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再有人從公司內部加以陷害,天澤集團衰敗之勢就無法阻止了。
凌以默既然是爲了毀滅夏家而來,那麼毀掉天澤集團就是他第一件會做的事?第二個呢?
夏若曦緊鎖愁眉?她知道凌以默會對夏家人下手,但是怎麼下手,她真的無從知曉。
正是夏若曦反覆推敲之時,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賀麟邦打來的。
一接聽電話,夏若曦的臉色馬上就大變。
“若曦,怎麼了?”謝榮生看到夏若曦的臉色突然鉅變,知道必然發生了大事情,表情也跟着緊張起來。
“我叔叔被抓了。”在謝榮生面前,夏若曦還是稱呼夏天俊爲叔叔,心裡厭惡夏天俊是一回事兒,在人前表現又是另外一回事兒,連自己的親叔叔也不敬重,會給人留下多麼壞的影響,這個她很清楚,檯面上一些事情,總要給它過得去的臺階,這樣的行爲,名詞成爲——虛僞!
“怎麼回事?”謝榮生和潘曄異口同聲的驚問。
“藏毒!”電話裡,賀麟邦就是這樣告訴她的。一定是凌以默做的手腳,他查出他身份曝光等一系列的事情,是連靜芬所作之後,一定會還手報復。“天澤集團那邊,就拜託潘叔叔和謝叔叔了,我先走了。”
脣亡齒寒!何況夏天俊是她的親叔叔。如果夏天俊載了,那麼夏家的聲譽也就徹底完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夏若曦以爲夏天俊那邊聲譽掃地,她這夏家的一脈,還能撐起夏家的天地,就真的弱智了。他們是一家人,一榮皆榮,一損皆損!富貴的時候,可以各安各命,但是有難的時候,絕對消除不了牽連。
另說,夏天俊雖然前世也做了不少傷害她們母女的事,但是一切都是連靜芬的慫恿而致,夏天俊除了風流就是一個無腦子的紈絝子弟,本性不好,卻也不至於讓夏若曦深惡痛絕的地步。這次夏天俊出事,連靜芬一定會袖手旁觀的,他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對於一個不愛的人,連靜芬怎麼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很道德了,指望着她去救夏天俊,根本就是做夢。
“到底怎麼回事?”夏若曦回到賀家,見到賀麟邦就急急的問。
“是那個李蓓指控的夏天俊,在夏天俊的酒店房間裡,警方發現了量存很大的毒/品。現在已經將夏天俊抓走了。這件事情,很可能和凌以默有關係,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這段時間他突然失蹤,我們都忽略了注意他,以爲他可能是受了身份曝光的影響,去香港那邊見謝家人了,現在看來,他很可能是藉機會躲起來,去密謀報復了。”賀麟邦的想法和夏若曦的基本一致。
那個李蓓,夏若曦早就發現她是禍水,虛榮而且野心太大,只是沒想到她會害夏天俊。在此之前,李蓓不是一直都很想嫁入夏家嗎?怎麼現在這麼捨得陷害夏天俊?
有人指使?這恐怕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了。那麼是誰?凌以默!
“我必須要救夏天俊,不只是因爲他是夏家人,更是因爲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而這正是我的機會,只要查出那個在背後陷害夏天俊的人,那麼就等於將伸在夏家的背後的那隻黑手,也找了出來。一直都是沒有契機抓到那隻罪惡之手,沒想到他也會走這麼極端的方式,這倒是成全了我了。”夏若曦冷笑,她多半也猜得到,凌以默一直忍辱負重,他身上染了半身的黑色,卻當初沒有用那黑色背景來對付夏家,是因爲他不想因爲報仇,觸動法律,最後落得大仇得報,他也有可能賠上一生的惡果。他一直等到現在纔出黑手,多半就是被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所逼的。
在盛豐集團的記者招待會上,凌以默的身份被連靜芬派人捅出來,一定會在香港那邊惹起大動靜。凌以默突然失蹤,一定是首先去了香港交涉,或者在香港那邊受了刁難或者別的什麼壓迫,逼的他狗急跳牆,才促使他回來私憤無法紓解,纔開始下黑手。
那個李蓓此時更讓夏若曦覺得是個禍端了。沒想到今天她成了三方對弈的中間帶,這一牽扯,就是她、夏天俊,加之她猜測中的凌以默。
“還找的到李蓓嗎?”夏若曦望向賀麟邦,賀麟邦是黑白兩道通吃,即使找不到李蓓,線索總會有,風聲也更會有。
