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也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孫靜言就全心應付當下的情況了。
張代遠發出的痛呼, 果然沒一會兒,就引來了還在隔壁搜索兩個人的小混混們。
小混混們破門而入,孫靜言轉頭一看, 嚯,人還不少呢!
幸虧沒有想過要正面硬肛,這個架勢, 還真槓不過人家。
不等對方開口,孫靜言就先聲奪人地問:“你們他媽*的是什麼人?打擾老孃的雅興!”
孫靜言和張代遠人少, 必須先在氣勢上壓一頭, 對方纔會忌憚。
對方也有些驚疑不定, 這個女孩子是誰?
看穿着, 不像是什麼良家女孩, 滿臉兇狠的樣子, 不像是好對付。
在他們進來之前,孫靜言已經將燈打開, 只是這屬於十分窮困的民居,所以燈光也不怎麼亮堂,雙方並不能將對方看得仔細,張代遠又被蒙着眼睛,更是看不清是個什麼長相了。
“你他娘*的是什麼人?大半夜在這兒玩男人,也不怕自個兒被打了秋風?”混混們自然不願意輸了氣勢, 立馬污言穢語地回了孫靜言。
孫靜言冷笑了一聲,說:“你們的意思是,你們要打老孃的秋風?”
這個打秋風好理解,既然大部分男的是直男,自然是對她的男人不感興趣,是對她感興趣了。
“老孃是不怕你們這麼多人來的,只是要看你們承受得住老孃不?”孫靜言可不是那種面皮薄的小姑娘,以前遇上的客戶,直接在酒桌上開黃腔的,用她開玩笑的,自己不能生氣,還要爲了氣氛打趣回去的,這種事兒見的多了。
孫靜言纔不怕他們的污言穢語,但是一定會找機會教訓他們的。
混混們哈哈一笑,就上前幾步。
孫靜言不再廢話,直接將繩子抽在幾個人的面前:“再上前一步,老孃可不管是不是無冤無仇了。”
這一年多一來,孫靜言從未放鬆過對自己的訓練,有時候還會跟孫連勝過幾招,此時,她的散打水平,用來對付幾個小混混是沒問題的。只是這麼多混混一起,她是沒什麼把握的。
對方不認識孫靜言,自然也不會給這個面子,更何況,孫靜言也看着挺好欺負的,所以他們纔不會輕易放過呢。
於是,前面幾個人又向前了幾步。
孫靜言腰部發力,調動了全身的力量,揮舞着繩子用力抽過去,非常不幸,直接抽到了對方的臉上,被抽中的人立馬哭嚎一聲,捂着臉摔倒在地。
“你他*媽什麼意思?找死啊!我們可不是不打女人的!”
孫靜言不疾不徐地將繩子收回來,說:“我說了,誰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不管是不是無冤無仇了。我不認識你們,好不容易遇上個情投意合的小情兒,找個沒人的地兒玩玩愛玩的遊戲,做做*愛做的事情,沒想到被你人打擾了興致。老孃今天是沒帶上自己的小皮鞭,不然抽死你們一羣爛髒貨!”
“你——”小混混們氣得要死,沒想到這小娘們把他們罵的要死,還抽了人,可是她看上去真的挺厲害的樣子。
如果真的打起來,恐怕會有人受傷。當然,別人受傷沒關係,主要是如果抽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不好說了。
於是,有人說:“不知道小姑娘你叫什麼?”
這是要問江湖名號了。
孫靜言雙手抱胸,斜睨着那羣混混,女王氣勢盡顯。
小混混們藉着朦朧的燈光,只見她身着短裙,露着大長腿,腳上穿着小皮靴,上身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的口子解開了好幾個,真恨此時爲什麼燈光不亮,不然能夠好好瞅一瞅裡面的風光了。
孫靜言將嘴裡的煙吐在地上,爲了演戲,她嘴裡叼着煙,連說話都不是很方便,剛剛打人的時候,煙還差點掉了。
“老孃人稱玉姐,你們又是誰?壞了我的興致,總要給個名號吧?”
眼睛一一掃過,透露出危險的訊息,小混混們有點點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了。
“玉姐?沒聽過這號人……”
“有這樣的美女,我們不可能不知道吧?”
