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夏若曦所料,盛豐旗下超市販售油魚冒充鱈魚的事,影響繼續擴散,感謝這個被網絡覆蓋的社會,很快在其他城市,如此類的問題,也被消費者揪了出來。事態在不斷的嚴重,情勢已經讓盛豐集團旗下多年的超市品牌,面臨誠信危機。
沒過多久,盛豐集團的總經理站出來道歉。
在苔北市,謝紹軒作爲盛豐集團在苔北市的高管人員,也發出消息說要召開記者發佈會,誠懇道歉,並將徹底盤查旗下超市,嚴把質量和供貨關,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病癒的夏若曦,聽到謝紹軒要舉行記者發佈會,眼睛立即就亮了。
這下子,到省的她再惶恐凌以默的事情,不會被遠在香港的謝家人知道了。
這一次,她還有利用連靜芬了。
知道這些天連靜芬不再出現在會所,夏若曦直接給連靜芬打電話。
賀麟邦的準太太約她,別說連靜芬是否惦記着夏若曦能輸錢給她,單憑這個身份,就能讓連靜芬放下所有事情,如約同夏若曦見面。
只是這一次,地點不是在會所,而是在咖啡廳。
“好多天,都沒怎麼見你了。”夏若曦一見連靜芬,就熱情的拉住她的手,兩個人一起走向包廂。
“我也想你呀,只是這一陣子,身子不怎麼爽了,在家裡養着了。難得你想起我,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正好也出來透口氣。”連靜芬原本豐盈的體態,這將近一個月不見,已經明顯的消瘦不少,不知道凌以默是怎麼讓她這個對頭不舒服了?
夏若曦在心裡冷笑,看到連靜芬不好,她心裡就好受了。即使她惡嫌連靜芬的手髒,這一刻爲了套近乎,將她布以所用,也只能忍着。哼,總有一天,她會讓連靜芬血債血償。犯下罪惡的人,就該到地獄去好好懺悔。
“是呀,怎麼身體不好了啊,哪裡不舒服了?要不要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一下?我也好去看看你。”夏若曦有點抱怨的說着,同時又嘆息一聲,“我們兩個倒是真有緣分,幾乎是同病相憐的地步了,我這些個天,也不怎麼好,吃了超市用油魚假冒的鱈魚,折騰了我好幾天,我這也是剛剛康復。”
“呀,居然這樣呀,我這些天在家裡頭養着,外面的訊息都不怎麼關注,倒是聽家裡說超市昧良心,用油魚假冒鱈魚的事,可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這些昧良心的商人!”連靜芬假惺惺的搖頭感嘆着。
“你到清閒了,兩耳不聞窗外事!我出了這麼檔子事情,我們家麟邦可是氣大了,和那個超市鬧得不可開交。我雖然吃假鱈魚受了罪,不過人不也沒出什麼大事啊,一切和爲貴,我想着勸我們家麟邦大事化小的,他偏偏執拗着脾氣,就是不肯聽我的,弄的我心裡也挺鬱悶的,所以就出來找你聊聊天,解解悶。你說,我和那凌以默——”夏若曦說到凌以默的時候,特意注意了一下連靜芬的表情,明顯看到她的眼神裡閃過兩抹憎恨,她心裡冷笑,看樣子,那凌以默真是讓連靜芬肝疼了。
“我和凌以默都是天澤集團的股東,他又是董事長,這苔北市誰不知道,凌以默是香港盛豐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子。和那個謝紹軒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麟邦和凌以默的親弟弟過不去,不是也讓我在凌以默臉兒前,難做人嗎?你說這——,唉。”夏若曦一臉愁大了的樣子,表情相當到位。
“事情不能這麼說,一碼歸一碼,盛豐集團那邊確實做錯了事,讓我們糟了罪,還不能讓我討個公道啦。別說那個凌以默是謝家那邊的私生子,就是親生子又怎麼着,他應該感覺理虧,無臉做人才是。”連靜芬似模似樣的對夏若曦安慰着,可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倒也是,我真是被那昧良心的超市害苦了,在醫院住了三天,那罪兒也受大了。聽說,明天下午兩點,超市的高層主管和盛豐集團的太子爺謝紹軒,要舉行記者會了。”夏若曦將話題向着她的目標拉近。
“是呀。”連靜芬沒怎麼聽進心裡去,敷衍的應了一聲。明顯的,她心事太重,要不然她這種長袖善舞的人,怎麼可能將煩憂的一面示人呢?
