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嗎?”
從陳天生的記憶,秦凡自然知曉這裡頭有薄秋冬的身影。
但他爲了不留下任何的漏之魚,還是想讓常源一好好回憶回憶。
“沒,沒了!幾個小時前,我跟一嫩模在家裡,正準備辦事的時候那雜碎闖了進來,他先是把嫩模掐死,然後威脅我跟他走,最後來到這,他給我餵了一瓶藥水後把我綁在房間的椅子,直到剛纔,才被他們放出來!但我一出來見蔣小姐躺在地,再然後您出現了,這是整個過程!秦爺,我只知道這麼多,可我敢肯定這事是薄秋冬指使的!”
回顧着記憶的這一過程,常源一也揮散了內心的驚恐,快聲急促道。
“嗯-!”
淡淡地點了點頭。
秦凡揉了揉太陽穴,隨即道,“把那幾個混混的相貌拍下來!給我查清他們的三親,但凡有做過傷天害理事的!全都抹去了!另外,報警,等警察來之後再把一諾那兩個同學送回去安置好!”
說落,秦凡折聲往蔣一諾走了過去。
他出現時,杜阮沁跟歐明思已經暈死過去了。
所以他也不想抹去二女的這段記憶,即便他知道這肯定會給二女帶來心理陰影,可他沒辦法,時間太久了,二女經歷的太多了,他冒然抹去的話,那之前的記憶根本承接不!
錯若想強行一併抹去的話,那對二女來說太痛苦,甚至是她們的精神都難以撐住!
“是,秦爺!”身後,常源一哆聲喊應道。
沒再言語。
抱起沉睡在座椅的蔣一諾。
秦凡沒走那個被自己強行撞開的牆洞,繞過座椅,朝着看臺之的出入口處走了起來。
在常源一那緊隨的目光下,走至出口時,秦凡腳步突然一頓。
這一頓也讓常源一沒來由地爲之顫瑟一慌!
“把消息傳出去!我秦凡要薄家一家的命!今夜子時,入大院,屠薄狗!敢跑,誅三親,敢逃,滅九族!”
話落,不等常源一的迴應,抱着蔣一諾的秦凡再度邁出腳步,往外頭的黑暗處穿行起來!
大屏幕前。
聽到秦凡的這番放言,常源一渾身都止不住地在劇烈顫抖!
有驚恐,有興奮,有震撼,有慌亂。
各種極端的情緒交織在一塊,營造出來的神色無從去言喻!
Wшw▪ ttκΛ n▪ ¢ ○ 最後化作驚震佔據着面部表情在顫抖着。
薄家的身份,連他常家都要避其鋒芒。
偌大金陵城,他常源一被壓了足足幾年的風頭都不敢爭一口氣,直到秦凡出現後情勢纔有所改變。
是他沒資本爭那口氣嗎?
不是!
是他不敢!
雖說他們常家因爲老爺子當初的站隊以及急流勇退給他父親現在爭取到了無數資源,甚至在未來都絕對有可能入主紫禁城。
但薄家也不是什麼區區尾流之輩,歷史的問題,對紫禁城那羣人來說,欠薄家的遠遠要常家多!
加薄秋冬的父親在執政方面又是一把公認的好手,這種局勢下,薄家日後問鼎那七席巨位甚至是翱翔九天,只要他們不作死那都基本是板釘釘的!
如此形勢下,哪怕一山是真的難容二虎,但爲了避免兩敗俱傷的出現,常源一不得不忍,即便秦凡出現之後,在對待薄秋冬的種種方面,他都沒幹出什麼過格的事來,可見薄家的存在對於金陵,對於江浙,甚至對於紫禁城方面有多敏感!
但在這種前提背景,秦凡卻放出這種蕭瑟之言來?
今夜子時,入大院,屠薄狗!
跑則誅三親,逃則滅九族!
瘋了!
這絕對是瘋了!
如果事情真演到這一步的話,金陵得產生多大的風暴?
紫禁城裡頭的那羣人,又豈能眼睜睜看着這個惡果的誕生?
然而最重要的是一點是,秦凡讓他把消息放出去,言下之意是公諸天下!
是秦凡瘋了還是秦凡沒把一切王法放在眼?
常源一不想去考慮這個問題。
他只知道,金陵——要亂了!
前所未有的風暴——要起了!
這一切,因薄秋冬的一個瘋狂衝動!
哆顫不已的手掏出那並沒有被陳天生收繳過去的手機,常源一先是撥通了110言明這裡的情況。
而後驚慌地撥出了他父親的號碼。
“怎麼了?”
金陵一處普通的單位樓,一名正抽着煙的年人接通電話道。
他知道,以常源一這尿性,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絕對不是拉家常道關懷。
“爸,出事了!金陵要起風暴了!”望着那早已不見秦凡蹤影的影院出口,常源一顫聲道。
雖說平日裡喜歡以斥罵的形式教育常源一,但常海生也知道自己這兒子向來說話都有分寸,絕對不是那種空穴來風的主兒,而且還是一個政治覺悟不俗但卻放棄從政的異類,能說出這種話,可見金陵是真的不平靜了。
抖着菸灰的手直接往菸灰缸裡一碾掐滅菸頭,常海生緊皺起眉頭來,道,“發生什麼了?”
“薄秋冬讓人綁了我跟秦凡的女友,差點釀成了不可想象的下場!咱們常家,距離地獄只差一步之遙!”
沒有把話挑明來說,但常源一知道,他的父親不是庸俗之人。
“什麼!”
電話那頭,常海生直接從沙發蹦起,瞳孔放出的盡是驚恐!
接而抖聲道,“現在什麼情況?”
“承蒙我常家先祖護佑!秦爺在最後時刻趕了過來,在這件事,已經死了五個人!但這不足以平息下秦爺的怒火,在剛纔,他讓我公諸天下,今夜子時,入大院,滅薄狗!跑則誅三親,逃則滅九族!現在距離子時,只有兩個來小時了!今夜的金陵,起禍了!”
再次說及秦凡放下的狠言,常源一都還是止不住地不停蠕動着喉嚨道。
內心的驚震已經讓他無從去想象日出之後的金陵會是怎麼個形勢!
不同於杜家。
也不同於警備區的喬家。
薄家的性質,太敏感了!
敏感到紫禁城方面這幾年來都在竭力地補償以前的過錯!
“他,他,他真是這麼說的?”雖然知道常源一不可能開這種玩笑,但常海生還是下意識地在哆嗦喊了起來。
“爸,時間不多了!”常源一凝肅不已道。
“我馬聯繫紫禁城!”常海生快聲應落,旋即匆匆掛斷了通話。
即便薄家跟常家不對付這在世人眼前並不是什麼秘密。
可這事關金陵的整個格局,常海生都不得不放下了兩家之間的恩怨糾紛。
這一刻,他沒有任何幸災樂禍,有的只有惶恐!
爲他治下的金陵所感到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