“以前沒見過。”
……
孫靜言胡謅的人,他們當然不知道了。
孫靜言冷笑着哼了一聲:“不知道我也正常,我纔到這一片不久,只知道這一片是黑龍那條死龍的地盤兒。怎麼?你們不是他的人?”
混混們可是十分忌諱跨地盤幹活的。
“你知道我們老大?”小混混們感覺事情有點像真的了。
“何止是知道?”孫靜言微微翹起嘴,紅紅的嘴脣在朦朧的燈光下,尤爲顯得妖嬈,“我們……可是深入交流過的……”
這話她用輕言軟語吐出來,頓時就生出了一股曖昧的氣息了。
小混混們好像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女人跟自己的老大有過露水情緣啊!
說白了,算是半個老大的女人?
小混混們頓時緩和了一些,問:“玉姐,原來和我們老大有過交情?”
孫靜言呵了一聲,說:“別跟我說,我們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打了自己人。喔——對了!我不是你們老大的小情*兒,我們只是玩玩而已,他管不着我,我也管不着他,你們老大很清楚。”
小混混們無語,許多女人湊上去要做老大的情*兒呢,這個女人倒好,還把關係撇的清清楚楚的。
“玉姐,我們管不了老大的事情。”
“那就行,那就滾吧?”
“那個……”
“怎麼?還想讓我問你們老大好啊?”
“不是……”
“下次見到黑龍,一定讓那癟犢子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手下,都是什麼人,沒長眼睛似得,還管到老孃頭上來了?”
“玉姐。您誤會了。”小混混們不怕孫靜言,但是怕老大,老大睡過哪個女人,他們也不是像記賬一樣一清二楚的,所以萬一真遇上了老大的女人,他們也搞不清。萬一下次這女人再跟老大睡的時候,真吹吹枕頭風之類的,他們估計還真沒好果子吃。
“我們在追一個叛徒,是老大一定要抓住的。如果我們沒找到人,回去不好交代啊!”
“關我屁事。”孫靜言十分乾脆地說。
“這……玉姐,既然您跟老大是熟人,那個行個方便唄……”
孫靜言看了他們一眼,說:“得了,興致已經被打擾了,沒意思。這巴掌大的院子,你們也看了,難道還要搜?”
“還是看仔細一點好。”
上次就是因爲沒看仔細,所以就讓兩個人溜了,還讓叛徒在老大手底下呆了那麼久,老大氣得不行啊!
孫靜言似乎考慮了一下,才說:“行,你們搜吧,反正這也不是我的地盤。”
小混混們立馬四下散開,將小院子翻了個遍,當然找不到張代遠了,因爲他正被綁在樹上掛着呢。
孫靜言看似站在原地,其實是在注意小混混們的動向,見一個沒眼色的傢伙,在翻了角落找不到人呢以後,就朝着張代遠去了。
不等他有機會去掀起遮眼的布,孫靜言已經一腳踢過去,那小混混只感覺眼前一花,往後一個仰倒,連痛呼都沒有,就直接栽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這動靜嚇一跳。
孫靜言慢慢放下腳,說:“忘記說一聲了,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我怎麼擺弄無所謂,別人碰一下,剁一隻手。”
那小混混已經被踢得暈過去了,孫靜言的腿力是十分驚人的,一年前就能夠踹翻老頭兒了,今年自然是長進了不少,能夠踹翻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此時小混混們也相信,這個玉姐,恐怕真不是好惹的人,她這一身的本事,就是許多人沒有的。小混混們最大的本事就是打架啊。
小混混們再打量一下樹上掛着的人,跟個白斬雞似得。張代遠就算不是什麼好鳥,但是也受不了這窩囊氣吧?如果真是被玉姐抓來玩的,他應該寧願向兄弟們求救,也不願意被這變態的女人玩的。對於男人來說,被女人玩是十分羞恥的事情。
於是小混混說:“對不住了,玉姐,這小子不懂規矩,回去好好教訓。”
孫靜言嗯了一聲,說:“你們要滾了嗎?”
小混混們雖然生氣,卻不敢說,只是慢慢的朝着門外退出去了。
等小混混們一走,孫靜言走到張代遠身邊,正要說讓他受苦了,卻聽到張代遠說:“不要鬆懈,他們可能留了人在外面。”
孫靜言心中一凜,她確實是放鬆的太快了。
於是孫靜言退後兩步,拿着繩子抽了張代遠兩下,說:“壞了老孃的興致,真他娘*的該死!”
