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新婚燕爾。他現在就是吧!
唐煜居然爲這個想法,嘴角浮現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見鬼的,他在想什麼?唐煜意識到自己荒唐的念頭後,低咒着。
等到了晚上,夏若曦才知道,原來唐煜所說的晚上有事,竟然是唐家邀請賓客,爲她和唐煜舉辦補辦婚宴。
一襲大紅的旗袍,讓夏若曦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濃濃的東方女人特有的嫵媚。
“尺寸正合適!”唐煜有些得意的說。
夏若曦下意識的擡眼望一下唐煜,他居然靠目測就判斷出她的三圍,這樣的準的目測水平,該是從多少女人身上積累出的經驗呀。想到唐煜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夏若曦心頭就衍生出一種不甘。不公平!
可是她又上哪裡找那個公平去呢?成爲他的女人,成爲他的老婆,都不是她願意的事,可是她現在頭上卻再也無法抹逝這些。
唐煜一身迪奧的西服,俊宇軒昂。
只是他再瀟灑英俊,也沒有用,他不是她愛的男人。
現在她也不過是陪他演戲,當他的工具而已。
宴席,真的是個讓夏若曦頭痛的場合。一切按照步驟化的,行進。和各桌上那些夏若曦並不認識的人打招呼。所幸,她現在是個啞巴,就是微笑就夠了。
夏若曦時而望望身邊的唐煜,見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不耐煩的神色,應該是對這宴席也充滿了疲累感。
其實這現在對於夏若曦來說,更是件好事。她被越多的人認識,那麼唐煜對她的鬼心思,就越不能順利的施行。她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唐家少奶奶,唐煜的妻子。至少新婚期間,要是出現什麼事情,會引起怎麼樣的波動,用膝蓋想也會知道。
怕是沒幾天,她的身份和資料,也會被那些多事的記者,給人肉出來,那麼她的安全就更多了十足的保護。
夏若曦皺皺眉,想到母親墨舒宜這時候,也一定知道她這莫名其妙的“被結婚”了吧。那麼過不了多長時間,墨舒宜就會來美國了。等雙方父母一見面,唐煜的石頭,就徹底砸爛他自己的腳了。
似乎是手機鈴響了,夏若曦看到唐煜皺皺眉,然後去衣袋裡摸他的手機,開的估計開的是震動,夏若曦並沒聽到手機鈴聲。
唐煜看了看手機屏,然後眉頭蹙的更深,放下酒杯,拖着夏若曦一起像門口走去。
兩個人一直走向大宅的側門。在那裡正有一個女人在那裡同保安爭執。
夏若曦認出了那把聲音,那是那個叫米娜的女人。怎麼着,心裡不平衡了?跑到這裡鬧事了?真是個愚蠢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這樣鬧根本無濟於事嗎?越鬧就會越糟糕。男人要是心裡沒有你的位置,你鬧或不鬧,都影響不到他什麼。
世上最冷的東西,不是風雪,不是冰,而是人心。
當一個男人對你負心薄倖的時候,他的心就是冰,就是鐵,你一腔的柔情都融化不開,何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慣常把戲呢?只能更加令男人覺得你面目可憎。
現在唐煜居然帶着她來見米娜,可見米娜在唐煜心中根本沒有了位置,若不然也不會這樣刺激米娜。
“唐煜!唐煜……”米娜看到唐煜就急聲大叫。
“讓她進來。”唐煜冰冷的對着保安說了一句。
米娜被放進來了。夏若曦以爲米娜是過來鬧事的,但是沒想到夏若曦猜錯了。米娜笑顏如花,一點要鬧事的跡象也沒有。
“我是真有事,要來告訴你,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肯接,到了你家門口,保安又不讓我進來。說是你吩咐了的。這是何必呢?我米娜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除了給你解憂,我何時成過你的負擔?”米娜笑着說的一席話,讓夏若曦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相當的不簡單。
想想也該是吧。唐煜在米娜知道的情況下,和別的女人發生親密關係,米娜除了追究唐煜的衣服,被她以外的女人穿,也沒追究唐煜這最徹底的背叛。
唐煜的風流濫情,若不是已經到了讓這女人麻木或無可奈何的地步,就是這個女人心中隱藏着某種陰謀,在試圖以啞忍和縱容,得到唐煜的認可,能成爲唐煜生命裡最長久的女人。
唐煜本來臉色很難看,一臉的寒霜,聽完米娜的這些話,臉色變得緩和。“到底什麼事?”
