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給王業猜對了,就在此時此刻,葛布列夫正坐在普定的對面,兩人就是在討論霍夫琴科這個新派系的事情。
“這兩天我搜集了一下信息,並且和幾位離開第一派系投奔了霍夫琴科的人員接觸了一下,瞭解了一下他們的想法……”
葛布列夫詳細地把自己這兩天蒐集到的信息,做了彙報。
昨天霍夫琴科突然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佈派系成立,這讓葛布列夫有點措手不及。
在之前,他已經沒怎麼注意霍夫琴科了,因爲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再加上霍夫琴科前段時間很安靜,並沒有什麼動作。
但萬萬沒想到,霍夫琴科來了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新派系剛成立,就拉過去了一大批資深政壇人士,甚至杜馬排名前三的派系中的一些骨幹都被拉攏了過去。
別的不好說,但就以現在的形勢來看,霍夫琴科派系真要參加杜馬競選的話,那起碼也能拿到三五十個席位!
這都要超過現在的第三派系了,甚至有可能成爲第二派系。
當然,想要威脅到第一派系的三百多個杜馬席位,還不太現實。
但不要忘了,距離明年的選舉還有一年時間呢,在這段時間內,霍夫琴科顯然也不會消停,會繼續拉攏人員,“策反”更多第一二派系的成員。
到時加上霍夫琴科雄厚的財力支持,明年會發生什麼事情,真的說不好……
…………
普定眉頭緊皺,臉色陰晴不定。
倒不是說他不允許別人參與選舉,畢竟是民選嘛,只要你有一定民意基礎,那都是可以參加選舉的,他也不可能阻攔所有人蔘選。
但問題是,霍夫琴科和別的競爭對手不一樣!
原本霍夫琴科只是有錢,在政壇沒有一點基礎,所以說要參加競選時,普定還當是笑話來看,並沒有真的擔心什麼。
可現在一看,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
新派系來勢洶洶啊,老狐狸日裡諾夫都投靠了過去。
現在霍夫琴科那邊,是有人又有錢!
真的不容小覷了!
思索良久後,普定纔開口說道:“米哈伊爾那邊是什麼反應?”
葛布列夫立刻回答道:“米沙前幾天在倫敦,他不是買了個足球俱樂部嘛,去忙那件事去了。根據我瞭解到的消息是,他下午還在阿森納主場亮相,比賽沒結束就立刻飛回莫斯科了。應該也是接到了霍夫琴科成立新派系的消息,看這反應,我估計他對霍夫琴科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普定點點頭,又追問道:“霍夫琴科從第三派系拉走了多少人?其中有現任杜馬議員嗎?”
“可能是日裡諾夫的緣故,他們從第三派系拉走的人可不少,都快趕上第二派系了。當然,還是從我們派系拉走的人最多,這個也正常,誰讓我們派系人最多呢。現任杜馬議員不多,就兩個,畢竟任期內的杜馬議員想要轉投別的派系,也挺麻煩的,還要主動辭職,損失太大。但等明年開始競選時,到了任期末尾,就不好說了……”
杜馬在職議員和派系是綁定的,畢竟他們開始競選時,就是以派系的名義去拉的選票做的宣傳。
如果中途離開現在的派系,轉投別的勢力,那你杜馬議員的位置就會自動取消。
所以霍夫琴科他們拉攏到的人,更多是政府方面或者在野人士,真正的杜馬在職議員並不多。
…………
一問一答,葛布列夫把他掌握的信息都說了出來,普定對這件事也有了一個直觀的瞭解。
最後,他果斷地說道:“暫時不用動手,繼續關注霍夫琴科他們後繼的動作。另外,你找個機會和米哈伊爾聊一聊,搞清楚他的想法。只要米哈伊爾沒有和霍夫琴科聯手,那麼事情就還沒有那麼糟糕。不過這個伱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他們給糊弄了,要私下去調查……”
葛布列夫點頭表示明白。
他也知道普定的顧慮所在。
一個霍夫琴科加上日裡諾夫,掀不起什麼大波浪。
但要是再加一個現任杜馬副議長、第三派系黨魁的米哈伊爾,那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真要是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那克宮這邊就要提前做準備,甚至在關鍵時刻,要不惜下狠手才行了……
葛布列夫心中有點爲王業擔心,這可是他最看好的政壇新星,押了重注在王業身上!
要真的因爲和霍夫琴科摻和到了一起,導致和克宮方面翻臉成仇,成爲了“敵人”,那他可太心痛了……
不過這些話他也不好在普定面前講,只是點頭說道:“好的,我會注意的。等明天,我就找個機會約米沙見一面,先探探他的口風。”
…………
第二天,王業剛來到杜馬辦公室,正翻閱前幾天積攢下來的文件時,葛布列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米沙,聽說你從倫敦回來了。新球隊那邊怎麼樣,全部都搞定了嗎,你和阿布這幾天可是成了全球的焦點任務。我都看到歐洲很多媒體都報道了,俄羅斯寡頭入侵英倫,哈哈……”
電話裡,葛布列夫爽朗地笑道。
王業微笑着迴應道:“英倫的小報媒體就是那個風格,一點不大的事情,都被他們搞得好像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一樣。俱樂部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在那邊待了幾天,挺無聊的,杜馬這邊事情又多,就着急趕回來了。”
“晚上一起吃個飯?好久沒有聊天了。”葛布列夫似乎是隨口說道。
王業自然要給他這個面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就約好晚上六點鐘,老地方圖蘭朵餐廳碰面。
不過掛斷電話後,王業陷入了深思,他自然明白,以葛布列夫的身份和職位,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約自己吃什麼飯。
兩人都太忙了!
那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呢,反正不可能是因爲阿森納俱樂部的事情。
並不難猜,王業自己是因爲什麼才趕回莫斯科的,那葛布列夫肯定也是因爲這件事,才找自己一起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