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兒凝神替方夫人切脈,只覺寸脈沉而遲,關上小數緊,心中有了計較,問道:“夫人平日可是常常胸悶氣短,多咳嗽,疼痛時,胸痛徹背,手腳發涼?”
方夫人訝異道:“的確如此。?”
陳敏兒道:“夫人得的乃是胸痹之症,病症雖不嚴重,但時日已久,少說也有七八個年頭了。”
方夫人又是一怔,這也太厲害了。
方柔儀也是暗暗心驚,娘得病的確是在八年前,就是被那個狐狸精給氣的,這個陳敏兒光憑切脈就能準確的斷出孃的病症已經得病的時間,醫術果然非同凡響,有些本事。
“那……這胸痹之症能否根治?”方柔儀問。
陳敏兒道:“胸痹之症乃是心中痞氣鬱結於胸,不得紓解而起,只要夫人放寬心,謹遵醫囑服藥,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此病最忌心煩氣躁。”
從脈象上看,方夫人最近恐怕心情不太舒暢,也是,女兒不聽話,都成了京中笑柄,心情能愉快嗎?
寧妃寬了心,笑道:“陳御醫,你且去開方子。”
陳敏兒屈膝一禮,恭謹退下,到外間去寫方子,寫好了方子讓宮女轉交方夫人。
剛出殿門,身後傳來方小姐清冷的聲音:“陳御醫請留步。”
陳敏兒駐足回望,神色自在安然:“方小姐還有何事?”
方柔儀施施然地走過來,目光孤高冷傲:“陳御醫知道我是誰?”
陳敏兒從容道:“你不就是方小姐嗎?”
方柔儀實在不喜陳敏兒這種淡漠的口吻,不以爲然的態度,好像並不把她放在眼裡,一個不知廉恥,破壞她婚姻的賤人,居然還能這麼從容自在?
“知道我是誰就好,那麼請你記住我的身份,還有你的身份,希望你不要再糾纏不該糾纏的人,莫要再有非分之想,人若不自重,必將自取其辱。”方柔儀微昂着下巴,藐視的眼神,冷冷說道。
阿漓聽不下去了,她也猜到了這位方小姐是誰,可不就是那位死纏着永寧侯不放的女人?永寧侯喜歡的可是陳敏兒,若以時間先後論,方小姐纔是那不要臉的女人呢!
阿漓故意問陳敏兒:“她是誰?該不會就是那個傳聞中剋夫的女人吧!”
方柔儀臉色大變,怒道:“你這個賤婢,說我什麼?”
阿漓故作驚訝:“啊?真的是你嗎?哎呀,我不知道哎,不好意思,真是失禮了,我什麼都沒說,沒說。”
陳敏兒擡手止住阿漓,這是她和方小姐的事。
“方小姐所言極是,你我共勉。”陳敏兒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同樣也是她想告誡方小姐的話,把一個男人都給逼的要去做和尚了,實在想不通方小姐怎麼還有臉來教訓別人。
方柔儀怎會聽不出陳敏兒的言下之意,當即氣的臉色發白,惡狠狠地瞪着陳敏兒,賤人,有我在一日就絕不會讓你如願,咱們等着瞧。
陳敏兒淡然一笑:“既然方小姐沒別的事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哦,對了,還有一句話要告誡小姐,方夫人的胸痹之症有嚴重起來的跡象,你最好別惹方夫人不高興,否則會很危險的。”
說完,陳敏兒掉頭,給阿漓使了個眼色,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