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麟邦聽到夏若曦突然要爲無關的人辦生日宴會,稍微錯愕了一下,他的城府多深,很快就明白夏若曦旨不在此,一定是另有所謀。
“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賀麟邦表示無異議。自從那一夜他喝的酩酊大醉,表現異常後,對夏若曦更是溫柔了。經常會含着一種好奇怪的眼神,深深凝望着夏若曦。彷彿夏若曦變成另一個人似的,讓他陌生還是好奇什麼的?
“一定要熱鬧一些,不用請你那些高層次的朋友,只把機會給那些巴結你的人。”那個李蓓終是上不了檯面的人,如果有人深挖,會挖出她的身份真相,對於賀麟邦來說,即使是虛僞的幹表妹關係,也會影響到他的聲譽。畢竟她已經是傳聞中那樣風塵中女子,再加上李蓓這個所謂的幹表妹,都齊聚賀麟邦身邊,會給別人什麼的話題,傻瓜也能想得到。
“好。”賀麟邦表現他的附和態度。
“再派人暗中跟蹤保護李蓓,她現在和夏天俊在一起,那連靜芬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不希望李蓓有事,而且如果恰巧在保護李蓓的時候,見證到什麼可以讓連靜芬好好喝一壺的事,對我來說真是大收穫了。”
夏若曦說話稍微繞了繞彎子,沒說的太直接,但賀麟邦已經赫然明白夏若曦到底在做什麼了。
“嗯,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了。”賀麟邦凝望夏若曦的眼神,又加深了一層。
是夏若曦的錯覺嗎?夏若曦倏然間覺得在賀麟邦的眼睛裡,徘徊着一種傷感。
這是怎麼的由來?夏若曦心裡還是一顫,她沒怎麼見過這樣有幾分脆弱的賀麟邦。
“怎麼了?遇到什麼難題了嗎?”夏若曦還是不由自主的說出她的疑惑,她不太習慣賀麟邦在她面前露出憂鬱的樣子。
“沒事呀。”賀麟邦臉上換上明媚的笑容,關上臺燈,擁夏若曦入懷。
是她多餘了,就算賀麟邦真的有什麼事,又怎麼會跟她說?和他靠的再近,心和心之間也是隔着肚皮。加之她根本也不是什麼真心的和他靠近。
第二天,夏若曦就電話通知李蓓,說星期六要給她辦個生日party。
“我的生日還沒到呀。”李蓓在那邊一腔的遲鈍。
“你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吧,我記得是星期六就是你的生日呀。你有時間過來,我幫你選套禮服和首飾,星期六的時候,一定好好幫你這小壽星慶祝生日。”夏若曦依然斷定李蓓的生日就是在星期六。
那邊李蓓也很快反應過來,有排場可以擺,有首飾可以戴,她當然樂不可支。反正花的就是別人的錢,夏若曦願意幫她吧辦生日party,那麼就辦吧,她從小到大,還沒有過一次像樣的生日慶祝,生日party更是想都不敢想。這回她可是好運天上來,好好享受一下當公主的滋味和排場吧。
“除了你的男朋友,你的那些生活裡的朋友,就不要邀請了,你要是覺得你的朋友不參加會讓她們遺憾,可以全程拍視頻,找機會讓她們看,別的就免了。懂我的意思嗎?”夏若曦可不想李蓓將她那些朋友都拉到宴會上,要是和李蓓較好的朋友,都是在夜總會上班的,那麼生日party會變的烏煙瘴氣不說,賀麟邦也會惹上大笑話。
“我明白,請你放心。”
星期六的時候,夏若曦爲李蓓舉行的生日party,熱鬧非凡。那些沒機會接近賀麟邦的中端階層的人,正好得了個機會討好賀麟邦。這場生日宴會,收穫不少禮物和紅包。夏若曦囑咐那些操辦宴會的人,將紅包留了,那些禮物無論什麼都給李蓓。
她也不能白白將好處都給了李蓓。
在夏若曦的意料中,李蓓一定會讓夏天俊到場,她辦這個生日宴的目的就是給李蓓放大她的囂張,以激怒連靜芬。
沒讓夏若曦失望,夏天俊真的來了。只不過,他也知道這場合不適宜和李蓓太過親近,稍稍有些躲着李蓓。
李蓓似乎已經將自己當成夏天俊的真愛,馬上就能入主夏家似的,夏天俊越躲他,她就越拉他曝光在衆人面前。
腦殘!夏若曦在心裡冷笑着,給了李蓓這樣一個評價。
她的眼睛始終盯着夏天俊那邊,開始夏天俊還能容忍李蓓,沒多久發現熟人有那麼幾個,夏天俊就臉上掛不住了。能來,已經說明夏天俊這段時間,真的挺寵愛李蓓的,但是受寵的人,要是恃寵而驕,做事超脫個人的容忍範疇,那麼就會有難堪就是自找的了。
沒多會兒,夏天俊就惱羞成怒了,怫然而去。
饒是李蓓還懂得珍惜今天這樣難得場合,沒讓她的小性情太肆意了,顧全了一下大局,宴會還算是順利結束。
