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有金丹境在這,咱倆跑掉的機會有幾成?”
“嘶——!唉——!”
“那就大幹,多殺一個是一個,殺——!”
寬圖開始果斷,撇下慧遠就衝了過去,他當然不會主動迎戰詹龍,有中期境界的在身後就不能浪費。
反觀金丹境的藍猛自信滿滿,沒想到對方的移動毫不遜色,反應速度也那麼快,第一擊就失手了,真讓他非常意外。
爲了在小輩面前表現一番,也想打出個威嚴,藍猛直接拿出了法器,是件周圍帶有鋒利鋸齒的黑色圓形齒輪,滴溜溜快速轉動,看向陸寒的目光充滿蔑視。
而且金丹初期的龐大威壓毫不保留,大有一擊滅殺對手的態勢,到哪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差點驚掉下巴。
一道強大的赤芒逐漸亮起,鋒利之意令人忌憚,遑遑巨劍發出的氣勢,根本絲毫不遜於他的法器。
“你……竟然用法器?哈哈哈哈……!”
“怎麼?老子不能用嗎?誰規定的?”
陸寒雙手緊握巨劍,他在躲過藍猛一擊的時候,就吞服了一顆築基丹和兩顆其他靈丹,丹田內本就盈盈蕩蕩的靈液,再次接近無限飽和。
“就憑你?不用我動手,這件法器就能吸乾你,或者最多揮舞兩下,自己就靈液枯竭而亡,正是自大狂妄!”
藍猛就像看個笑話,鄙夷的神色顯露無疑,卻也暗暗戒備着,能看見金丹境不跑路的,要麼是個瘋子,要麼真有點本事。
‘嗡——!’
如九天長河狂瀉,又像是紅霞撒過人間,深紅的劍芒和小金莊防護法陣,兩種近似的光芒幾乎融爲一體,但此處發出的卻是陰寒之意,把法陣的熱芒頓時驅離乾乾淨淨。
慘叫聲已經響了兩次,寬圖對戰煉氣期,可謂一路順手,兩個煉氣八層和一個煉氣九層還能堅持,其他的就只會在旁邊咋咋呼呼。結果還是被波及到,靈器的威能豈是兒戲,頓時就有兩人被切肉塊,腥風血雨開啓,但此刻卻見寬圖一驚,似乎想起了什麼。
“誰叫陸大有?”
圍攻他的人頓時紛紛驚愕,情不自禁看向其中一人,正是八層境界那兩人裡的一個,身穿淺灰色普通長袍,微黑的右臉上有顆痣。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陸大有將進攻都停了,其他兩人頓時壓力大增,不由得着急起來,而且還有種不妙的感覺。
“哈哈,原來你又進階了…………!”隨之就是一陣密語傳音過去,其他人更懵了,還是首次見到敵對廝殺中找人的,隨即就見陸大有越來越吃驚,緊盯着寬圖凝視了片刻。
“諸位,實在不好意思,家裡出現大變故,我要暫時離開幾天,辦完事情就回返。”
‘嗖——!’
還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飛身竄出去幾十丈,一溜煙直奔北方,極度逃離的同時暗自慶幸躲過一劫,必須去種種酬謝表叔。
和寬圖大喜對立的是,面前罵聲一片,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但瞬間就被新的慘叫打斷,手忙腳亂邊打邊退。
只見隨着陸寒注入大量靈力,赤色劍光再漲,劍氣洶涌狂暴無比,周圍狂風烈烈,巨劍緩緩舉起,可怕的上百道劍氣迸發濺射。草原上的淡金色荒草,頓時悉數粉碎,就連地表都切割出很多裂痕,一個身影殺機凜冽令人心驚膽顫。
“哼!還真的能舉起來,果然不是普通的築基後期,就讓我出手結果了你。”
漂浮在藍猛面前的鋒利齒輪頓時變大數倍,一股股切割虛空的氣勢碾壓過來,打出兩道法決後,衝着黑輪一點。
‘嗡嗡嗡……!’
黑輪頓時光芒大放,附近空間黯淡了不少,似乎將要被黑暗吞噬,和赤色劍芒分庭抗禮。
“喂喂!你說青瀾道友能對付那個金丹境嗎?”
