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到演兵場之後,均是蘇全孝一人在掌控全場,而蘇遠恍如夢遊一般,一言不發,與蘇全孝的張揚霸氣相去甚遠。
蘇護身後的衆將均是對蘇遠鄙夷不已,雖然他們曾經聽說過蘇遠力壓蔡半城一事,但是今日一見,心中已然認爲是虛假的。
大公子,依然是那個一無是處的酒色之徒。
親眼見過蘇遠第一日表現的趙丙卻是心中疑惑,不明白蘇遠爲什麼變化如此之大。
蘇全孝心中一陣冷笑,心道:“我的大哥啊,今天你終於回覆本色了,前幾****的囂張都跑到哪去了。我現在有些等不及了,看到你大輸之後哭喪的樣子啊。”
當下,蘇全孝躍躍欲試,向着蘇遠說道:“大哥,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比試?”
蘇遠看了一眼面前的五千老弱,聲音低落地說道:“我這五千手下,又老又弱,只怕無法和你相比。”
一見蘇遠還沒開始比試就認輸了,衆將再次暗自搖頭,就算是趙丙也認爲自己看錯了蘇遠。
而蘇全孝卻是心裡樂開了花,說道:“難道大哥認輸了?”
蘇遠說道:“認輸倒不至於,不過,我需要訓練一下這五千軍士。”
“訓練,莫非要我們在這裡等上你幾個月嗎?”蘇全孝嗤笑道。
“不,只需要一柱香的時間就夠了。”
“什麼?一柱香?只是一柱香你就能夠把他們訓成天下無敵嗎?”蘇全孝呆愣了片刻,立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而蘇遠卻是面色平淡,說道:“你莫非怕了?”
蘇全孝臉色一寒,說道:“哼,來人,給我點香,不過我只給你一柱香的時間。”
說罷,蘇全孝一擺手,就見一個隨從點燃了一柱香,插在了點將臺上。
蘇護等人雖然均是搖頭不止,但是卻都瞪大了眼睛盯着蘇遠,想知道蘇遠到底能用這一柱香的時間做些什麼。
蘇遠走下了點將臺,站在了那五千兵士的面前。
這五千兵士不僅老弱,而且個個都是多年的老兵,油滑痞賴,更加上收了蘇全孝的錢,均是對蘇遠不屑一顧。
雖然看到蘇遠站在了他們的面前,卻是沒有一個人拿正眼去看蘇遠,個個交頭接耳,嬉笑打鬧。
趙丙看到此幕,心中嘆了一口氣,此時不必說是蘇遠,就算是天下最會帶兵的聞仲前來,也是一愁莫展啊。
只聽到蘇遠對着面前的五千軍士說道:“兵者,軍令如山,令行如流。我將令一出,如有不從者,殺。”
可是,就在蘇遠說話之時,五千軍士根本沒一人理會蘇遠,甚至他們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都將蘇遠的聲音壓了下去。
蘇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是轉頭看向了站在遠處的黑牛,說道:“我的第一條軍令,命黑牛爲督令官,對於不從軍令者,有生殺大權。”
此時,趙丙等人都知道黑牛是蘇遠的馬伕,見蘇遠竟然將一個馬伕任了官職,更是嘆氣不已。
黑牛高聲答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過來,一按腰間的彎刀,站在了蘇遠的身後,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五千軍士。
黑牛又黑又壯,兩眼如環,此時站在蘇遠的身後,如同一個鐵塔一般。
看到這兒,那五千軍士之中,有數十人稍稍有些害怕,因此停止了交談。
但是剩下的四千餘人,仍然在嬉笑不止。
蘇遠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衆軍聽令,第一排軍士向前一步,持矛而立。”
這五千軍士,五十人爲一排,共有一百排。
聽到了蘇遠的命令,第一排的五十人懶洋洋地向前了一步。
雖然蘇遠的命令是持矛而立,但是這五十人中,大多數的長矛是歪歪扭扭,更是有一人直接將長矛放在地上,自己將手伸在背後,撓起癢癢來。
而此時,點將臺上的香已然燒了一大半,趙丙等人已然對蘇遠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蘇全孝臉上更是露出了笑容,連環二招果然只用了半招,蘇遠就輸了。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就見蘇遠身邊的黑牛驀然間上前一步,一步跨到了還在撓癢癢的那個軍士面前,腰間的彎刀拔出,一道寒光斬向了那名軍士。
那名軍士怎麼會想到黑牛突然襲擊,剛剛驚呼了半聲,卻只見血光迸現,那個軍士的腦袋立即高高飛了起來,落在了地上。
接着“撲通”一聲,一具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脖腔之中“咕咚咕咚”地流出鮮血來。
看到這兒,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
一直在喧譁的五千軍士瞬間閉了嘴,全部看向了面前的那個無頭屍體,整個沙場之上鴉雀無聲,只能夠聽到那鮮血從脖腔之中流出的“咕咚咕咚”之聲。
就在這寂靜之中,只聽到蘇遠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第一排軍士,向前一步,持矛而立。”
聽到了蘇遠的聲音,剛纔還懶散不已的第一排軍士,急忙抓緊了手中的長矛,立即向前一步,全身緊繃,恨不得向將手中的長矛舉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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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同樣的軍士,但是隻是眨眼的功夫,氣勢逆轉,完全變了一個樣。
看到這兒,點將臺上的衆人這才恍然如夢中驚醒,急忙扭頭看向了蘇遠。
就見蘇遠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剛纔有一個人死在他的面前。
“第二排軍士,向前一步,持矛而立。”
“第三排軍士……”
蘇遠的命令不斷地下達,五千軍士,全部令下而從,全力而行。
就在衆人不斷前行從那一個無頭的屍體身邊走過之時,更是令五千軍士的精神再度緊張,完成蘇遠任何一個命令時,更加一絲不苟、專心致志。
就在這時,只見點將臺上的那一柱香燃到了盡頭,最後一絲香灰落了下來。
蘇遠一指遠處蘇全孝手下的五千軍士,說道:“那是你們的敵人,在你們每個人的腳下,必須踩踏着一人,如果沒有,則死。”
沒等到蘇遠的話說完,這五千軍士立即像瘋了一般,向着蘇全孝的手下衝去。
雖然這五千軍士都是老弱之輩,完全無法與蘇全孝的手下相比,但是他們衝去之時,卻如同惡虎一般
蘇全孝的手下雖然強壯,但是完全像一隻只被嚇傻的小兔子,呆呆地站在那兒,張口結舌。
這五千軍士一衝過來,立即每人找了一個對手,暴打了起來。
而到了此時,蘇全孝的手下這才反醒過來,雖然想跑,卻是根本無法逃走。
只聽到混戰之聲,全是蘇全孝的手下的慘叫之聲:“哎呀,你們還真打啊。”
“我們是自己人啊!”
“下手輕點啊,我趴下還不行嗎?”
只是轉眼間的功夫,就見蘇全孝的五千手下,全部趴在了地上,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踏上了五千軍士的一隻腳。
蘇遠緩緩地回過頭來,看着點將臺上目瞪口呆的衆人,淡淡地說道:“勝負已分,軍權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