專車外加保鏢,再有那麼一堆的禮物,收穫頗豐的李蓓,還是暫時忘記了和夏天俊鬧惱的煩心,笑得臉跟花兒似的,跟夏若曦道別離開。
哼,這次不用她出手,明天報紙的頭條,就會是夏天俊和李蓓的曖昧情結。
夏若曦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酡紅色的葡萄酒,在酒杯中旋轉。
她不能喝酒,但是這次她破例了。爸爸,等等,我很快就能替你報仇了。夏若曦心中低喃一聲,仰首將葡萄酒一口灌進嘴巴。
於是等賀麟邦深夜回家後,就看到了躺在臥室,爛醉如泥的夏若曦。
看到夏若曦喝醉了,氣的賀麟邦大發雷霆,先請了醫生爲夏若曦打點滴解酒,然後將那些負責保護夏若曦的人,都叫到客廳,一頓狠狠的臭罵。
夏若曦對酒精過敏,賀麟邦不在乎她喝醉,只害怕這過敏會危機她的生命。
幸好,夏若曦除了生了酒精疹,別的沒什麼。
“都給我記住了,太太不能沾酒精,不能接觸花粉。以後都給我小心注意着點,要是還是發生今天的事,後果你們自己知道。”賀麟邦知道夏若曦沒什麼危險,才放下心來,不過臉色依然陰沉的對着那些保鏢,冷聲飆氣。
他好擔心夏若曦,好擔心。已經在小心翼翼的防備,害怕某個一不小心,就錯失了她,讓他遺憾到生死不如,天知道,她對他來說,到底是代表什麼!
稍微冷靜一下,賀麟邦也自知今晚是過火了,責任不在他的那些手下身上。別說他的手下不知道夏若曦對酒精過敏,就算知道又怎麼樣,夏若曦要是執意要喝,誰又能怎麼辦?
“今晚我是有些過激了,這件事不怪你們。也辛苦你們了,明天給你們發獎金。”賀麟邦揮手讓那些嚇得戰戰兢兢地手下離開。
賀麟邦這邊爲了夏若曦喝醉的事,大動肝火,夏若曦要是知道了,恐怕首先要後悔半死。她對那些束縛她行動的保鏢沒什麼好感,可是也不會願意因爲她,讓這些保鏢受了賀麟邦的責難,況且,這酒醉的滋味,真是難受。
紅酒容易上頭,因爲它的口感要比白酒好,香醇,所以會誘人多飲,卻不知紅酒的後勁兒足,酒醉後纔是讓人最難受痛苦的,挺能折磨人。
即使輸着解救的點滴,夏若曦依然被酒精折磨的呻吟不止。等她酒醒了,怕是打死她,也不敢再拿酒紓解情緒了。
這一晚,賀麟邦一直守護在夏若曦的牀邊,一夜未眠。
他凝望夏若曦的眼神,一直那麼哀傷,那種濃烈的傷感,應該不至於是夏若曦酒醉引起的煩擾,怕是另有底因。
對於賀麟邦的異樣,夏若曦是不會有感知的,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安穩了些,終於熟睡。
賀麟邦看她睡眠漸穩,才和衣在一邊的貴妃椅上,小睡片刻。
等夏若曦上午酒醒的時候,賀麟邦早就出門了。
人是清醒了,可是頭依然疼的厲害,夏若曦真的發誓了,打死她也不敢再喝酒了,這滋味真痛苦死了。還有人借酒消愁,這不是純粹找罪受嗎?愁可能是沒有了,痛苦洶涌的來了。
夏若曦洗漱之後下樓,報紙早就傭人放到茶几上了。夏若曦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拿起報紙。
她預料錯誤,昨天晚上夏天俊出現在她爲李蓓安排的生日宴會上的事,並沒有被放到報紙上爆料。
失算了嗎?夏若曦有些懊惱,她白花心思了嗎?
將報紙翻了個遍,連財經版的小字符,她都沒漏,都看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和李蓓生日宴有關的新聞報道。
夏若曦真是惱火了,早知道,她自己出手呀,以爲必定會有人八卦,會將夏天俊和李蓓曖昧的事,捅到報紙上去,未想到她真的是判斷錯了。
不過,想着夏天俊在大庭廣衆下,被李蓓死纏着,兩個人如此曖昧,就算上不了報紙,那些多舌的人,又怎麼會放棄爆料呢?
略微吃了點東西,夏若曦就直奔會所。要是風聲散開,會所裡那些貴婦們,一定早就長耳朵的聽說了。
到了會所,夏若曦照舊先問侍應生,連靜芬有沒有在。依舊得到回答,好些天都不見連靜芬來了。
這算是正常的,經過她的策劃和助推,凌以默和連靜芬的仇恨已經連線,她無從知道凌以默會怎麼報復連靜芬,放火燒他家的事,但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凌以默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查到連靜芬身上,一定會還以顏色的。
細節,夏若曦自是無從知道,瞧着連靜芬已經半個月都沒到會所來了,就能知道,她一定是焦頭爛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