寬圖越打越輕鬆,把僅剩下的三人逼迫到法陣近前,抽空轉首對慧遠密語傳音。
“怎麼可能,讓我讓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有件法器,但即便如此,能撐過兩擊就是極限。”
慧遠面對詹龍的狂烈猛擊,根本不放在眼中,但是他在緩緩後退,同時神色輕鬆的迴應着。
“那……咱們邊打邊退,離這越遠越好,趁着他們都被纏住,就多了幾分倖免的機會。”
兩人心懷忐忑,開始加快了撤離的動作,而詹龍原本越來越着急,忽然壓力一緩,見對方越來越不在狀態,還主動向後退卻,頓時喜形於色,知道他們開始打算逃命了,豈能便宜放過。
“你要做什麼?”
就在此刻,只聽一聲驚怒傳來,藍猛神色驟然大變,他見對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氣機的鎖定也逐漸減弱,只剩下漫天赤芒莫可逼視。他似乎猛然響起了什麼,劍修本就在修真界佔有些許優勢,而此人似乎要和巨劍融爲一體,似乎像極了古書上說的那個大招。
“御——劍——術——!”
?虛空傳出驚人鋒芒銳利,那件黑色齒輪微微顫了顫,似乎開始驚懼敵手,只見細密的璀璨赤色刺眼異常,巨劍越來越薄。?幾裡內都被?轟隆隆的刺耳巨響佔據,如同萬馬奔騰雷鳴炸向,巨劍的後方和兩側捲起滾滾颶風,咆哮之聲不絕於耳。
越來越強的威勢,宛若金鋒裂空,其中蘊含的殺機,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無數銀針刺身,都在酥酥麻麻渾身顫抖。而且對靈器的控制,也開始出現略微的紊亂,
“啊——!”
就在此刻,一聲淒厲的慘叫突兀響起,藍猛微微一顫,身後又有鋒利的劍意捲來,瞳孔驟然冷縮。只見二里外的奎武血肉崩飛,右臂已經消失不見,身軀暴退出十幾丈,面色慘白氣息虛弱。他那件上品防禦靈器,本來是個大號棕色符文令牌,此刻化爲幾塊碎片,即將和大地融入一體。
而對面那道白芒再次亮起,華凌周圍充斥着凌厲殺意,又狠狠的凌空斬下,奎武驚駭欲絕,無暇理會傷口,狠命的咬了咬牙,左臂豁然迅速膨脹,有原來兩三倍粗細,大手更是漆黑如炭。手臂表面浮現出大片刺目的血光,在冒出的黑氣籠罩下,詭異陰森異常。
“精元破滅——!”
‘轟隆——!’
左臂竟然爆炸開來,然而和右臂不同,沒有血腥的畫面出現,反而黑霧騰騰嘶嘶聲無數。下一刻,三條兩丈長的血色小蟒從中衝出,迎上了更致命的白芒巨劍。每隻血色小蟒體表遍佈黑色鱗片,通體烏黑放光,不知奎武修煉的什麼詭異功法,但他此刻的臉龐毫無血色,肌肉也在逐漸萎縮。
顯然施展這種保命秘術,需要耗費不少靈力和精血,即便雙臂空空,奎武已經顧不了這些,轉身就要踉蹌着直奔法陣內逃跑。三條小蟒紛紛張口,各噴出一道碗口粗的深灰色粘稠液體,在巨劍斬來的前方凝結成大片幕布。
華凌見此立刻急了,迅速張口向着巨劍噴了口精血,這還是他第一次極力催動靈器對付同階,白芒芒劍光猛地一亮,立刻斬在幕布之上。
煙霧驟然升騰,腥臭氣味頃刻飄散四周,讓人聞之慾嘔,緊接着刺啦啦怪異聲連續不斷,就像鋸條切割着樹木主幹。深灰色幕布根本不堪一擊,在鋒利切割下僅僅支撐片刻,頓時被重新爆發的白芒淹沒,連渣都不剩。
然而三條血色小蟒兇性更加暴虐,竟然一條咬住另一條的尾巴,首尾相連組成了一個羅盤,身軀暴漲數倍,再次用軀體阻擋巨劍的威能,希望能給主人爭取最大機會。
但想不到的情景發生了,巨劍還在,華凌卻不在原地,身軀留下條殘影,幾個閃動就到了奎武身後,此刻的奎武距離大陣不足七八丈,但對於重傷的他仍是個問題。
背後冷意來襲,頓時更讓他驚叫出聲,感覺被細針紮了下,身軀極力扭動,但還是晚了些許。一把褐色尖錐洞穿了他的後腰,從前方筆直射出,雖然被奎武扭動而閃偏離了重要的丹田,可惜頭頂一個大號拳印趁機砸下。
‘啪嚓——!’
