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元聽說陳敏兒被刺傷,正要去找陳敏兒,李彥生卻來找他。
“爲什麼會弄成這樣?我好心好意跑來告訴你們,你們卻把詩琪姐妹害慘了,不僅如此,連李家都要遭殃,這下,我變成李家的罪人了,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李彥生氣呼呼道。
他的本意是阻止李詩琴去害無辜的人,沒想過會讓李家陷入危機,還有詩琴姐妹兩,被移交大理寺,將難逃律法追究,重則處死,輕則流放,這輩子算是完了。這讓他無比自責,總覺得是自己害了她們。
韓少元能理解李彥生的心情,畢竟李彥生是李家人,還曾對李詩琪有過那麼一段念想,他若不及時解開李彥生的心結,李彥生這一生都會陷在自責與痛苦之中。
“李彥生,想必事情的前因後果你都已經知道了,無需我再一一贅述,現在不怕跟你說實話,其實你有沒有來報信,結果都一樣,我們早就猜到李詩琴的陰謀,早已做好了防備,如果她們沒有害人之心,又何來今日的報應?是她們自取滅亡,跟你跟我都沒有半點關係。”韓少元冷靜道。
李彥生將信將疑。
“你不信?那我便再透露一點消息給你,李詩琴殘害同僚並非只是讓陳敏兒的手受傷這麼簡單,她們爲什麼要在糕點裡下疫症病毒,就是因爲,當時令陳敏兒受傷的釘子上已經有了疫症病毒。”
李彥生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不願意相信:“你……你說謊。”
韓少元淡淡一笑:“你心裡很清楚我有沒有在說謊,陳敏兒稱病不出,的確是得了疫症,不然,華副院使爲何這般緊張,不讓任何人去見陳敏兒,爲何楊光年幾次三番要硬闖?只可惜,楊光年和李詩琴做賊心虛,不敢堂而皇之的指出陳敏兒患疫症的事實,所以李詩琴纔要對沈如瀾下手,以此揭開陳敏兒得疫症的消息,徹底將陳敏兒以及保護陳敏兒的人全部剷除出御醫院。”
韓少元根本不怕李彥生去告密,這樣一來,李詩琴殘害同僚的罪證又將多出一條,而陳敏兒病已痊癒,加上神九針的身份,皇上和御醫院都不可能深究,最終倒黴的還是李詩琴。
“這本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謀,但他們低估了陳敏兒的醫術,這種疫症病毒來勢兇猛,纏綿難愈,沒有個七八天休想康復,然而,陳敏兒就有這種本事,提前康復了,導致楊光年和李詩琴的陰謀破滅,自食惡果。”韓少元冷笑。
“其實你們李家家學淵源深厚,憑真本事完全可以屹立醫林,只可惜,沒生出幾個像樣的子女,自私自利,貪慕虛榮,爲了一己私利可以不擇手段。你以爲你提醒我們防備,就能避免一場禍事?李彥生,你想的太簡單了,李詩琴利慾薰心,根本不可能就此收手,而我們也不可能被一再迫害而不還擊,坐以待斃,所以,沒臉見李家列祖列宗的應該是李葆榮,是李詩琴姐妹,他們纔是李家的罪人。”
韓少元聲寒冷冽,擲地有聲,震的李彥生倒退兩步,神色黯然,的確是他想的太簡單了,低估了人性,在他心裡,李詩琴是李家後輩們的楷模,多麼溫婉的一個女子,而李詩琪雖然驕縱任性,自私了點,卻是他曾經迷戀過得女子,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們會做出這種歹毒的事情。
韓少元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誠懇道:“李彥生,不瞞你說,我本來很討厭你,覺得你和她們一樣不可理喻,但你能跑來提醒我,說明你的內心還是正直的,善良的,我願意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做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該拋棄自己的道德底線,更何況我們是以治病救人爲本的醫者,所以,你無需自責更無需愧疚,你應該慶幸在正義與邪惡中,你選擇了正義,正義纔是光明之道,只有心中光明磊落,纔不失爲一個大丈夫。”
李彥生震動地看着韓少元,在他那雙明澈的眼中,他看到了真誠與磊落,混亂的思緒逐漸清明,糾結的內心逐漸堅定,是的,他無需自責,那是李詩琴她們自己選擇的路,他根本無力阻止,他能做的只有走好自己的路,一條無愧於心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