還沒走遠的混混聽到慘叫聲,都不由得抖了抖身體。剛剛被抽了臉的小混混,頓時覺得臉上更疼了。
抽了幾下以後,孫靜言上前,將張代遠解了下來,低聲說:“我打電話給了徐述之,讓他在路口等我們,我們現在走。”
“他們有人在外面,我們走不了的。”
孫靜言雖然解開了他綁在樹上的繩子,卻又綁住了他的手,至於衣服,直接扔了。
幸好這兒燈光不亮,小混混們沒有注意到綁着張代遠雙手的是他的衣服。
綁好了以後,孫靜言在前面走着,後面牽着張代遠,就像牽俘虜一樣。當然也沒忘了她的箱子,小混混們估計會以爲她的箱子裡是玩的工具吧?
走出門,果然看到兩個小混混跟門神一樣,一左一右地守在門口。
孫靜言看到兩個人,做出意外的樣子:“怎麼?還想聽老孃的牆角啊?”
小混混當然不會回答她,而且當她看向哪個混混的時候,那個混混就會扭開頭,不敢看她的臉。這女人太厲害了,一腳踹暈了一個兄弟,自己可不想被踹暈。
孫靜言哼了一聲,牽着張代遠朝着外面走去,說:“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噁心,老孃換個地方玩去。”
兩個小混混不敢攔着她,只好趕緊跟了上去。
孫靜言停下來,一回頭,他們又趕緊躲起來,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孫靜言呵呵笑了一聲,小混混們果然是極度的欺軟怕硬,自己剛剛露了兩手,他們就怕了。
雖然還沒有完全逃脫,不過孫靜言已經開始唱歌了:“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
沒想到女王竟然唱兒歌,兩個小混混表示更恐怖了,這一點都不符合她的氣質啊!
而且,小毛驢……兩個人不約而同看着張代遠的背影……這哥們真可憐,被那女人說成是小毛驢。
孫靜言看似悠閒,其實腳步也不慢,張代遠就慘了,被矇住了雙眼,沒法看路,走的跌跌撞撞的。
不過越是如此,小混混們纔不會懷疑,像玉姐這種混的女人,既然是玩男人的,哪裡會注意玩的對象的心情呢?
幾百米的巷子,終於走出來了,孫靜言鬆了一口氣,左右張望了一下,就看到了一輛黑的亮眼的車子。
孫靜言淡定地牽着張代遠走過去,小混混依舊緊隨其後。
看到兩個人竟然走向那樣一輛豪車,小混混們都震驚了,這個玉姐到底是什麼人?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但是爲什麼在那樣一個破院子裡玩*男人?難道是爲了情調嗎?
徐述之看到孫靜言和張代遠的樣子,也是十分驚訝的,只是他沒有馬上開口問,而是讓兩個人先上了車。
上了車,孫靜言立馬把自己的箱子一丟,然後癱坐在座位上。
看了看旁邊的張代遠,孫靜言纔想起來要把他的繩子解開。
徐述之從後視鏡裡看到兩個人的樣子,皺眉問:“去醫院嗎?”
孫靜言點頭:“去醫院!”
徐述之問:“怎麼搞的?”
張代遠身上的傷烏青烏青的,看上去很嚇人。
孫靜言無力地笑了笑,說:“沒辦法,苦肉計。”
張代遠的手自由了,就自己取下了遮着眼睛的布。
徐述之看了看孫靜言的樣子,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說:“靜言你先披上。”
孫靜言看了看自己,也不客氣了,接過了衣服,先蓋在腿上,然後將自己的襯衫鈕釦扣上了。
徐述之這才覺得好一些。
徐述之很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可是看看兩個人狼狽的樣子,又想着司機還在,便沒有開口。
張代遠說:“謝謝你。”
孫靜言擺擺手:“沒事,算是還你人情了。只是那邊你不能再回去了。”
張代遠點了點頭。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啊!
