不太信任我,”拉麗薩聳聳肩,狀似無奈的說道,“他是在我準備離開莫斯科之前找上門來的。”
拉麗薩說着,將維克托在莫斯科同她接觸的一番詳情說了出來。
就在昨天晚上,身爲蘇聯政府總理的巴甫洛夫,在莫斯科東郊的私人別墅裡舉辦了一場酒會,其目的是爲了慶祝他的二兒子回國,作爲郭守雲派駐在莫斯科的交際人,拉麗薩自然也接到了一份邀請函,而根據郭守雲之前的指示,她還專門爲這次酒會準備了一份厚禮。因爲是巴甫洛夫的私人酒會,因此當時到場的人並不是很多,除了家主的一些親屬之外,其他的就大多是巴甫洛夫的故交好友了,而在這些人中就包括了副總統亞納耶夫以及一干軍界、安全委員會的官員。
宴會從八點鐘開始,大概進行了四十多鍾之後,也就是剛剛進入**的時候,風風火火的維克托便帶着兩名隨從趕到了別墅,隨後,他同作爲東道的巴甫洛夫,以及前來表示慶賀的副總統亞納耶夫,密談了幾分鐘,巴甫洛夫與亞納耶夫便先後退場了。許是出自一種本能,拉麗薩當時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頭,但是因爲心底裡長期以來所積存的畏懼,她不
向留下來的維克托打聽消息。
不過還是那句話,該來的躲不過,拉麗薩越是躲躲閃閃的唯恐同維克托照面,人家越是抓着她不放。
在整場晚宴即將結束的時候,維克托找上門來,這位一向以來都心狠手辣的克格勃“二檔頭”,絲毫不知道什麼叫做兜圈子,他開門見山的告訴拉麗薩,他第二天將要趕赴葉卡捷琳娜堡,並邀請正準備去往的遠東拉麗薩與他同行。
就這麼地,拉麗薩在轉過來的第二天清晨,同維克托登上了飛往葉卡捷琳娜堡的專機。
在飛機飛行途中,維克托提出他要同郭守雲會面,並商談某些“事關未來”的重要合作問題。這老東西一向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他口中所說的合作究竟是哪方面的,拉麗薩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不過這老東西在幾個小時的飛行途中,曾經數次感慨布爾什維克黨的沒落,他還意有所指的談到布爾什維克黨的財產問題,按他的說法,作爲蘇聯幾十年來的唯一執政黨,布爾什維克黨名下的資產龐大的驚人,僅僅是各個賬戶內的資金,就超過一百二十億盧布,另外,還有五千餘萬可自由兌換的外匯以及數以億計的國外援助項目,而其它的像什麼假日賓館啦、療養院啦、出版機構啦、新聞機構啦更是多的不可計數。
拉麗薩很聰明,她從維克托的話中聽出了一些門道,這老東西似乎篤定布爾什維克黨已經覆滅在即了,而他現在最感慨的,就是這一大筆的黨內資產,也將會隨着布爾什維克黨的覆滅而被各方勢力瓜分,因此,拉麗薩認爲維克托所需要商談的合作,應該就是關於轉移資產這方面的,他是打算同郭守雲合作,竊取布爾什維克黨幾十年來所積存的財富。
試想,面對如此大筆的“生意”,拉麗薩怎麼敢怠慢,所以,她在葉卡捷琳娜堡沒有停留,直接搭乘一架維克托安排的直升機,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哈巴羅夫斯克。
什麼叫怦然心動啊,什麼叫利慾薰心啊,要明白這兩個詞反映在人心中的真實感受,那完全可以詢問現在的郭守雲。
上百億盧布的帳戶資金;大把大把的外匯、債券;遍佈蘇聯各大城市、旅遊景區的固定資產。這些東西放在眼前,誰能不心動啊?面對這麼龐大的一筆財富,誰敢說自己還能保持平常心?尤爲重要的是,這一大筆財富都是黨產,黨產啊!黨產最大的弊端,就在於它是從不在國家財務機關內部留存底帳的,就拿布爾什維克黨來說,他們黨內的這一筆財富到底有多少,恐怕只有黨內那些數一數二的頭頭們才知道。以往,爲了避免遭受外界的攻訐,黨內資產,尤其是帳戶內的資金,大都是秘密設立並由專人負責管理的,就郭守雲所知,目前布爾什維克黨的資產底帳,主要掌握在少數幾個人手裡,比如說舍寧,比如說巴克拉諾夫,再比如說克魯齊納。換句話,也就是布爾什維克黨究竟有多少資產,銀行賬戶是什麼,固定資產的產權證明等等等等,全都分別掌握在這些人的手裡,而負責對這些人的廉潔實施監管的,就是安全委員會。
現在,布爾什維克黨覆滅在即,身爲安全委員會第二總局局長的維克托,立刻就把心思動到了這筆黨產的身上,而且他還對黨內的資產狀況瞭解的如此清楚,那顯而易見,這傢伙本身肯定就是神秘的黨產監委會成員之一。那麼他要想成功的竊取這部分佈爾什維克黨黨內資產,還需要什麼樣的條件呢?毫無疑問,第一步,必須要搞定資產的管理人,第二步,要搞掉所有了解黨產內幕的人,第三,搞垮布爾什維克黨,這三部分缺一不可。
如果放在以往,郭守雲鐵定會對老岳父的這一野心嗤之以鼻,可是而今呢,他絕對相信這一野心有很大的成功機率,他甚至可以肯定,現在把心思動到黨產身上的人,絕不僅僅只有維克托一個人,他們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羣體,這個羣體結合在一起,足以在目前的情況下將布爾什維克黨最高領導層整個掀翻。
想明白這一切,再結合那即將到來的政變,繞是郭守雲本身膽大包天,仍舊忍不住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知道,隨着自己同維克托合作的展開,事件轟轟烈烈開始卻在瞬間便宣告失敗的幕後真相,將會真實而徹底的展露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