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出了馨慶宮,前往中宮而來。
中宮皇后姜氏,一向喜愛楊妃端莊賢惠,此時見到楊妃之後,立即笑臉相迎,問道:“妹妹怎麼來了?”
楊妃滿面愁容,裝出一副勉強的笑容,說道:“只是思念娘娘,因此前來。”
姜皇后就算是瞎子,也能夠看到楊妃強顏歡笑,當下急忙問道:“妹妹有什麼事,儘管與我說,我替你作主。”
就在姜皇后追問了數次之後,楊妃才裝出不情願的樣子,說道:“皇后娘娘,自從妲己來了之後,陛下夜夜歡歌,完全不顧國事。我想我們爲後爲妃的,應當爲勸阻陛下以國事爲重啊!”
聽到這兒,姜皇后立即點頭道:“妹妹說的不錯,我身爲皇后,卻是我失察了,我現在就命人前往壽仙宮前去規勸陛下。”
看到姜皇后離開,楊妃冷笑不止,暗道:“姜後啊姜後,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生不逢時吧。”
當夜,姜皇后到了永壽宮後,斥責了妲己,最後與紂王鬧的不歡而散。
這件事本是內宮之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很快傳揚了出去,鬧的人人盡知。
而此時,收到了姬昌的重禮的費仲在府中煩躁地踱着步子,長吁短嘆,心中暗罵道:真是拿了人家的手短,早知道鄂崇禹竟然讓我陷害姜皇后,打死我也不會收他的禮啊!可是現在收禮的事成了把柄,我怎麼能不做?可是這件事可是會掉腦袋的啊!
就在費仲煩悶之時,突然見堂下走來一將,身長丈四,壯而且勇。
費仲順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立即上前叩頭道:“小的是姜環,五年前從東伯侯處離開,投奔到老爺府上。”
一聽到此人是來自東伯侯,費仲不由得大喜,幾乎要仰天大笑了起來,當下立即說道:“我有一件事讓你去做……”
第二天,就在紂王上朝之時,突然就見一個大漢持劍大呼,刺向了紂王:“昏君無道,荒淫酒色:吾奉主母之命,刺殺昏君。”
只是此人根本沒有衝到紂王面前,立即被左右的侍衛抓了起來。
當下,紂王震怒,立即命令費仲前來審訊,結果審訊之後,這個刺客竟然是東伯侯所派來,聽從姜皇后之令要刺殺紂王的。
這一下,紂王大怒,朝野震動!
接下來,事情以不可逆轉的形態開始了發展。
如果蘇遠此時在朝歌的話,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事態的進展。
因爲所有事情的發展,完全與史料記載的一模一樣。
姜皇后因不堪忍受重刑自殺而死,紂王的兩個兒子殷郊、殷洪質問紂王,被紂王追殺。
殷郊、殷洪逃出後宮,被方弼方相所救,四人反出了朝歌。
姜後死、皇子逃,整個朝歌頓時人心惶惶。
而此時,一種流言悄無聲息地傳了出去,其實並非是姜皇后要刺殺紂王,而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而指使之人就是妲己。
慢慢地,衆人都聽信了流言,因此將姜皇后的死、皇子的逃走完全怪罪在了妲己的頭上。
不過接着,再次有流言傳了出去,蘇全忠提出治國之策,其實要攪亂大商,奪取天下,畢竟冀州侯蘇護就曾經造反,而現在蘇全忠只不過是子承父志。
而因此蘇全忠的野心,朝歌因此纔會大旱!
就在這流言蜚語之中,蘇全忠的形象一落千丈,一股對蘇全忠的怨氣漸漸地朝歌城中聚集。
馨慶宮中,楊妃冷眼旁觀朝野大亂,不由得得意起來。
壽仙宮內,千年狐妖一人坐在宮中,一動不動,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如今這個局面,正是女媧娘娘所期待的,而且根本與我無關,日後我也不會受到株連。只是我爲何感覺不到高興?是在擔心哥哥?還是在擔心紂王?”