孫靜言喘了一會兒氣,想起還有夏言和程穎慧,她們兩個以爲自己躲城管去了,估計還在等自己的消息呢,於是掏出小靈通給兩個人打了電話。
程穎慧和夏言接到電話,終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城管過去都快一個小時了,孫靜言纔來電話,真是急死她們了。
“沒事,我好着呢,箱子也好着呢!嗯,今天賣不成了,只能下週末了。”
安撫好了兩個朋友,見兩個男生都看着自己,孫靜言知道他們奇怪,拍了拍自己的箱子,說:“我和夏言穎慧在夜市賣東西呢!我們自己做的一些小首飾,當然,主要是黃丫做的。嘿嘿……上次的珍珠很不錯,所以首飾賣得很好。”
徐述之以爲她是賣東西才遇上危險的,語氣沉沉地說:“你好像不缺錢吧?”
孫靜言說:“確實不缺錢,不過爲了體驗生活嘛!再說了,那麼珍珠全做成首飾,我一個人也戴不過來啊!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啊!而且,我讓黃丫幫我做,也是給她一個賺錢的機會。她媽媽快生寶寶了,家裡急需錢呢!”
孫靜言理由充足,徐述之還真無言以對。
司機默默地開車,卻將這一切悄悄地看在眼裡,偷偷地記在心裡。
小少爺的成長,是全家上下都很關心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配合先生和夫人,關注小少爺的動態。
車子很快到了最近的醫院,徐述之和孫靜言陪着張代遠去處理傷口。
孫靜言悄悄說:“其實他的傷口,大部分都是我弄得。”
如果不是真抽幾下,吃一點皮肉苦,還真沒有那麼容易騙過那些小混混啊!
小混混們在留下兩個人看守以後,剩下的人自然是回去報告黑龍了。
黑龍聽到大家說起玉姐,還一腦門的霧水:“玉姐?什麼玉姐?老子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說,她跟您有過……”小混混兩個手湊到一起,做了一個十分猥瑣的動作,意思是打過*炮。
黑龍還真糊塗了,自己的女人多了,有沒有這麼一號人,還真是不記得了。
“他們人呢?”
“還在那裡吧,只是那個玉姐說沒興致了。”
“張代遠那小子也不在院子裡?”
“不在,我們這次把院子仔仔細細地看了。”
“附近的房子裡有沒有搜?”
“大多都搜過了,可能還有一兩個沒搜到吧,老大別擔心,我們留了人守着呢,就算是那小子躲起來了,等他出來的時候,也一樣能夠抓住!”
“行,我先去會會那個女人,看看是不是真是老子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老大您都可以把她坐實了!”
說完,小混混們都猥瑣地笑起來。
在小混混們的引路下,黑龍很快來到了小院子裡。
此時這兒當然已經是人去屋空了,只剩下兩個守着的小弟。
“人呢?”
“走了。”
“你們就看着人家那麼走了?也沒攔一下?”黑龍快氣死了,自己這幫手下真是吃乾飯的,連兩個人都攔不住。
兩個留守的小混混不敢反駁老大,旁邊有點地位的小混混幫着說好話說:“老大,那個女人厲害得很,幾個兄弟腮幫子抽腫了,老鼠還被踹暈過去。這兩個兄弟做得對,如果出手攔着,人家一樣可以把他們打趴下,這樣跟着去,還能知道去了哪裡。”
兩個小混混忙點頭,說:“是啊,大哥,我們跟上去了,那個女人好像也不在意,最後上了一輛很高檔的車。”
“很高檔的車?那騷*娘*們很有錢?還是有別的男人?”
“不知道。”小混混們老老實實地回答說。
黑龍真是恨不得抽死兩個小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跟了那麼久,竟然就是一輛高檔車?
“老大,這是她們沒帶走的,好像是張代遠的衣服!”
黑龍猛地轉身,看向小弟手裡拿着的一團破布,頓時眼睛一縮,確實是張代遠的衣服,今天張代遠就穿着這個外套呢!
“張代遠……真是張代遠……你們這麼多人,都是什麼眼神啊?都沒看到是張代遠啊!”
黑龍簡直是咆哮起來了,這羣飯桶,又讓張代遠從手底下跑了!一羣人玩不過一個張代遠!有個屁用啊!
氣急的黑龍,直接甩了旁邊兩個人幾巴掌,還踹了幾腳。
“老大,老大別生氣!就算是張代遠跑了,也沒關係,他媽媽和妹妹還在呢,我們不信他不回家!”手下的小弟說。
黑龍終於停止了發泄,說:“難得你還有點腦子,去,立馬派人去張代遠家守着,他一回來,立馬就抓過來!他媽媽和妹妹也抓過來!哼!老子就讓他後悔,背叛老子的下場!”
