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遠竟然要給姜文煥送禮物,姬月也不由得奇怪了起來。
不過親眼看到蘇遠一人毫髮無損地殺出五萬大軍,姬月早就對蘇遠佩服地五體投地,此時不必說蘇遠要送禮物給姜文煥,就算是蘇遠要停下來與姜文煥喝兩杯,姬月也不會有任何的奇怪。
“相公要送姜文煥什麼禮物啊?”姬月問道。
蘇遠哈哈一笑,說道:“今晚姜文煥這麼配合我,實在是太痛快了,我忍不住詩興大發,所以要送姜文煥一首詩。”
聽到蘇遠要作詩,姬月也是眼睛一亮,期待地說道:“相公才高八斗,作出詩來一定是極妙的。”
蘇遠哈哈一笑,立即張口說道:“蘇太師英明神武,一人戲傻五萬軍。東伯侯酒囊飯袋,斷手掉牙慘如狗。”
說完這一首詩,蘇遠心中爲之一爽,不過此時也一眼看到了姬月滿面的笑容,不由得了怔,接着苦笑起來。
此時蘇遠才突然想起來:眼前的姬月可是一個才女,吟詩作對根本不在話下。自己與姬月相比,完全就是小學水平。姬月認爲自己才高八斗,那是因爲自己抄襲古人的詩。剛纔光顧着興奮了,竟然忽略了這一點,作了這一首狗屁不通的詩,這一下可是讓姬月看笑話了。
哪知道聽到了蘇遠的詩後,姬月不僅沒有絲毫的嘲笑,反而立即讚歎道:“相公的詩豪氣干雲,果然是胸中有千軍萬馬啊。”
雖然蘇遠自認爲臉皮夠厚,但是此時聽到姬月的讚歎也不由得老臉一紅,當下打了一個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麼就將這首詩留給姜文煥吧。”
此時,氣急敗壞的姜文煥正帶領大軍緊追出來,眼見着馬上就要衝了營門之時,突然聽到了軍營外傳來了五百巫族的大吼之聲:“蘇太師英明神武,一人戲傻五萬軍。東伯侯酒囊飯袋,斷手掉牙慘如狗。東伯侯,蘇太師帶領五百人,先行告辭了。”
聽到這兒,姜文煥的臉色頓時一陣慘白。
這一首詩雖然粗鄙,但是說的卻是清清楚楚。
自己在蘇遠的面前,確實如同酒囊飯袋一般。自己五萬人馬竟然被蘇遠的五百兵戲弄地團團轉,而且還被救走了姬月。
就在氣惱之時,姜文煥衝出了大營,果然看到僅僅有五百人護守着蘇遠向着遠處奔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到了此時,姜文煥徹底驗證了自己的想法,蘇遠果然只有區區五百兵。
又想到剛纔那一首詩,如果傳揚出去,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斷手掉牙的醜事,自己又如何在天下立足?
想到這兒,姜文煥咬牙切齒地獰叫道:“我姜文煥發誓,一定要追上蘇全忠,否則誓不爲人。”
說罷,姜文煥帶領着五萬大軍,追向了蘇遠。
看着身後追來的姜文煥,蘇遠微微一笑,暗道:追吧,到時候會讓你好看。
從這一夜開始,蘇遠和姜文煥就開始了追逐。
蘇遠帶領着五百巫族在前面跑,姜文煥帶領着五萬大軍在後面追。
此時地處平原,即使雙方距離數裡之地,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因此蘇遠的速度雖快,卻極難擺脫姜文煥。
可是不過,蘇遠彷彿並不想擺脫姜文煥一般。
看看後面的姜文煥距離遠了,蘇遠就命令巫族停下來休息,等到姜文煥追得近了,他們再上馬繼續向前。
連續的奔波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極大的負擔。蘇遠和五百巫族軀體強壯還能夠應付,只不過姬月體弱,但是一直呆在蘇遠的懷中,心情愉悅,一路上與蘇遠說說笑笑,卻也堅持了下來。
而姜文煥的五萬大軍卻是慘了。
畢竟前面十幾日一直在逃跑,又是夜不安枕,雖然現在由逃跑變成了追殺,但是畢竟體力不支。
若不是前面蘇遠故意放慢速度等待着他們,只怕他們早就被蘇遠甩掉了。
就這樣,雙方一前一後,竟然追了五六日的功夫。
這五六日來,蘇遠沒有走遠,一直在方圓數百里的範圍內轉圈。
這一日,看着後面的追兵再次放緩了速度,蘇遠命令五百巫族停了下來,自己將姬月抱下馬來,衆人圍坐在地上,開始了休息。
黑胖子彭晏從旁邊撿來了樹枝,堆成了一堆,架起了火堆。
雖然一路不停地向前,但是沿路之上衆巫族卻是沒有浪費時間,遇到飛鳥野獸就直接打死,掛在馬上。
等到火起之時,衆巫族立即將打到的飛鳥野獸拿了過來,架在火堆上燒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肉香四溢,火堆上的野味已然變成了金黃色,一滴滴油脂滴到了火上,發出了“刺啦刺啦”的動人響聲。
黑胖子彭晏將半隻獐子送到了蘇遠和姬月面前之後,自己則與衆巫族分食其他的野味。
稍稍吃了一點獐子肉,姬月不再吃了,當下偎依在蘇遠的身邊,一邊看着蘇遠大快朵頤,一邊與蘇遠閒聊起來:“相公,這幾天來我們一直繞着百里範圍內行走,爲什麼不直接渡河逃走呢?”
蘇遠咬了一大口獐子肉,笑道:“月兒你果然聰明,竟然看出了我的意圖。我這麼做正是要引得姜文煥來追我們,不想讓姜文煥返回東鎮。姜桓楚和姜文煥在東鎮營造了兩代,這東鎮必然城高河寬,防守嚴密,一旦姜文煥返回東鎮,勢必極難攻破,我們再想殺他就難了。”
“原來是這樣,相公是想拖垮了姜文煥之後,在這裡與姜文煥決一死戰。”姬月點了點頭,立即明白了過來。
蘇遠微微一笑,說道:“根本不是決一死戰,只不過是順手而爲。”
聽到蘇遠的話,姬月還以爲是蘇遠心高氣傲,不屑於用決一死戰這個詞用在姜文煥的身上,卻是不明白蘇遠話中之意。
不過接着,姬月卻是臉色一變,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說道:“不好,相公,我突然覺得我們犯了一個錯。”
“什麼錯?”蘇遠問道。
“既然我都能夠想到相公的想法,那麼姜文煥一生帶兵,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前幾天姜文煥盛怒之下,所以一直追着相公。但是現在都過了五六日了,姜文煥怒火應當消了,他還繼續跟在我們身後,只怕他也會另有圖謀。我們可不要反被姜文煥給算計了。”
姬月的話音一落,突然就聽到在衆人的前方和左右兩側傳來了馬蹄之聲,只見三個方向同時塵土沖天而起,竟然同時大軍殺了過來。
只見這些大軍都是東鎮士兵的打扮,竟然都是姜文煥的手下。
看到三個方向殺來了大軍,剛纔一直遠遠落在後面的追兵也追了上來,四面八方足足數萬人,立即將蘇遠這五百人圍在了其中。
只見姜文煥從大軍中走了出來,向着蘇遠冷冷地說道:“蘇太師,你想要拖垮我,其實早就被我看穿了。就在三日之前,我早就將大軍分成了四路,在沿路埋伏下來,追在你身後的只不過只一萬人而已。而如今,四路大軍合圍,你再也逃不掉了。這一次,我是絕不會重蹈覆轍,除非殺了你,我是絕不會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