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璇陽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朝郎竹瞪了一眼。
郎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怎知你們倆都吃那麼多的辣,咳咳,總之現下他不是也信了麼。再者,教主你說我,你不也差些便露餡了麼,若非我趕得及時,只怕教主你今夜便甭想爬上他的牀了。”
“你小子……”鳳璇陽怒氣衝衝地道,“反了麼你!”
郎竹擺了擺手,笑嘻嘻地道:“不敢不敢,您是教主,我不過是個屬下。”
“哼,知曉便好,”鳳璇陽惱怒地一甩袍袖,復又話題一轉,問道,“你爲何會在此出現。”
郎竹清咳了一聲,斂起嬉笑的神情環顧了四周,而後才壓低聲音道:“你上次暗中傳信予我,說他已發現了那日我們傾談之事,當時我便知曉不好,於是便先你一步趕來此地了。好在趕來及時,不若你這謊便撒得大了,即便是那人也幫不了你。”
鳳璇陽低眉一凜:“繼續。你這小子千里迢迢來尋本座,必不可能只是爲了替本座圓謊的。”
“嘿嘿。”郎竹被猜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又側頭左右看顧了一眼,查探龍傾寒可會在此處。
“不必看了,他不在此。”鳳璇陽低沉着聲音道。
聽到鳳璇陽這麼說,郎竹便大膽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恭敬地遞給了鳳璇陽。此時他的臉上收斂了笑意,換成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鳳璇陽接過,發現是一管堪約一指長的竹管,他將其扭了開來,倒出了裡頭的東西。
只見這是一張小紙條,上頭只有短短的兩個大字:已死。
鳳璇陽的雙眼一眯,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他攥緊了手裡的手信,頃刻間那紙張便化成灰燼散去。在飄蕩的灰煙中,他揚起了一抹讚許的笑:“做得好。”
郎竹低眉順目地道:“教主可還有何吩咐。”
鳳璇陽抿了抿脣,思索後問道:“如今距離九月尚有幾日。”
“回宮主,二十日。”
“二十日麼,”鳳璇陽喃喃着道,“卻沒想在這一路上竟耽擱了恁多些時候,罷了,吩咐下去,想法子封鎖消息,切莫讓他知曉此事。”
“是教主。那不知九月之時,教主要如何打算。”
鳳璇陽沉了沉臉道:“你這幾日先留在此替本座圓謊,待我們解蠱後,你便先行一步,嗯……”他聲音一沉,湊到郎竹的耳邊交代了幾聲,郎竹點頭,一一記下。
“此事辦妥後,便歸去教內準備,我約莫九月中旬,便會回教。”
郎竹恭敬地應了一聲,復又有些遲疑地問道:“那他怎辦,屆時你們……”
鳳璇陽一揮袍袖,堅定地道:“有些事顧不了了,若果他不能信本座,本座也不悔。”
郎竹眼底一黯,鄭重地點了點頭:“屬下知曉。”
“行了,你先歸去罷。”鳳璇陽揮了揮手,便要趕人。
郎竹恭敬地頷首告退,正要轉身,腳步卻忽地一滯,似有些猶豫而躑躅不前。
“怎地,尚有何事?”鳳璇陽回身看到他踟躕的模樣,疑惑地問道。
郎竹轉過身來,面上浮現着擔憂的神色,思慮了許久,這纔將揹包裡的東西掏了出來,雙手遞給了鳳璇陽。
鳳璇陽接過,發現是一個極其古怪的小盒子:“這是甚。”
“是……”郎竹傾身上前,在鳳璇陽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鳳璇陽瞳孔一縮,面色越來越青,抓着盒子的手也越來越重。
郎竹說完後,不忍地低下了頭:“教主你待如何?”
鳳璇陽勾脣冷冷一笑:“本座還能如何,本座有選擇麼?”
郎竹面現驚詫,不敢相信地道:“可教主你……”
鳳璇陽靜靜地看着那盒子,目光裡的柔情都快化了似的:“此乃唯一的法子不是,爲了他,犧牲一切又何妨。”
“但教主你……”
“不必多言,本座自有分寸,你下去罷。”鳳璇陽聲音一沉,不願再多說,當即揮揮袍袖便要趕人了。
郎竹猶豫了好一會,但這畢竟是主子的命令,他也只能遵從地告退了。
目送中郎竹離去,鳳璇陽將視線放回了手心裡,他眼底一黯,苦澀的情緒將他全身溢滿:“子玥啊子玥,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龍傾寒沐浴過後,便躺到了牀上歇息。可他翻來覆去都睡不着,想到那個久久未歸的人,不由得擔心起來。
然而他方翻身坐起,便覺得心口一痛,有種難以言喻的痛感從中而生,讓他的呼吸中都滿含痛意。
鳳璇陽出事了!