小混混們人人都有軟肋,大多數人是錢和女人,像張代遠這樣,軟肋是家人的,也有不少。
因此,張代遠想要脫離這種生活,卻沒有辦法,他後悔當初一腳踏進泥潭,可是再後悔也沒有用,小混混團體,是一個進去容易,脫離不易的地方,除非搬家,搬離這個城市。但是張代遠家是單親媽媽,家境那麼差,如果能夠搬得了家,哪裡還會加入小混混們呢?
另一廂,張代遠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立馬藉着孫靜言的小靈通,給家裡打了電話,讓媽媽和妹妹先躲出去。
張代遠在小混混團體那麼久,雖然之前一直瞞着,可是時間久了,也瞞不住的,他媽媽也做好了隨時躲起來的準備。接到電話,母女兩個就趕緊躲出去了。
在兩個人剛離開家沒多久,小混混們就找上門來了,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實在是十分慶幸。
醫院裡,孫靜言和徐述之聽說張代遠的媽媽和妹妹都已經離開了家,到了安全的地方,頓時鬆了一口氣。張代遠並不愚蠢,給媽媽和妹妹安排的路,應該是挺安全的,黑龍的人不那麼容易找到。
處理好傷口,三個人離開醫院。
徐述之說:“靜言,我們先送你回去吧。”
剛剛在醫院裡,趁着張代遠處理傷口的時候,孫靜言就去廁所將自己恢復了一下,重新穿上了打底褲,裙子也扯下來了,到了正常的長度,而不是高腰裙了,頭髮也重新紮好了。
孫靜言想着,張代遠還要去找媽媽和妹妹,要點時間,自己先回去也好,便點頭答應了。
想了想,她又將自己身上的錢拿出來,給張代遠說:“你家你媽媽和妹妹暫時是回不去了,在外面要花不少錢,你先拿去用吧。”
張代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下了錢,說:“謝謝你。”
孫靜言擺手,表示沒關係。
徐述之依舊讓司機將孫靜言送到她家超市的門口,張代遠見徐家的司機不用指路,都能夠準確地找到孫靜言家,不由得眼神黯了黯,接着又露出了一絲苦笑。
都是妄想。
孫靜言先去超市跟孫二華和尹愛蓮打個招呼,孫二華還是看出了孫靜言有些不對勁,問:“你的衣服怎麼髒了?”
孫靜言看了看自己白襯衫上的黑印子,說:“今天遇到城管了,可能跑路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吧。”
幸好在回來之前重新整理過,不然會被發現更多的不對勁。
孫二華算是相信了,說:“遇到城管,你跑回來了也不容易,快回去洗澡休息。”
孫二華自己當初也是推着車子到處賣菜的人,知道城管不好躲,女兒躲過了,說不定是因爲她這小孩子的外表吧。
孫靜言立馬就回去了。
另一廂,徐述之將孫靜言送回家以後,看着她進了超市,就讓司機開車。
開了一會兒,又讓司機停車,跟張代遠說:“你還沒晚飯吧?先去吃點東西。”
張代遠確實覺得肚子餓了,便跟着下了車。
兩個人找了一個不是十分高檔,但是看上去幹淨整潔的餐廳。
徐述之說:“我吃過了,你自己點菜就好。”張代遠便給自己點了兩個菜。
等服務員走了,徐述之問:“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面對着張代遠,徐述之可沒有像對孫靜言那樣的耐心和溫柔。張代遠喝了一口水,知道自己今天拖累了孫靜言,又欠了徐述之一個人情,這事兒不好瞞着他,便一五一十將自己跟黑龍的幫派的牽扯說了,又把黑龍在網上看中了孫靜言,還把圍堵過她的事情也說了。
徐述之越聽越生氣,只是他也知道,張代遠在孫靜言的事情上,並沒有做錯什麼。不是他告訴黑龍有孫靜言這麼一個人的,他也儘自己所能瞞着孫靜言的信息了,但是黑龍畢竟是有權力的黑社會老大。
想來想去,徐述之憋氣地問:“這件事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張代遠愕然:“靜言說,不要告訴任何人,連夏言和程穎慧都不能告訴,怎麼會告訴你呢?”