就在這時,就見紂王從宮外輕輕地走了進來,在背後緩緩地抱住了千年狐妖,輕聲說道:“愛妃,最近讓你受委屈了。”
千年狐妖轉回頭去,看到紂王對她滿眼的寵愛之色,心中驀然間有些不忍,問道:“陛下,你爲何沒有怨我?”
紂王搖了搖頭,說道:“在朕的心中,只裝有愛妃一人,就算是朕失去了整個天下,只要身邊有愛妃,朕也足夠了。”
聽到這兒,千年狐妖心中一痛,不由地低下頭去,一語不發。
但是在千年狐妖的心中,卻是如同撕裂了一般。
只是到了現在,千年狐妖自己還不明白,她的心爲何會如此之痛。
zc縣是朝歌的最後一道屏障。
此時東伯侯、南伯侯和北伯侯三人,已然早就聚集在了zc縣的驛館之中,三人均是焦躁地等待着姬昌的來臨。
“西伯侯搞什麼鬼?爲什麼非要讓我們在這裡匯合?”南伯侯鄂崇禹問道。
北伯侯崇侯虎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他讓我們來,會有什麼好事?”
東伯侯姜桓楚坐在桌邊,自斟自飲,淡定地說道:“在哪兒等都是等,那我們就慢慢等吧。”
聽到這兒,北伯侯崇侯虎和南伯侯鄂崇禹也只有坐下來喝起酒來。
就在這時,只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之聲,同時傳來了姬昌的聲音:“三位諸侯好悠閒啊,只怕聽到了我的消息,三位就坐不住了。”
隨着這句話,只見姬昌走了進來。
東伯侯姜桓楚笑道:“西伯侯,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還有什麼消息能夠嚇到我們。”
姬昌站在三人面前,淡淡一笑,說道:“我這裡有三個消息,我賭三位聽完這三個消息後,只怕再也坐不住了。”
北伯侯崇侯虎冷哼了一聲,說道:“故弄玄虛,那就說來聽聽。”
姬昌嘴角一揚,伸出了第一根手指:“殷郊殷洪兩位王子,反出了朝歌。”
聽到這個消息,東伯侯姜桓楚一下子站了起來,驚道:“怎麼可能?”
而南伯侯鄂崇禹和北伯侯崇侯虎雖然驚訝,卻不像姜桓楚那般激動,畢竟殷郊兩人是姜皇后的兒子,算是姜桓楚的外孫,與他們兩人卻是沒有半點關係。
這時,只見姬昌伸出了第二個手指,說道:“姜皇后派人暗殺陛下,被陛下酷刑折磨而死。”
這第二個消息一出,姜桓楚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在了椅子上,而南伯侯鄂崇禹卻是一驚,站了起來,雖然姜皇后與他無關,但是他卻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此時,只有北伯侯崇侯虎面色冰冷,穩坐在椅子上。
姬昌掃了一眼崇侯虎,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治國三策之外還有第四策,取消八百諸侯,全部併入朝歌的治下,而這正是陛下召我們入朝的目的。”
聽到這四個消息,北伯侯崇侯虎也一下子拍桌而起,怒道:“怎麼可能!”
三人的反應,早就在姬昌的意料之中,當下長嘆了一聲,說道:“這一切盡是事實,我怎麼可能騙三位,取消諸侯,我難道有什麼好處?”
姬昌的一番話,立即讓三大諸侯震驚了,特別是姜桓楚痛哭不止,連連拍案。
看到時機成熟,姬昌說道:“所有的這一切,其實都源自一人,只要除去了此人,一切就迎刃而解。”
“什麼人?”三大諸侯一同問道。
“冀州蘇全忠!”
三大諸侯也聽過蘇全忠的名字,而且知道治國三策是蘇全忠所爲,而姜皇后的死,更是與蘇全忠的妹妹蘇妲己大有干係。
因此三大諸侯一同大吼道:“好,那我們就剷除了蘇全忠!”
看到這兒,姬昌心中暗喜:蘇全忠啊蘇全忠,如今所有妙計都已然實施,我看你將自己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