腦中裡方一閃過這個消息,龍傾寒趕忙衝到了門前,而方要開門,卻見一個人撞門而入。
“你……”
下一瞬,他便被擁進了一個□的懷抱,箍得他骨頭都在咯咯作響。
龍傾寒一陣恍惚,當反應過來時,才發覺自己被衝進來的鳳璇陽擁到了牀上:“你作甚……你……”
當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時,他驚詫了。只見鳳璇陽額際的紅蓮如被烈火灼燒一般,紅如血滴,而他的雙眸裡流動着異色的紅光,整個人完全入了魔怔。
鳳璇陽早已失了神智,他一手扯開了龍傾寒的腰帶,喃喃着道:“我要抱你,我要抱你。”
龍傾寒一怔,跟鳳璇陽的手較勁起來:“你瘋了麼,你都成這副模樣了,還抱甚!你的藥呢!”
他探手朝鳳璇陽的胸口摸去,試圖尋找鳳璇陽的藥。
“藥沒用!唯有你能救我!”鳳璇陽低聲一吼,臉上浮現出兇狠的神情,那眼底的赤紅讓龍傾寒爲之震顫,便在他微怔之時,鳳璇陽粗暴地一扯,他的腰帶便被扯落在地。
這樣失常的鳳璇陽讓龍傾寒感到陌生,他一邊掙扎,一邊試着去點鳳璇陽的穴道。
然而鳳璇陽卻單手一抓,輕鬆地將龍傾寒的兩手抓在手裡,高舉過頭頂。
龍傾寒眼裡流露出了恐懼,他掙扎着大喊:“你放手,你作甚!放開我!”
鳳璇陽沒有回答他,只是在自言自語地撕扯着他的衣裳,覆上他平坦的胸口:“我要抱你,我要抱你。”
他的手靈活地在龍傾寒的身上撫摸,挑弄龍傾寒的敏感處,可龍傾寒如今在不情願的處境下,任由他如何動作,都生不起一絲快慰。龍傾寒的手奮力掙扎,腿也在不滿地扭動着,然這般動作,卻讓鳳璇陽逮着了機會,將自己的身體嵌入他的雙腿之間。
龍傾寒怒聲一喝,便運起了功力,抗拒起來,然而此時鳳璇陽失了神智,龍傾寒的掙扎讓他更是狂暴,他瘋狂地撕扯着龍傾寒的衣裳,頃刻間,龍傾寒已是全身赤|裸。
看着鳳璇陽眼底那瘋狂的欲|望,龍傾寒爲之膽寒,他瘋了一般地掙扎,怒吼:“鳳璇陽,莫讓我恨你!”
鳳璇陽掰開他雙腿的動作一滯,復又冷笑一聲:“那便讓你恨我罷!”
龍傾寒震驚地睜大雙眼,他暴喝一聲,強行運起周身功力與鳳璇陽的內力抗衡,結果在他如此激動的情況下強行運功,使得他險些走火入魔,鮮血從嘴角流出,身體疼得似要炸開一般。
鳳璇陽方要進入的動作驟然一停,卻被龍傾寒嘴角的血跡給怔住了,然而龍傾寒爲了掙開他,還在不斷地使用內功抗衡,如此這般,使得嘴角流出的血越來越多,鳳璇陽怔怔地看着,最後,不忍地一指點上了龍傾寒的睡穴,在他震驚的面孔中伸手拂下他的眼瞼。
鳳璇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翻身坐起,慢慢平復着內心的躁動。他取過了一套新衣,抱起龍傾寒輕柔地爲他穿上,而後便到了他身後,盤腿爲他運功療傷。
收功後,鳳璇陽才靜靜地摟着龍傾寒,臉上浮現苦澀的笑意:“恨我麼……其實,你恨我也好,如此,我方能爲自己的所爲尋個藉口。可是……”他低垂下了雙眸,熾熱的擁抱裡含着顫抖,一滴壓抑許久的淚奪眶而出,滴落龍傾寒白皙的脖頸。
“你永遠也不知曉,我究竟有多愛你。可越是愛你,我越是想毀了你。子玥,我快瘋了,快瘋了。我始終不是聖人,我有我的自私,可若再這般下去,終有一天我會崩潰。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你,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
鳳璇陽的淚越流越多,完全潤溼了龍傾寒的脖頸。沒人知曉他爲何哭泣,沒人知道他內心的苦楚,也唯有這種無人知曉的時候,一向嬉笑的他,方能展露出他最脆弱的內心。
“子玥,若有一日你我反目,你可還會信我助我?”鳳璇陽低頭看着那沉睡的人,沒有迴應的答話,只有他自己的臆想,“呵呵,不,你若不信我,那便陪我一塊兒下地獄罷。”
紅色兇光一現,眼底泛起殺意的洶涌,但瞬息,又斂了下去。
鳳璇陽撫摸着龍傾寒的俊顏,探手入他的脣內,四處刮搔,低啞着嗓音在他耳畔道:“其實,我真的很想抱你,我現下週身疼痛,唯有抱你方能緩解,可是你……罷了,罷了。”
他溫柔地放下龍傾寒,靜看他的睡顏,便推門離開了,他終歸還是捨不得傷他,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