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之顧不得財物被盜,她還想第三場比賽,想知道是燕國贏了還是岑國贏了,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現在更重要的是她失蹤了,慕昭知道了嗎?有沒有在找她?有沒有擔心她?
許韻之不知道的是,慕昭擔心她都快瘋了,景國皇宮都快挖地三尺的找人。
她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她所處的地方光線很暗,適應了光線勉強能看清一些,這個地方看起來是個地窖,除了簡單的牀鋪可以休息,還有一個茶壺杯盞,裡面裝着清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的了。
許韻之很渴,但是她不敢喝。
除了水壺和杯盞,還有一個痰盂,是用來解決需要的。
唯一的一趟門是石門,堵得死死的,她試圖從裡面打開指甲都崩了幾個還是微絲不動,氣得她踢了幾腳,仰頭望着頭頂唯一透光的小洞。
正是有這個小洞許韻之纔不至於在地窖中憋死。
她嘗試的跳躍幾次,根本看不見外面什麼情況,太高,她又沒有可踮腳的東西,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現在還是天亮,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一會還是一天了。
許韻之在地窖焦躁的轉了半天,對着小洞撕心裂肺的吼了半天救命,嗓子嘶啞的更加嚴重時,她放棄掙扎,倒了一杯被她嫌棄的清水潤嗓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她覺得很久,久到外面都天黑了,小洞灰濛濛一片。
這時她聽見一點腳步聲,是從石門那邊傳來的,她激動的撲過去“有人嗎?有人嗎?救命。”
外面的人聽見了,打開石門的一個洞,送了一個托盤進來,裡面是兩個饅頭,一碗粥和一點小菜。
許韻之撲過去,來人放下東西就收回手,許韻住扒拉着石門“喂”你是誰,你把我關在這兒做什麼?放我出去,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喂.....”
石門被關上,其實根本不叫門,就是一條縫隙,勉強三個拳頭疊起來那麼高,她想要爬出去非得瘦身不可。
許韻之一邊啃着饅頭吃着小菜喝着白粥,一邊想着該怎麼逃出去,她不可能在這兒坐以待斃的,這個地方這麼隱秘,她不知道慕昭能不能找到她。
吃飽喝足,許韻之猜想是誰綁架她關起來,她自認來了月城除了和朝華公主有些過節之外,並未得罪其他人。
因此她猜想就是朝華公主那個賤人,若真的是她,逃出去後她一定不會讓朝華那個賤人好過,廢了一雙手還不受教訓,竟敢對她再次下手。
上次差點把她的脖子勒斷已經輕饒了她,這次真的確認是她,就算她是公主,許韻之也不會輕饒朝華公主的,她就欠收拾。
許韻之抱着被褥縮在牀上胡思亂想如何逃出去懲罰朝華公主解悶,緩解心裡恐懼時。
慕昭在驛站看着她留下的衣裙,眼前閃過她的歡聲笑語,門被推開時,他看着站在門口的人,臉上一喜“阿雲!”
唐肅咳了一聲“皇上,是末將。”
慕昭眨了眨眼睛,這才發現原來是他恍惚了,看見唐肅慕昭也很高興“有沒有貴妃的消息?”
“有!”唐肅從懷裡掏出拾到的紗巾和手絹,問“這些是貴妃娘娘的嗎?”
慕昭着急的接過去一看,紗巾是她的無誤,手絹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一角有個若隱若現的暗紋韻字,慕昭確定是她的,着急的問“她在哪?”
“末將不知.....”他還沒說完,慕昭便神色一暗,一向意氣風華,傲嬌高冷的帝王露出這樣的神情讓人不忍直視。
唐肅繼續道“不過末將知道是誰指使的。”
“是誰?”慕昭目光一亮。
“是朝華公主!”唐肅簡單的說出他如何找到紗巾,拾到手絹,以及逼問宮人,宮人說過的話。
“果真是她,那個賤人!”慕昭咬牙切齒,喚道“肖戊。”
一個黑人無聲的落在他們面前“屬下在。”
慕昭冷冷的吩咐“帶兩個人把那個賤人弄出皇宮找個安全的地方關起來,問出貴妃娘娘的下落,留着她一條命給貴妃娘娘處置。”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賤人,上次饒了她一條狗命不說,竟然還敢對阿雲下手,想想慕昭氣得肺都炸了,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惡的女人,他真是活久見了。
肖戊離開沒多久,驛站門口站了一個狼狽的女子,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丟棄在城外的代萌,她醒來後發現在荒郊野外嚇壞了,詢問之後才知道在城外。
慕昭聽說代萌回來了,讓她立即來見。
代萌顧不得狼狽,跪在地上問“皇上,貴妃娘娘回來了嗎?”
“沒有!”慕昭皺眉“你去哪了?”
“奴婢,奴婢陪同貴妃娘娘淨身時被人從身後襲擊暈倒了,醒來發現在城外,並未看見貴妃娘娘,因此奴婢便回到驛站通風報信,誰知道奴婢太沒用,走了半天才回來。”代萌怯怯的說“都是奴婢沒用,沒能保護好主子,皇上責罰!”
慕昭瞥了一眼狼狽的人,面無表情的說“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貴妃朕會找回來的。”
“謝皇上開恩!”代萌暗暗鬆了口氣,想起了什麼道“奴婢暈去之前,好像看見一位宮女躲在一旁,她長得有點像朝華公主身旁的芍藥宮女。”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慕昭從代萌口中更加確定,許韻之就是被朝華公主弄走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朝華公主洗漱了一番,芍藥給她手腕上藥,疼得朝華臉都白了,她吸了口氣,問“那個賤人如何了?”
