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奧運會取得了成績,梅花廠裡面也是一片歡騰,大家都感覺到很是興奮。
可是,很快的,一個消息傳來,一個叫紅旗的運動品牌隨着奧運會的進行火爆全國了。
梅花廠的廠長不解地看向辦公室的主任道:“瞭解了是什麼情況沒有?”
“奧運會時,他們的服裝也穿在了運動員的身上, 並且,那些參賽的運動員更是穿着他們的服裝參加比賽。”
“不可能,自從1961年運動員穿的就是我們梅花牌的運動服,上級也讓我們專門研究運動服,1972年時更是讓我們研發制式的運動服,我們一直都在爲運動員服務, 怎麼可能有其他的廠介入?”
那個主任苦着臉道:“他們也並非不用我們的運動服,只是加入了紅旗牌的服裝而已。”
“這也不行的, 上級定了用我們廠的梅花牌的,他們這是亂來!”直到這時他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頓時整個人都怒了。
“我瞭解過了,據說是他們捐贈了上百萬的錢給參賽代表團,並且,服裝也是免費提供。”
“這……”廠長頓時驚住了。
辦公室主任繼續說道:“他們捐贈之後,提出平時可以穿我們梅花牌的,比賽時穿他們紅旗牌的服裝,反正也不影響我們的梅花牌, 所以, 體委的領導就同意了。並且,他們也提出了兩種服裝的式樣相差並不是太大,少量的比賽穿他們的服裝, 大多數的比賽穿我們梅花牌的就行了,體委的領導認爲這樣更好,也同意了。”
“從各地提供的消息看,還是賣出了不少。”
看着辦公室主任逃也似的離開,廠長坐在那裡陰沉着臉。
“今天是女排比賽,是直播,女排一直都是穿着紅旗牌的運動服的。”
向着負責銷售的這人看了又看,廠長也不能說什麼,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計劃採購的情況,有多少計劃,他們就生產多少服裝,並沒有生產那麼多,原先他的想法是如果奧運會奪得了獎牌時,廠裡面加大生產量就行了,反正運動服也只有他們是專業的,甚至,廠長也還是有些預見的,讓廠裡面生產了一些囤着,就是擔心到時候沒有貨。
“這次奧運會中,我們的銷售情況怎麼樣?”
辦公室主任頓時苦着臉道:“這事我也提出了, 只是……”他說話時有些遲疑了。
“什麼?”廠長震驚了,心中也是慌亂了起來,退貨的事情還真的沒有發生過,一直以來,他們梅花牌的服裝都代表了國內運動服的最優,現在竟然有退貨的事情,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位子不穩了,要知道發生了退貨,那就代表了他們的服裝不行,這是要追究責任的。
“紅旗牌的價格是否比我們低?”
“有多少退貨的人?”
“價格倒是差不多,質量什麼都差不多,甚至款式什麼的都相差不多,只是牌子的問題,他們都認爲紅旗牌更好一些,能夠帶來好運,梅花的不行,代表了失敗。”
“我倒是要去看看比賽的情況。”
“廠長,還真的就是這樣的情況,這事也是怪了,凡是穿着紅旗牌參賽的運動員,大多都能夠奪得獎牌,穿着我們梅花牌的,卻是一個獎牌都沒有得到,因爲這事,許多運動員都拒絕穿我們梅花牌的運動服了。”
“不少,各地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廠長發呆了一陣才問道:“我怎麼看到他們宣傳時那些奪得獎牌的都穿着紅旗牌的服裝?”
“亂說!”
“今天是什麼比賽?”廠長問了一句。
負責銷售的人苦笑一聲,現在他了解到的情況就是紅旗牌的運動服差不多佔領了整個的國內市場,各個城市都有着他們的專賣店,那些店裡面張貼着拿到獎牌的運動員的畫像,更是有着各種各樣他們都看不明白的宣傳情況,收音機、報紙,凡是能用上的宣傳辦法都用上了,大筆的錢砸下去之後,無論到了哪裡都能夠聽說紅旗牌運動服的內容,現在滿大街都是穿着紅旗牌運動服的人。
“只是什麼?”
“現在我們的倉庫裡面還有多少?”
遲疑了一下,負責銷售的這人才說道:“廠長,本來我們的服裝銷售還是不錯的,可是,現在隨着比賽的進行,穿着紅旗牌服裝的運動員大量的拿到獎牌,反而是穿着我們梅花牌服裝的顆粒無收,以前購買了我們牌子的一些人竟然跑去要求退貨了。”
廠長怒極了,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
“我們的銷售情況怎麼樣了?”
“只是, 我瞭解後才知道, 穿着我們梅花牌運動服的項目, 我們都沒有取得什麼成績,反而是穿着紅旗牌運動服的人員,他們都取得了獎牌。”
“廠長,我們是按照計劃進行生產的,主要就是研究服裝,然後提供給各地的體委給運動員,現在我們梅花牌的運動服主要就是各省的體委採購,還有部分是拿到供銷社進行銷售,另外就是一些百貨公司也採購了點,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
聽着辦公室主任的話,廠長的臉色都黑得嚇人。
過了一陣,廠長把負責銷售的人叫來。
“什麼?不可能!”
“廠長,這事坊間也傳開了,大家都議論了,說是兩種牌子的衣服看似相差不大,但是, 穿着紅旗的就很厲害,說是紅旗有着烈士們的鮮血, 是得到了烈士們保護的, 戰無不勝,反而是我們的梅花,沒有凝聚力還是什麼的,穿着不行……”
再看梅花廠,計劃生產的服裝就那點,就算是增加了一些產量,也根本就不多,加上那種種的傳言,現在就根本沒有人去購買梅花牌的運動服。
廠長這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第一次發現整個的市場都不受到自己的掌控了。
“廠長,我再去跑一下體委,看看他們能不能多訂購一些我們廠的服裝,畢竟我們是定製廠。”
廠長擺了擺手,他心中明白,服裝的銷售是小事,他還當不當得了這個廠長已成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