腦袋頓時碎裂,就連雙肩都碎了,在慣性作用下狠狠摔在地上,根本沒有了存活的生機,但是華凌依然補了兩擊,順便把儲物袋弄到手。
‘嗤嗤嗤……!’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只是片刻間就結束了,而遠處的藍猛已經面帶驚慌,因爲那把赤色巨劍也向他狠狠斬去。
“你夠狠,竟然敢以自身御劍,把法器催動出不若如中法器的一擊,來吧——!一起死吧——!”
藍猛後悔自己太輕敵,若在片刻前就飛身跑掉,雖然丟臉但能保命,此刻已經錯失良機,立刻開始瘋狂起來。而且他也信心挨住這一下子,只要最狠的一劍過去,他相信對方就是待宰的羊,根本蹦躂不動了。
只見那黑輪法器,把周圍數丈內都徹底變成黯淡世界,急速轉動到極限,就連前方虛空都被切割出一條細細黑線,毫無保留的和巨劍對轟。而且奎武的面前,又多出一把翠綠木傘,精純的木靈氣非同尋常,他可是將命運賭在這件下品平防禦靈器上。
不可名狀的尖銳撕裂聲傳蕩在原野,華凌臉色陡變,急忙向遠處飛逃,並且祭出真氣盾保護自己。饒是如此,兩件法器的摩擦聲也深入骨髓,巨劍切割着黑輪,黑輪死命和巨劍摩擦,耀眼的強光把天地照亮,黑白對立宛若兩個世界。
“殺——!”
就在此刻,陸寒陰沉的吼聲從巨劍內傳出,如雷霆般暴喝,他那雙銳利之眼綻射出驚人的光芒。緊接着外面就涌出一股恐怖風暴,無數劍氣從神奇射出,源源不斷向最鋒利的劍刃匯聚,渾厚而精純的靈力彷彿海水濤濤滾滾涌動。
巨劍威能還在漲,藍猛瞬間就一哆嗦,他的那件黑輪,就要支撐不住了,趕緊噴出一口精血在上面。
“殺——!”
第二聲暴吼又炸響了,他的四周兩空間都受到排擠,瞬間形成了可怕的真空,但是恐怖的殺意千年噴涌,把第一波風暴切碎,狠狠涌向對方。
‘轟隆隆……!’
一股蒼茫灰色的空間動盪產生,蒼穹上烏雲壓頂,隱隱有電蛇攢動,雷威陣陣越來越近。
‘不好!這傢伙要把天劫引來,也不對啊?’
‘咔嚓——!’
還未等奎武徹底確認,碗口粗細的閃電瞬間降下,精準打在了巨劍之上,立刻炸出數十道劍氣,然而奎武卻臉色煞白。因爲閃電威能竟然透過巨劍,盡數傳導在他的法器上,本就艱難抵抗的黑輪,頓時哀鳴連連,猛然閃出幾道黑芒後怦然炸裂。
‘噗——!’
奎武立刻吐出一口血沫,法器可是已經與心神相連,神魂頓時輕微受損,但此刻已經無法顧忌這些。那把翠綠小傘狠狠向上一拋,再次和斬下來的巨劍硬拼頂牛,地表上草木迅速枯萎,木靈氣熱烈凝聚,爲大傘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
即便如此,奎武還是爲自己加持了一層護體靈光,無數綠色斑點閃爍,他竟然是木靈根最強。
“再殺——!”
陸寒的臉也白了,他暗暗發誓在沒有得到自己的本命法器前,絕不和金丹境動手,即便道君出身,也要基本遵從大道法則。一口精血噴在巨劍上,五行之中金克木,活該這傢伙倒黴,哼!
‘嗆哴——!’
“不不——!”
翠綠的傘面,從中間處逐漸出現一道細細劍痕,而且越來越深,奎武開始驚駭的低呼,就在此刻,莫名的危險來自身後,一道刺眼白芒猛然斬來,是華凌趁機出手了。
一白一赤前後夾擊,雖然只是件靈器,但對於再無第三件法器的奎武來說,宛若赤手空拳接招。而且以他的神魂,根本無法再駕馭更多法器,否則加劇神魂損耗,嚴重的能崩潰後變成白癡。
這也是修士基本都酷愛單打獨鬥,最討厭忌憚羣毆的根本原因,對等廝殺各看天命和本事,雖死猶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