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鳳儀宮那邊,奴婢根本傳不進去東西。”嬤嬤說“他們看得太緊,誰都不敢夾帶進去。”
“怎麼會,之前不是還能送些東西,傳幾句話進去麼?”太后皺眉。
“後來唐少將軍出事後,皇上吩咐人管得更緊,而且,長樂宮那邊暗中吩咐過哪些狗奴才,不許幫着鳳儀宮。”
“長樂宮?”太后咬牙“她現在是風光了,一得勢就想趕盡殺絕,要不是皇后失手,她早就下黃泉了,還敢在哀家面前蹦躂。”
嬤嬤附和“娘娘說得極是,那位貴妃不過是小人得勢。”
“現在皇上寵着她,岑國又在打仗,這會兒不跟那個賤人計較,只要一翻身,哀家第一個讓她後悔今日的種種。”太后吩咐“多花些銀子,那些奴才都是些見錢眼開之人,多些銀子他們會願意的。”
“是!”默默點頭。揣着銀子離開壽寧宮。
比起鳳儀宮,壽寧宮的人要自由許多,除了太后不能出入壽寧宮,她身邊的人只要肯花點銀子打點一下,進出還是可以的。
嬤嬤最後找到小福子,塞了不少好東西,向他打聽鳳儀宮的事情,小福子左右張望了一下,瞧着無人發現,低頭在嬤嬤耳邊說了好一會兒,聽得嬤嬤心驚肉跳。
嬤嬤打聽了消息,匆匆回了壽寧宮,把情況給太后一說,太后頓時便了臉色“她竟敢一手遮天!”
“娘娘,現在皇后病着,昨日又沒吃沒喝,鳳儀宮連果樹都沒有,果子都沒吃,皇后娘娘恐怕會有危險。”嬤嬤擔憂道。
“哀家知道,哀家會想辦法,哀家......”太后想了一會兒,說“你去找皇上,就說哀家身體不舒服,要見他一面。”
長樂宮中,許韻之正在逗弄二皇子,二皇子咧嘴笑着和她玩鬧,她溫柔的和她說話,拿着漂亮的繡球吸引他的目光,二皇子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了,可愛的模樣她怎麼都看不夠。
她逗了好一會兒,二皇子玩累了想睡,吃了一會兒奶就在她懷裡睡着了,她抱着放在搖籃中,看着他熟睡的小臉,滿臉慈愛。
不多久,代萌進來“娘娘,壽寧宮太后派人去了御書房,說是要見皇上。”
“有什麼事麼?”她撫了撫頭髮,問。
“聽說是太后身體不舒服,想見皇上一面。”代萌說道。
“知道了,繼續盯着點壽寧宮的人,別讓他們和鳳儀宮的人接觸。”她說。
被她這樣一說,代萌想起了什麼,道“今天有人看見壽寧宮的嬤嬤找小福子說話,兩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後面,不知道在說什麼。”
“壽寧宮的?”許韻之挑了挑眉,她說“讓青禾去找小福子,好好教訓一下吃裡扒外的東西。”
“是!”代萌退了出去。
小福子在自己的房間休息,青禾帶了兩個人找到了他,青禾推門進去,留了一個小太監在門口守着,另一個人跟着他進去。
小福子看見他臉上帶着討好的笑“什麼風把青禾公公吹來了,快坐快坐。”
青禾打掉他的手,笑道“還能是什麼風,是貴妃娘娘憤怒的風把本公公吹來了,聽說小福子這兩天做事不上心,今天跟壽寧宮的人說了什麼沒忘記吧?”
“沒,奴才沒和壽寧宮的人見面。”小福子臉色一變,強自鎮定的辯解道“青禾公公明察,小的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違背貴妃娘娘的意思,小的.....”
青禾一圈頭打在他腹部,小福子疼得臉都白了“娘娘說最討厭吃裡扒外的東西,既然當初發誓效忠娘娘,就該遵守誓言,否則娘娘可不會便宜你的,記住今天的教訓呀小福子,以後乖一點,別想着渾水摸魚,心存僥倖,娘娘的耳目清楚着呢!”
守在外面的宮人聽着咚咚,哎喲,求饒的聲音,臉色不變,心裡也更加忌憚長樂宮的那位,暗想不管做什麼,都不能背叛那位主子。
嬤嬤在御書房外等了半天,宮人不讓她進去,把她推了出去,清公公翻臉無情,連她都不放在眼前,現在太后失勢了,她這個太后身邊的紅人也沒那麼好用了。
嬤嬤沒辦法,只能守在慕昭去長樂宮的路上等着他。
只可惜慕昭還沒來,倒是讓嬤嬤等到了出來走動的許韻之,許韻之看見她,帶着凌雲過去,嬤嬤低頭行禮,想當做不認識。
許韻之可不會讓她如願“這不是玲嬤嬤麼?”
“奴婢拜見貴妃娘娘。”玲嬤嬤知道混不過去,只能恭敬的行禮。
她笑“玲嬤嬤不在壽寧宮侍候太后,怎麼跑這兒來了,難道是來給本宮請安的?”
