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以默輕輕托起夏若曦的下頜,目光深邃的凝望着夏若曦,那雙如朝花露水的清澈眼眸,此時淺笑盈盈的望着他,可是他知道這種溫柔有多假。在她的心裡隱藏着一股忿恨的力量,即使她僞裝的夠好,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知道她爲什麼恨他。曾經她被他刺傷,傷口差點穿透她那顆小小的心臟,當信任被辜負的他,打開她手中那個學生包看到裡面裝滿散鈔。那錢一定是她不知道攢了多久的零花錢吧,那一刻他才知道她是想着送錢給他,讓他逃走的,後悔已經晚了,鑄就了他無法彌補的遺憾……
“我餓了,再不讓我起來,我就吃你了。”說完夏若曦擡頭在凌以默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如果她有老虎的利口,這一口夏若曦真希望一口咬破他血管,殺掉他的性命。
凌以默低嘆一聲,“吃掉我吧,那麼我就能成爲你的血液和你交融在一起。”伸手將夏若曦抱在自己身上,凌以默捧住夏若曦的臉,淡笑着望着她。
夏若曦故作鄙夷的神情,“說假話說的跟真的似的。不理你了,我要起牀。”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他腹下那邊某物的堅硬聳立,讓她怕到要死。想到她身體曾經被那個東西撕裂成兩半的痛苦,如驚弓之鳥的她無法坦然告訴自己不在乎,不膽怯。
“嗯,你再睡一會兒,我去準備早餐。”凌以默也覺得該逃開了,要不然他真的無法控制自己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凌以默走出房間,不一會兒,夏若曦就聽到浴室裡“嘩嘩”傳來的水聲。
夏若曦對凌以默什麼都討厭,唯一不排斥的就是他做的美食。
吃飯的時候,夏若曦纔有些開心。“能經常吃到你做的飯菜就好了。”喜歡凌以默做的飯菜是真的,但是夏若曦說的這句話卻是假的。
凌以默伸手將夏若曦抱到自己的腿上,邪笑,“那麼就住一起好了。”
夏若曦皺眉,“你好自私,我還未成年。”
“十八歲只是法律上的成年,所以別拿這個當藉口,我又沒說嫌棄你發育不良,你自己不用總拿着還有生長空間解釋什麼。”凌以默邪惡的說着,眼睛不時曖昧的瞄一眼夏若曦的胸部。
儘管凌以默說的不算露骨,夏若曦還是氣的臉都漲紅了,賭氣的說:“我就是搓衣板,關你什麼事?”
凌以默皺皺眉,“當然關我的事,我可不想將自己當衣服被你這個搓衣板給搓了。”說完邪惡的哈哈大笑。
夏若曦氣的臉色都白了,“我討厭你。”說完掙扎着從凌以默腿上跳下去。這次夏若曦是真生氣了。
凌以默按住她,一陣強吻。夏若曦爲了抗拒,狠狠的咬住他的舌頭,凌以默毫不示弱,他的一隻手在夏若曦身上游移一下,就立即嚇得夏若曦鬆開牙齒,氣喘吁吁地的求饒。“我們正式交往吧。”凌以默捧住夏若曦的臉,非常認真的說。
夏若曦連考慮也沒考慮,直接點頭,“好!”夏若曦其實一直打主意想讓母親知道凌以默是她的,讓母親徹底死心,現在凌以默這樣開口要求,她當然求之不得。事實上她現在也開始覺悟了,什麼叫關心則亂,她太想阻止凌以默接近她的母親了,所以纔想利用麥嚴峻將她和凌以默的曖昧散播出去,結果卻被凌以默及時發覺,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可是孝順女兒,交了男朋友一定要讓我媽知道,你今天就跟我回家和我媽說明我們的關係,怎麼樣?”夏若曦淺笑着說。
凌以默笑而不答。臉上浮現一種神秘的表情,讓夏若曦如墜五里雲霧中。
夏若曦挑挑眉,“怎麼你不願意嗎?”
“我今天約了一個買家去看你的鋪子,晚上在你家見面。”凌以默輕啄夏若曦的脣,微笑着說。
聽着凌以默說在處理她讓他辦的事,夏若曦心情大好,點點頭,“那麼你忙你的,晚上再見面。”
凌以默的眼睛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然後似乎汪洋大海,所有的情緒都沉溺下去,看不到一絲波動。
要離開時,夏若曦纔想到自己的包,想到手機。昨天晚上被凌以默騷擾,後來就忘記給母親打電話了。從凌以默的手裡接過她的包,找出她的手機,想看有沒有未接電話。
“你酒精過敏是嗎?”凌以默突然這樣問。
夏若曦稍微的怔愣後,馬上就意識到凌以默肯定是查看她的手機了,因爲他應該是看到那條陌生人給她發的信息了,夏若曦微微有些惱火。“你查我手機了?”
