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夏若曦在心底惱火的低叫,還是被這個妖孽扭轉乾坤了。她本來是想着徹底瓦解凌以默在母親墨舒宜面前的好印象,但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個妖孽已經將火點起來了,她如果不承認,那麼他會說,她對他還有很深的誤會,弄得真的跟小冤家一樣。
墨舒宜被深深的震撼了,驚得都合不攏嘴了,愕然的望向夏若曦。
夏若曦心裡暗罵着,詛咒自己的大意疏忽,還是給這個妖孽可乘之機,幸好現在這個妖孽真正想要接近的目標,還單純的就是她吧,讓母親清楚這個妖孽和她有什麼密切的關係,也不失是件好事,先入爲主,倨傲如母親,就算以後凌以默轉了心思和目標,母親的心裡也會有芥蒂,以後不可能和自己女兒的男朋友,演繹什麼曖昧。
“好了,不鬧了,我們的事以後再說。我餓了,一起回去吃飯吧。”夏若曦不給母親解釋,直接收場。而,當她準備僞裝親暱的拖着凌以默的手往房子裡走的時候,夏若曦不小心看到母親那曾經閃爍鑽石般光芒的眼睛,變得一片晦暗。
原來,她最愛的母親,在第一眼看到這個妖孽的時候,就動情了嗎?夏若曦心中如同墜入巨石,重創的她胸口生生的疼。
她早就清楚愛情之下,沒有年齡,沒有國界的分割線,只因爲心想愛了,就能愛了,可是她還是始終不明白,母親究竟愛這個妖孽什麼?他那精靈般傾國傾城的容顏嗎?還是他那顆充滿仇恨居心叵測的心腸?
前世的時候,夏若曦就不清楚這個疑惑,只看到了母親爲了愛凌以默那麼的奮不顧身。
而今生,她也不可能將這個疑惑揭開了,因爲她根本就不想再給母親機會,讓母親愛上凌以默的機會!
“若曦,下次吧,我還有些事情,你送送我吧!”凌以默拒絕了夏若曦給他的機會,要走。
要是會留下的話,他也不是凌以默了。夏若曦心中冷笑。現在要是貪之過急,反而會露出生疏的馬腳。何況他已經成功的得到了走進夏家的機會,根本不需急在此時。
“好啊,那麼媽,我送他離開。”夏若曦眼中看的到母親眼底的失意,算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孝吧,她反而因爲母親的這份失意,而倍覺開心。
等康叔開過車來,夏若曦和凌以默分別上車。
夏若曦下意識的將身子靠到車廂最邊,拉開和凌以默的距離。從現在而言,他們是初初相識的陌生人,但是就時空上而言,她和他只不過是分別數月的故人。還是關係已經那麼……
夏若曦壓抑的長長吸氣。氣氛僵凝着。
直到凌以默提示康叔停車,夏若曦才發覺車子居然駛到一家醫院?
嘛?這個傢伙帶她到醫院幹什麼?
凌以默那邊先下車,然後幫夏若曦打開車門,請她下去。
夏若曦不明所以,疑惑深種,但是她還是下了車。凌以默不會對她生命安全造成半分危機,這是確定的,所以夏若曦除了感情和母親那邊,會死死防守,別的她對凌以默沒有防備感。
凌以默只是淡笑不說話,走在前面引路。
直到進了一間醫生的辦公室,當凌以默問起那位中年禿頭頂的醫生,是否記得幾個小時前,曾就診過夏若曦這個病人。
禿頭頂的醫生,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記得。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這位小姐。”
夏若曦望一眼凌以默,已經明白他爲什麼帶自己到這裡來,“請問醫生,我昏倒的直接原因是什麼?”
禿頭頂醫生翻出夏若曦的那張診斷日誌,然後指點着夏若曦看,“你的血壓過低,加上受到過度的驚嚇。”
她是被嚇昏的?夏若曦無法置信,她知道她是害怕了,因爲知道凌以默出現了,但是她在昏迷前明明聞到一股奇怪的香氣的,不是迷藥之類的嗎?她不相信,原因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個原因嗎?有沒有可能是被人用乙醚之類的麻醉劑?”
禿頭頂醫生立即皺眉,“怎麼當時小姐曾經被人捂住鼻子窒息嗎?爲什麼當時沒人說?”