米娜看看夏若曦,唐煜立即明白了。
“你去旁邊等我。”
夏若曦識趣的走開。
遠遠的就看見唐煜和米娜一陣咬耳朵,之後,唐煜就跟米娜一起走出唐家。
保安應該是得到了唐煜的交代,過來請夏若曦回主宅。
在她和唐煜的婚宴上,米娜居然帶走了唐煜。這一點上,夏若曦不得不佩服米娜這個女人。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角色。倘若她夏若曦是癡心愛着唐煜的女子,那麼這樣的情景,會讓她情何以堪呢?米娜這是處心積慮要給成爲唐煜妻子的女人,一個下馬威。
可惜,這個米娜真的想錯了,她夏若曦對唐煜半點感情也沒有。現在她的圖謀就是想着自己的人身安全。
如果她能開口說話,那麼這會兒她怕是早就想辦法求救,逃走了。
誰讓她現在是個啞巴,而且嶽佳怡現在是唐煜威脅她的秉持。她不能太自私,爲了自己而連累了嶽佳怡。
唐煜不在,那麼她正好樂的乾淨,最好他這一走,就徹底消失纔好。夏若曦苦笑,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還是這樣奢望。
夏若曦沒有直接回別墅裡面,而是佯作着閒逛的樣子,順着花園的甬路邊看邊走。她是想勘察環境,若是不得已的時候,只有選擇最笨的逃跑方式,逃離這裡。
不過,還沒等她看清院子周圍的情形地勢,就有人過來請她了。
“少奶奶,夜深了,天涼,還是回房子裡吧。”一個華人保安走過來,請夏若曦回房子裡去。
夏若曦好笑的搖頭,有這樣處處被監視的少奶奶嗎?看來想着逃跑是很有難度的了。豪門的宅邸都是非常強悍的安保系統的,尤其是美國這樣安全係數就像是人在盪鞦韆一樣的國家。算了,只能作罷。
夏若曦轉身在保安的注視下,走回那座大房子。
想着唐煜今天晚上一定會不回來了吧,那個米娜既然將唐煜從她身邊帶走,目的會是什麼,她不會腦殘到不清楚。而那個米娜也不會笨到放任,唐煜回到她這個妻子身邊。兩個女人的戰役——,不管她想或不想,都是米娜的目標敵人。
夏若曦凝神思忖,然後一個念頭瞬間在她的腦海裡產生。她的脣角露出詭譎的笑容,在昏黃的光線下,有種夜霧般的迷離感。
大步走回那座大房子。宴會中的人,依然把酒言歡,酒興正濃。
所有人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落寞和疏離感,就像只老鼠,你縱然覺得它面目可憎,卻無法讓它不存在,無法消滅它。
有幾個賓客過來同夏若曦搭訕,用英語詢問着夏若曦,夏若曦站起身,有些無助卻很坦然,接過旁邊侍者遞過來的紅酒,同那客人碰杯,不過她也是象徵性的抿一口,讓她真喝,她可不敢。
“夏小姐,聽說你在繪畫方面很有造詣,不知道何時有幸,能一覽大作?”那個有着華人血統的年輕男人,用有些生硬的華語同夏若曦說着。
夏若曦心裡煩躁,她現在是個啞巴,可是這個事實,她也無法告訴對方。
還好有傭人及時過來解圍,“少奶奶,這邊有事找您。”
夏若曦正好對着那個過來搭訕的男子,禮貌的笑笑,然後點頭示意走開。
傭人領着夏若曦直接回樓上臥室,“少奶奶,很累了吧,等會兒我拿些食物上來,少奶奶吃完之後,就早點休息吧,宴會那邊有老爺和夫人招呼着呢,少奶奶就不必掛心了。”傭人說完,就轉身出去。
這不是她的世界,沒有她的語言,更沒有她的位置,夏若曦走向飄窗邊,本來是想着在飄窗上坐一會兒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間想到了和唐煜在飄窗上有過的親密,心情陡然間變得壓抑。
今夜,唐煜就在別的女人的牀上了吧。一種厭惡感從夏若曦的心裡衍生出來,她知道她沒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在乎今夜唐煜會是在誰的牀上,可是她會有潔癖,憎恨唐煜就像被別人咬過的蘋果,早晚還會回到這裡逼着讓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