徐述之無言以對,自己和孫靜言的關係,好像確實還沒有親近到那一步。只有真正有了男朋友的身份,纔可以光明正大地保護她。
徐述之越想越鬱悶。
“靜言還挺有急智的。”徐述之壓下心裡的氣悶,這麼說了一句。
張代遠也這麼覺得,孫靜言突然將他綁起來的時候,他也嚇一跳呢,不知道孫靜言要做什麼,也沒有想到孫靜言裝不良少女還裝的十分像。
張代遠被蒙着眼睛,沒有看到全部,但是他聽到了一切,憑着腦補,也能夠猜到七七八八了。
“如果不是靜言,我這次就死定了。”
徐述之哼了一聲,說:“算你運氣好,遇到了靜言,也遇到了我。”
“是的,今天也十分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車來接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那麼快甩掉尾巴。”張代遠還以爲他說的是這個事情。
徐述之說:“這是小事。黑龍的幫派,不能留着了,對靜言的安全一直是個威脅。回頭你給我仔細的說說幫派的情況。”
張代遠答應了,問:“你要做什麼?”
徐述之說:“沒什麼,趕緊吃飯,跟我去警*察局!”
吃完飯,張代遠身上早已經穿着路邊小店買的衣服,跟着徐述之來到警*察局。
作爲小混混,張代遠還是很慫進來的,不管他內心是多麼不願意跟小混混們混在一起,可是他到底還是混混,害怕穿着制服的警*察。
徐述之直接打了個電話,就讓局長親自出來見人了。
徐述之說:“我是來舉報黑社會團伙的,這是我的知情人,讓他跟你們說一下。”
張代遠來不及驚訝徐述之的龐大能量,忙對着警*察,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說出來了。
徐述之說:“這個是我的朋友,也是棄暗投明的,你們就不要追究他的責任了。”
在小混混團伙裡,張代遠這種確實是算小人物,進來了也不會多審問的那種,再加上他舉報有功,自然是不用追究了。
在結束的時候,徐述之說:“你們一定要抓到他們的老大黑龍,那是一個極爲危險的危害分子。”
警*察表示一定會抓到他。
對於轄區內的黑社會,警*察多少知道一些,平時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首都來的少爺看不慣他們了,那就不能繼續下去了。
孫靜言回到家裡,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浴,然後用卸妝的東西好好地洗了洗臉,穿着寬鬆舒適的睡衣,躺在了牀上。今天她累了,不想開電腦。
第一次用繩子抽小混混們,她是調動了全身的力氣的,第二次踹那個小混混,也是爆發力極強的一腿,所以她今天消耗挺大,有些累了。
跟兩個朋友說了晚安,又跟徐述之在短信裡說了謝謝,孫靜言就蓋上薄被,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在她熟睡的時候,附近幾個公安局聯合行動,直接打掉了黑龍的團伙,閃電般的速度,而且十分精準。
好好睡了一覺以後,第二天醒來的孫靜言又是神清氣爽了,於是她起來換了運動服,去社區的小花園裡晨練。
這一天一天的水磨工夫,還是十分重要的,到了關鍵時候,就有了救命的作用了。
鍛鍊完,回家洗漱完畢,換了衣服,孫靜言踩着自行車來到學校。
重新在課堂相見,跟做完驚險的場景情形完全不同,她看着張代遠笑了笑,張代遠也微微笑了笑。
一大早,徐述之遞給孫靜言一份報紙。
孫靜言一看,立馬瞪大了眼睛:昨晚警*察聯合掃黑行動,強力掃除黑社會團伙。頭版頭條,還有碩大的文字配着,十分顯眼。
掃了一眼內容,說的是附近一個黑社會團伙被打掉了,而他們老大的化名正是黑龍,真名叫王強,真是一個會跟幾千萬人重名的名字。
孫靜言看了新聞,又看了看徐述之。
徐述之掩飾住自己的得意,說:“放心吧,以後他沒辦法找你的麻煩了。”
昨天憋得一肚子氣,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都煙消雲散了。
孫靜言果然問:“是你做的?”