夏若曦搖頭,“沒有人捂住我的鼻子,我只是用過了一張味道很奇怪的紙手帕。”
禿頭頂醫生立即笑了,“像乙醚之類的令人昏迷的麻醉劑,至少要在完全密閉的情形下,讓人直接吸入一分鐘左右纔會窒息,就算是手帕上沾了乙醚,你只是單純使用,是絕對不會造成昏迷的。而且吸入乙醚的主要昏迷症狀之一,就是嘔吐,你當時就診的時候,並沒有出現。”
她冤枉凌以默了?夏若曦又沮喪又好氣,自己怎麼怕這個妖孽怕到這樣的程度,還跟他鬥呢,他剛剛露面,氣場就贏過她了。
接下來,那醫生囑咐夏若曦要注意營養,她的血壓已經低到危險的程度等等,夏若曦已經沒心情聽了。血壓再低也要不了她的命,她是幾時死的,怎麼死的,她比誰都清楚。
出了醫院門診樓,夏若曦站定,目光審視着凌以默,“你已經在我媽面前很好的轉圜情勢了,何必多此一舉,我不會因爲冤枉你就改變對你的看法的,你這麼做一點效果也沒有。”
凌以默笑了,他那明亮的像是耀眼星芒的眼睛,深邃的盯着夏若曦,“我承認我陰險,但是絕不下流無恥。這是我想向你證明的。”
狗屁!夏若曦在心裡直接大罵凌以默,陰險和下流都是貶義詞裡的,有什麼區別,都是小人行徑,該遭人唾恨的。他難度還以爲陰險是什麼高貴的行爲不成?
“你我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而你見到我的那刻居然能到嚇暈的程度,你不覺得你也該給我個解釋嗎?”凌以默眸底閃着星光,臉上散發着邪魅的笑容,慢慢的拉近同夏若曦的距離。
“我當你是怪獸了,誰讓你長得那麼醜。”夏若曦猛的推開已經逼近她的凌以默,然後準備逃離。
“那一夜是你吧!”凌以默在後面大聲的說出這句話。
夏若曦只覺一聲似乎被一聲驚雷劈到,她即使不是二十三歲的成年人,也不會蠢到聽不出這句話的意思。原來,在遇到她之前,凌以默已經不是……
羞辱感,一下子凝固了夏若曦,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被這個妖孽奪走的,但是他沒有第一次給她半個,這個禽獸……
不公平,令人憎恨的不公平!夏若曦覺得自己完全被褻瀆了,覺得凌以默就像個被人用過的……,然後帶着一身污穢,骯髒了她全部的純潔……
憤懣,仇恨,一下子纏繞住夏若曦。她攥緊雙手,全身都在發抖,臉色蒼白的像是淒厲的女鬼。
理智已經無法駕馭夏若曦了,她一雙眼睛冒火的,猛的轉身面對凌以默狠狠地就是一拳擊過去。
凌以默脣角捲起一個弧度,眼看着夏若曦一拳打過來,卻連躲也不躲一下,胸口硬生生的捱了夏若曦一拳。
夏若曦可沒有因爲凌以默沒躲,就對他心軟,凌亂的拳頭不斷擊打在凌以默身上。
她對凌以默的恨何止仇深似海,巴不得食其血肉,才能解心頭之恨。
旁邊,路過的人,都對夏若曦這樣的一個少女,對着美俊的年輕男子施以暴力的情景,嚇得繞開閃遠。
畢竟是在醫院的門診大樓外,這樣的情景很容易讓人遐想,一對年輕無知的年輕人,似乎無法承擔偷吃禁果後的負擔……
“夠了嗎?”直到眼看着夏若曦在心疼她自己的手了,凌以默才一把抓住夏若曦的手,然後拖着她離開醫院。
走到外面,康叔看到他們出來,立即下車,幫他們開車門,
但是凌以默卻直接拖着夏若曦到了馬路邊,將夏若曦塞進在馬路邊等活兒的一輛出租車裡,他自己也坐進去。
“麻煩你,戀日晴園。”凌以默對着出租車司機說道。
“你想幹什麼?”夏若曦餘怒未消,如果現在有把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揮刀砍向凌以默,反正她早晚會被他逼死,死的那麼慘,倒不如現在直接弄死他,兩個人一起下地獄,還省的母親以後被這個妖孽傷害。
凌以默卻一改妖嬈的邪魅面孔,冷冷的望了夏若曦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這是什麼表情?夏若曦如墜霧裡。他在門診樓外對她說的那句話,不是誤以爲她是和他曾經發生什麼曖昧不恥關係的女人了嗎?怎麼現在突然感覺變了,好像有什麼更嚴重的事?
夏若曦凌亂了,除了凌以默彈鋼琴的情景和前世相同之外,其他的情節都和前世不同,她不知道這命運的節奏到底變異成什麼樣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