“公主放心,已經按照公主的吩咐關押起來,今晚先嚇唬她一下,明晚那邊的人就會安排,一定不會讓她好受的。”芍藥一邊上藥一邊說道,眼裡閃過一抹精光“他們竟然如此對公主,不給她一點教訓不知道公主的厲害。”
“聽說現在宮裡亂得很,父皇竟然會幫忙找那個賤人,找也白找,那個賤人不在宮裡,就是掘地三尺也沒用。”朝華得意。
芍藥附和的點點頭“還是公主聰明,知道吩咐奴婢把人弄出皇宮去。”
“本宮纔不傻,把人留在身邊最不安全,你不是沒看見那個燕皇,一副藥生吞活剝本公主的嚇人模樣,本公主差點被嚇死了。”想起他嫌棄的眼神,羞辱的言語,朝華公主憋氣,摸了摸自己的胸,不覺得自己的身材沒一點吸引力。
看來是對燕皇沒什麼吸引力吧!
那她就要看看被人玩壞的許貴妃殘花敗柳一個他還會不會如珠似寶的呵護着?說她不知羞恥,哼,至少她朝華公主還是如花似玉的嬌花一朵。
夜深了,朝華公主睡得很沉,肖戊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明珠閣,點了芍藥的睡穴讓人扛走丟在城外荒山野嶺中,就像她們對待代萌一樣。
至於朝華公主,肖戊掀開牀幔看着睡得天真無害的女人,目光沉了沉,在她睜開眼發出驚恐叫聲之前,肖戊一掌劈過去。
朝華公主驚恐的悶哼一聲,人暈了過去。
肖戊粗魯的扛着朝華公主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明珠閣。
朝華公主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椅子上,眼睛上蒙着黑布,看不見周圍的情況,她掙扎着想要逃走,無奈根本逃不了,嘴裡塞着破布,讓她發不出聲音。
慕昭,唐肅,肖戊三個大男人面無表情的就在她面前不遠的地方,慕昭坐着,唐肅和肖戊兩人跟門神一樣站着。
等朝華公主折騰得差不多了,慕昭和唐肅離開走到一旁陰暗的屏風後面繼續觀看,只留下肖戊一人。
肖戊解開朝華公主嘴裡的破布,一得到自由,朝華公主便破口大罵“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可是朝華公主,你們最好快放了本公主,否則本公主要你們滿門抄斬,不得好死,混蛋,惡鬼,禽獸,放了本公主。”
慕昭咳了一聲,肖戊識趣的重新塞住朝華公主的嘴,她真是滿嘴噴糞,難聞極了。
肖戊解開朝華公主眼睛上的黑布,刺目的燭光讓朝華公主下意識閉上眼,等了一會睜開對上帶着鬼面的肖戊,嚇得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要多猙獰就多猙獰。
朝華公主嚇得全身都在恐懼,咬着破布嗚嗚的搖頭。
肖戊拔出匕首,問“你把許貴妃藏在哪兒了?”
聞言,朝華公主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驚恐的神情消散不少,她哼了一聲別開臉。
肖戊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匕首抵在她脖頸上威脅。
朝華公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再說有本事你就殺了本公主。
肖戊割開她的脖頸,鮮血流淌,朝華公主眼中閃過一抹驚恐,她依然強自鎮定。
肖戊拔掉她的嘴上的破布“說不說?”
“燕皇何必裝神弄鬼,本公主知道你在這,本公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本公主什麼都不知道,你最好現在就把本公主送回明珠閣,否則我父皇一定不會饒恕你的。”朝華公主囂張道。
既然沒點破,慕昭也不隱藏,他繞過屏風走了出來“朝華公主到了朕的手上還如此囂張,真是不怕死。”
“燕皇說對了,本公主確實不怕死。”朝華公主挑釁。
慕昭冷笑,壓着她手腕上的傷痕,朝華公主疼得臉猙獰,憋紅了一張臉“住手!”
“既然不怕死,肯定怕痛,住手可以,告訴朕,朕的貴妃在哪?”
慕昭威脅,手上用力,朝華公主疼得冷汗直冒,她咬牙切齒的說“本公主不知道,本公主沒對許貴妃做什麼。”
慕昭繼續用力,死死的摳着手腕上的傷口“還敢狡辯,朕知道你把人送出皇宮,你把她藏在哪呢?”
朝華公主受不住,直接疼暈過去。
他吩咐“把人潑醒!”
肖戊一盆涼水潑了過去,朝華公主冷得直哆嗦,大口呼吸,臉色慘白“你們有本事殺了本宮!”
“想死還不容易?”慕昭冷笑“朕不會讓你輕易死掉,你若是不說出她的下落,朕讓你生不如死。”
“你敢!”朝華公主挑釁。
慕昭冷笑“肖戊,鞭打。”
“是!”肖戊拿着一旁的馬鞭,嚯嚯的朝朝華公主走去。
朝華公主看着心緊了緊“好,本公主說。”
慕昭着急的問“她在哪?”
“本公主不知曉,是本公主的芍藥做的,找到她就清楚了!”朝華公主急切道。
慕昭看肖戊,肖戊道“那個婢女現在應該在城外。”
慕昭吩咐“把人找回來,問出貴妃的下落,她先綁起來別讓她跑了。”慕昭捏着朝華的下巴警告“你若是敢耍花招,朕讓你生不如死。”
“現在不就是!”朝華妖媚的看了他一眼,說“燕皇何必心心念念着許貴妃,本公主長得不比她差,不如收了本公主?”
“就你?”慕昭嗤笑“朕還不至於看上一頭母豬!”
母豬母豬........
唐肅是在沒忍住,笑了“皇上形容得真貼切!”
朝華公主臉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