賀麟邦苦笑着搖頭,“李蓓已經被警方保護起來了。夏天俊被李蓓舉報以後,又有服刑的毒犯,指正他就是被通緝多年的毒梟,所以李蓓就成了要案的指控證人,警方將她嚴密的保護起來了,就算我們知道她在哪裡,也不能接近她。”
這是要置夏天俊於死地嗎?夏若曦的臉色蒼白起來,凌以默這隻跳牆的狗——
藏毒和販/毒,性質上的界定還是不同的,所受到的刑罰也是有區別的,如果只是藏毒,夏天俊有可能是服刑坐牢,但是牽涉到販/毒,那可是最高刑罰要被判死刑的……
怎麼辦?她要怎麼救夏天俊?李蓓被警方保護起來,無法想辦法從李蓓的嘴裡取得對夏天俊有力的證據——
“幫我查清楚李蓓在最近一個月到底接觸過什麼人?最頻繁的電話和信息的聯繫號碼?”夏若曦對賀麟邦要求,如果能查到李蓓在最近時間是不是接觸過凌以默,那麼她就知道該怎麼對付李蓓了。
賀麟邦點頭,這點小事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具有難度的事情。
一天之後,賀麟邦就讓人調查清楚了。夏若曦見到了賀麟邦給她的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是凌以默的——
當初李蓓是將夏天俊當做金龜婿,才撕毀和她的合作,轉而投奔夏天俊,這樣的野心大的女人,想控制她,最好的方法莫過於餵飽她的野心。
她曾經那麼着迷夏天俊,卻又翻臉去陷害夏天俊,那麼只能說明她又找到了餵飽她野心的大獵物。
夏若曦眯起眼,她似乎找到解決這件事情的好辦法了。
“接下來,我要做什麼?你都不能管。如果到了我的大限之日,我還能活下去,我會認真的選擇我的未來。我對唐煜也是這樣說的,現在我也這樣對你說。”夜晚,夏若曦對着賀麟邦開誠佈公。她已經深思熟慮,對付凌以默她已經有了策略,而這個策略,不需要賀麟邦的支持,卻不希望他的阻撓和破壞。
“好。”賀麟邦略微的猶疑後,還是給了夏若曦肯定的回答。“我知道強迫你的意願,讓你留在我身邊,真的是留的住人,留不住心。所以我該好好想想我的愛,到底是讓你幸福了還是痛苦了。從今天起,我去睡客房,你也不要那麼刻意的吃避孕藥了,那種藥品總是對身體不好的。”
夏若曦有些驚愕的望向賀麟邦,他居然發現了她一直在避孕嗎?“果然是什麼也瞞不住你。”夏若曦不知道自己該是冷笑還是好笑。
“挺簡單的問題,我們夜夜在一起,但是你始終沒有懷孕的跡象,是爲什麼,誰都會想的通。”賀麟邦苦笑着,臉上有一抹悽楚掠過去。“好了,你早點休息吧,要是有需要我幫助的,直接開口,其他的你自己掌握,只要求你記住一點,不要以身犯險!晚安,我的若曦!”說完,賀麟邦走出去,並給夏若曦關好房間的門。
望着關好的房門,賀麟邦的目光深邃的加深,他是不會放棄夏若曦的,他不像唐煜是個理想主義,在乎的是夏若曦的心,只在乎愛與不愛,疏忽了在一起纔是愛情的最大目的。雖然唐煜能爲夏若曦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但是他是個掠奪者,他愛的人,就會想辦法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而不是放任失去。
回到客房,賀麟邦撥出去一個電話,並且講了很長時間。
這些,夏若曦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好好的洗了個澡,然後又讓自己好好放鬆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夏若曦去見了一個人。那是她從美國曆經劫難後,一直逃避避免見到的人——墨舒宜。
如今,她需要墨舒宜的幫助。
“什麼?你是若曦?你居然是若曦?”墨舒宜聽到夏若曦將一切真相說出來,無法置信的望着夏若曦。
“是的,在美國曆經劫難,我回來後,一直不敢揭示真實的身份,就是爲了逃避唐煜的追殺。”夏若曦還是適當的說了假話,她如何不清楚墨舒宜對於凌以默的感情?曾經前世墨舒宜發着誓言,以即使全世界都反對,都要和凌以默在一起的決心,毅然決定和凌以默在一起,甚至她這個女兒死掉了,墨舒宜只擔心凌以默會傷心,根本就不願意心疼她這個墜入地獄的女兒……
“嗯嗯,我明白。那個魔鬼,真的是害苦了你……”墨舒宜擁抱住夏若曦,臉上流出清澈的淚水。
如果前世的一切照樣輪迴,那麼她的這一步一定能實現,夏若曦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一定能走好這步棋。
轉而,夏若曦微笑着幫墨舒宜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