“那個人挺關心你的,是個追求你的人吧。”凌以默不回答夏若曦問題,反而繼續八卦。
“你小時候德育課一定不及格吧。”夏若曦臉色很難看,這也不能怪她沒氣度,沒經她的允許偷看的手機,太缺少涵養了。
“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凌以默目光咄咄的望着夏若曦,彷彿發現某種致命的危機,他眉宇中更是閃爍着極大的不安。
夏若曦實話實說,“不知道,我不認識那個發信息的人。”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夏若曦隱隱感覺到在凌以默的眼睛中,瀰漫開一種受傷的味道。
凌以默似笑非笑的望着夏若曦,饒有興味的打量着她,讓夏若曦不禁有些薄怒,她太清楚他了,清楚他的每種表情,每種眼神所表達的含義。現在他這樣的眼神,夏若曦知道凌以默不相信她說的話。她受不了他這樣略帶嘲弄的眼神,讓素來驕傲的她被感羞辱。天知道她爲了報仇,已經讓自己變得多麼下賤,那麼屈辱的迎合他。
多疑,敏感,這就是凌以默的特色。他無法給他身邊的人帶來安全感,也無法相信別人會給他安全感。
“不信就算了,以後都不要理我。”夏若曦像只發怒的小獅子,咬牙切齒。
凌以默仍然淡笑着,一種妖豔的霧氣籠罩他的全身。語氣像羽毛一樣輕盈的說:“你這麼激動會被人誤解的。”
直接拿刀砍死他算了,她陪他一起下地獄。夏若曦被憤懣包攏,全身都散發着暴戾的氣息。
凌以默接收到夏若曦的戾氣,瞳孔放大,一瞬,他眼睛裡又被妖嬈的霧氣覆蓋,隱匿了他不想被人看穿的情緒。“好了,我也沒說什麼。乖,我送你回家。”說完低頭吻着夏若曦,只是他的脣冷的像冰,夏若曦微溫的脣,根本無力暖化,反而被他冰的一腔的寒意。
危險!這樣的凌以默是極度危險的。夏若曦,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經重傷凌以默,當他越溫馴,那麼就是他最危險的時候。
夏若曦害怕這樣的凌以默,她卑微的回吻住他,想要用自己嘴脣的溫度燙熱他沁涼如冬夜的脣。
然而凌以默慢慢推開她,“走了。”
羞恥感無法克服的貫穿夏若曦全身,她的身子微微有些抖,蒼白了脣色。最後用力的咬咬牙,她也開始隱藏。
被凌以默送回家。下車的時候,夏若曦一臉甜蜜的擁抱下凌以默,“親愛的,晚上見。”說完這句話,夏若曦自己先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忍辱負重,好簡潔的四個字,可是做起來有多難,她自己心知肚明。
“好,呵呵。”凌以默溫柔的像水、冰水。
他註定就是個妖孽,妖孽是無法和人相處的。就像她曾經好心救他,他卻反而用差點殺死她的代價,回報她。
夏若曦望着凌以默的車子離開,心裡充滿了挫敗感。也就是片刻,夏若曦就轉移思緒,她沒那麼多時間去感慨什麼,要多的事情還很多。
讓康叔載她去天澤集團。在陶冰潔的辦公室見到陶冰潔後,她就哀哀叫着訴苦,說自己險些被人打死。
當陶冰潔看到她背上腫的好厲害的傷,善良的陶冰潔被軟化了。不再強硬她的耿直作風,“好吧,我帶你去見那個人,想着要是你沒有什麼苦衷,也不會去調查自己的嬸嬸。”
那一鐵棒算是沒白挨。夏若曦暗自慶幸。
中午,夏若曦在陶冰潔的聯繫下,如願的見到那個道上的人。陶冰潔並沒有陪同夏若曦一起,一是她工作纏身,二是夏若曦也有意避忌,不想讓陶冰潔知道太多,以免連累她。
那個被稱作馬哥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得胖乎乎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是個精幹但容貌一般的人。看到夏若曦笑着稱呼夏若曦爲“大小姐”。
夏若曦也禮貌的喊了聲“馬哥”,兩個一起進了餐廳包間。
夏若曦直接坦白來意,並將刊登着慈善宴會的那天報紙交給馬哥,指給他連靜芬的大幅照片。“我希望你能暗中幫我調查這個女人,身份背景,還有她慣常喜歡出入的地方,經常見面的人,錢不是問題,一切都按道上的規矩辦。”
“呵呵,好的。”馬哥接過報紙,認真的看了一下連靜芬的照片。“上次幫大小姐做過事,知道大小姐是講信用的人,希望這次依舊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