徐述之聳聳肩:“只是去了警*察局報案。”
好吧,還是特權階級。
雖然孫靜言並不十分清楚徐家的背景,可是看人家這架勢,肯定是不簡單的。
“謝謝你了,這樣一來,確實是安心多了。”
夏言的爸爸,也只是跟黑龍的老大打個招呼,讓人家不要來招惹她,徐述之的最爲徹底,直接讓那個團伙覆滅了。
或許會有一些小魚小蝦逃過去,可是沒了黑龍,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來對付孫靜言了,老大要這個人,小混混們纔會行動,不然他們纔不會去做沒意義的事情,無利不起早。黑龍纔是癥結所在。
徐述之說:“沒關係,你的安全最重要。”
孫靜言莫名有些害羞,又有些高興,這是…… 被撩了吧?不得不說,雖然徐述之年紀不大,卻已經隱隱有霸道總裁的風範了。
就算孫靜言是個老阿姨的芯子,遇上這種敢得罪我喜歡的人,我就讓你直接去死的霸氣側漏,也難免心有所動的。
“嗯,我該怎麼謝謝你?”
徐述之說:“唔……謝我不用了,下個週末,可不可以抽出點時間,陪我奶奶做桂花糕?她挺想找人幫她忙的。”
孫靜言沒多想,就答應說:“好啊,周天下午可以嗎?”
“當然可以。”
順利約到孫靜言,徐述之一方面滿足了自己的心願,另一方面又達到了奶奶的要求,十分高興。
徐述之回自己的位置去了,孫靜言卻忍不住想,難怪英雄救美是個不老的橋段,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確實是挺讓人心動的。
不一會兒,卓然來了,問:“你怎麼臉紅紅的?”
孫靜言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說:“秋老虎,熱的。”
卓然說:“秋老虎?我媽說秋老虎過去啦,馬上要降溫了。對了,你要注意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孫靜言說:“我知道了。”
這孩子嘮叨的時候,跟個老媽子似得。
作爲同桌,卓然有時候挺傲嬌的,可是關心起人來的時候,又囉囉嗦嗦的,大概是想抱緊這個粗大腿,繼續幫着自己提升成績吧。
初一到初二,別人的同桌都換了幾茬了,只有孫靜言和卓然這對同桌沒變,因爲卓然的媽媽跟班主任認識,還打過招呼,說希望卓然一直跟孫靜言同桌,可以向她學習。
班主任見卓然跟孫靜言坐在一起,確實是提升了不少,再加上他學音樂也佔時間,確實是需要一個優秀的同學幫助提升進步,所以這對同桌就沒有換過了。
可把其他的人羨慕得不行。
當然,在其他的人來詢問學習上的問題的時候,孫靜言也是毫不藏私的,只是大家都沒有卓然這麼近水樓臺的方便。
解決了黑龍的問題,不僅孫靜言鬆了一口氣,張代遠更是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他想要脫離混混團,確實是要老大換掉了纔可以,雖然他知道徐述之不是因爲自己,才動用了身份的,可是心裡依舊十分感激。感激的同時,又覺得苦澀,自己是完全沒有辦法跟徐述之相比的吧?他本比其他人都要早遇到孫靜言的,可是依舊只能夠錯過。
張代遠的心情十分複雜。
夏言和程穎慧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聽說黑龍的團伙被打掉了以後,也十分高興,雖然有夏言爸爸的關係在,黑龍沒有再打孫靜言的主意,可是三個人都覺得很噁心,萬一哪天人家又改變主意了,就不好了。現在終於算是去掉了心頭大患吧。
至於錢的事兒,孫靜言說自己在跑的時候弄丟了,兩個朋友也不在意,本來她們就沒有錢可以分。而且靜言安全最要緊,錢弄丟了沒少。
但是,黃丫的工錢,孫靜言還是結給她的。
去黃丫班上跟她說串一串項鍊的時候的時候,正好遇上幾個女生將黃丫堵在後面欺負。
孫靜言冷着臉走過去,一把拉過黃丫,說:“你們真是不要臉,欺負自己班上的同學。再有下次,我就讓你們去國旗下念檢討,信不信?”
幾個女生頓時灰溜溜地,閔婕的事情,已經成爲學校的傳說了。初二的校花孫靜言,已經成爲了大家口中十分厲害的人,連網上匿名做的事情都可以查出來,該有多厲害啊?所以孫靜言身上多了一個不好惹的標籤。
孫靜言哼了一聲,這些人不是不知道黃丫跟自己關係不錯,竟然還敢欺負,不過是覺得自己沒發現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徐述之同學在狂刷好感度哈……還挺成功哈……
唔……珍珠的款式我想買路路通款啊……發現大溪地和akoya好貴啊……可能只能夠買個愛迪生玩了……貧困少女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