“太后說許久沒來這邊走走,讓奴婢過來看看,好說給她聽宮裡這些日子的變化。”嬤嬤從善如流的撒謊。
“原來是這樣,那太后可真可憐了,身子骨不好都不能出來走動,別人的眼睛有豈是自己的眼睛能比的,這風景再美,還得親眼看纔是。”許韻之諷刺太后被幽禁失去自由。
“娘娘說的是,不過皇上心疼太后,讓她多多靜養。”嬤嬤臉上掛不住,想要挽回面子。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許韻之說“聽御醫說,太后身子大好了,不過皇上不喜歡她出去走動,怕她是岑國的奸細,會做出對燕國不利的事情。”
“貴妃娘娘不要含血噴人,你這是侮辱太后,奴婢要告訴太后,讓皇上治你的罪!”嬤嬤黑臉道。
“嬤嬤好大的口氣,竟敢如此跟本宮說話,凌雲,掌嘴。”許韻之故意的,她故意激怒玲嬤嬤,讓她口不擇言的威脅自己。
“是!”凌雲應了一聲,目光泛光的看着玲嬤嬤。
玲嬤嬤看這架勢就明白,她這是被人下套了。這位貴妃娘娘是來找茬的,她一時情急沒想到。凌雲這個賤婢今天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玲嬤嬤知道。
不多久,玲嬤嬤老臉紅腫,嘴角流血,眼睛失了神采,任由凌雲扇耳光,不頂嘴也不反抗,她知道反抗沒用,今天這頓苦頭,她咬牙也要吃下去。
凌雲手心火辣辣的疼,她打夠了這才放過玲嬤嬤“娘娘,奴婢打完了!”
“打完了就退下吧!”許韻之輕蔑的看向玲嬤嬤,道“回去給太后帶句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人,就不要想着幫別人,人各有命,該是報應的時候逃也逃不了。”
“是!”玲嬤嬤點頭“謝貴妃娘娘賜教。”
“玲嬤嬤果然是太后身邊的人,和別的宮人就是不一樣,被打成這樣,還能對本宮說出這樣的話,本宮很欣賞,不如來本宮的長樂宮侍候,如何?”
“謝娘娘厚愛,奴婢愚笨,這輩子只能侍候太后娘娘。”玲嬤嬤低眉順眼的拒絕。
“那就好好侍候太后,你這張臉回去了可別嚇着太后,讓她病情又加重了。”許韻之說完,忍不住笑着走開了。
玲嬤嬤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眼裡冒火。
這時凌雲扭頭看來,得意的看着她笑了,無聲的對她張了張嘴,報應!
玲嬤嬤咬了咬牙,牽動了臉頰,疼得她直吸氣。
慕昭從御書房去長樂宮的路上,並未看見玲嬤嬤的聲音,許韻之在長樂宮備了酒菜,笑着侍候他洗手洗臉,拉着他坐在亭中,給他斟了一杯酒。
慕昭好奇“今天發生了什麼值得阿雲高興的事麼?”
“當然,臣妾看見皇上就很高興。”她笑着補充“喜不自禁!”
慕昭嘴角上揚,捏着她的下巴靠近自己,紅脣飽滿紅潤,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他品嚐了一番,道“說罷,需要朕做什麼?”
“皇上你想多了,我說的是真心話。”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朕不相信!”慕昭逗她。
“爲什麼?”她不解,雖然她真的是有大部分的原因讓太后吃癟高興。
“感覺!”他喝了一口酒,道。
“那要如何皇上才能相信呢?”她湊過去“難道看見皇上喜不自禁的高興不行麼?皇上今天都沒怎麼和我說話。”
“你證明!”慕昭笑道。
“這怎麼證明,皇上你別逗我了!”許韻之好笑,見他一副不像開玩笑的模樣,她心虛,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她把玩着手裡的茶杯“皇上真的要證明麼?”
“好啦,逗你了,別認真,來,張嘴。”慕昭笑着夾了一塊雞肉喂她。
她張嘴吃下去,笑着從他面前端着酒杯,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飲而盡“這樣證明好不好?”
“你瘋了,你不能喝酒的!”慕昭緊張的捧着的她“吐出來。”
她咕咚一聲嚥下去,張嘴對着他哈了一口酒氣,嬉皮笑臉的模樣,好像等會身上不舒服的人不是她。
他皺了皺眉“你爲什麼這樣?”
許韻之收斂了笑容,放下酒杯不看他“我只是想向皇上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對你的愛意是真的。”
聞言,慕昭只覺得心被人握住了,有些呼吸不過來,他盯着她迷人的側臉,上前一步把人抱在懷裡,撫了撫她的背,嘆了口氣“朕又沒說你的心意是假的,朕只是逗你玩玩而已,你怎麼像孩子一樣居然當真,你太...太不可愛了!”
“昨天皇上還說我可愛的!”她在他懷裡輕輕的辯解“現在又說我太不可愛,皇上昨天是騙我的麼,嗚嗚....”
她假哭。
慕昭哭笑不得“好,你最可愛,是朕最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