“我聽着個消息——”夏若曦故作神秘的靠近連靜芬一些,“你知道了,當是我隨意說的,別傳出去呀。我今天去天澤集團的時候,聽着個消息,凌以默正發愁呢,好像他得罪了個記者,那個記者要在謝紹軒召開的記者會上,拿出凌以默是謝傢俬生子的事情,給謝紹軒難堪,現在凌以默正焦頭爛額呢,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擋住那些記者的嘴,不讓他們將他這個私生子的事情,扯到記者發佈會上去。要是真有人在記者會上,問出這樣的問題,那麼不但凌以默,連盛豐集團的臉都丟盡了……”
話,夏若曦算是已經說得相當直接了,這份兒上,傻子也該明白什麼了,更何況是連靜芬。
夏若曦眼瞧着連靜芬的臉上,就像是雨過天晴,燦爛的模樣取代了剛纔的愁眉,她又慣常的笑出她那花一樣的笑容。
行了,目的達到了,她還是坐到一邊瞧好戲去。
不是有句話說嗎,樹沒有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連靜芬本來就是個臉皮扔地上,讓人踩遍的主兒,卑鄙下流的事情,她做過的豈止一條,這次,夏若曦攛掇着連靜芬做的事情,她既然會意了,就必然不會修行當什麼好人去,不做的“盡善盡美”,也就枉爲她是連靜芬了。
兩個接下來,再閒聊了一些別的,傍晚的時候,才離開咖啡廳,各自打道回府。
夏若曦已經能下十分把握,連靜芬一定會按照她攛掇的,指使人去明天的記者發佈會上,拿出凌以默的問題,給謝紹軒難堪,但是她依然還是不放心,這件事情,她不能派人去做,也不能讓賀麟邦找人去做。所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事情只要做出來了,就會留下茬口,讓人查出來,倒時候,要是凌以默查到事情是她這邊派人做的,即使因爲賀麟邦的地位,這個大樹足夠安穩庇佑,讓凌以默不敢怎麼樣,可是卻會破壞之前,她悉心製造的凌以默和連靜芬之間的戰線。
更會讓凌以默注意到她這邊,將矛頭也刺過來。
夏若曦在心裡計劃着,要是連靜芬沒按照她慫恿的,做出她想讓她做的事情,那麼她就該怎麼做?
一定要將凌以默的事,趁着這個節骨眼,對着盛豐集團捅過去。這樣那些遠在香港的謝家人,才能注意到凌以默現在在做什麼?
等謝曄的老婆知道她的丈夫或者兒子中的一個,在用龐大資金,支持她搶她丈夫的第三者的兒子,那口怨氣,會促使她做什麼?那結果纔是夏若曦真正想要的。
夏若曦情緒不對,晚上回到家的賀麟邦很快就發覺了,說了笑話逗夏若曦開心,也只見她敷衍的笑笑,整個心思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沒過度的追問夏若曦,賀麟邦轉而去問跟從夏若曦的那些保鏢。
“太太,今天去哪裡了?見了什麼人沒有?”
“去了咖啡廳,和夏天俊的老婆見面了。”保鏢回。
突然去見連靜芬?到底是爲什麼?賀麟邦依然很是疑惑,夏若曦不給他答案的話,他真的無從知道。
“以後太太要是出門,見什麼人的話,第一個時間通知我。”賀麟邦對保鏢下了死命令。這些時間,賀麟邦自己情緒不怎麼對,夏若曦更是一樣,只是相對於自己和夏若曦,賀麟邦自然偏重的是他所愛的人,夏若曦的一切纔是他的全世界!
想到這裡,賀麟邦的心,突然又疼了,離那一天還有九十一天……
似乎有把刀子,在慢慢凌遲賀麟邦的血肉,一時間,讓他被那種痛不欲生的哀楚,慢慢撕裂!
“怎麼了?看着你的臉色不太好。”夏若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賀麟邦身前。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哦,對了,再有二十天,就是你二十三歲的生日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該是盛大的舉行個生日宴,還是國外度假的某個好地方,好好的玩一玩?”賀麟邦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眼神無比溫柔的望向夏若曦。
賀麟邦不提醒,夏若曦幾乎都將自己的生日忘了。賀麟邦這麼一提醒,夏若曦的胸口馬上就像壓了巨石一樣。是啊,她快二十三歲了,過了二十三歲,那麼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吧!
酸澀、惆悵,慢慢的爬上夏若曦的心頭。前世的時候,她本來有大把的好時光,可以活,卻被頹廢和消極葬送,然後再用厭棄報告這個世界,她討厭活着。當初那麼瀟灑的一躍,用最倔烈的方式,和最懦弱的方式,報復和逃避這個世界。現在,她才知道,她活着的時間,真的是太短了,那麼多事情,都還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