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麻煩媒體朋友們傳遞一個消息,我出資三千萬資金,準備在可可西里拍攝一部有關反盜獵與保護野生動物的電影,但是在拍電影方面我是門外漢,所以我誠候演藝界的各位前輩能夠參與進來,對於能夠捧場的朋友,我感激不盡”,政紀忽然再爆猛料。
“嘶”,所有的記者都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政紀這是要出大手筆啊,不僅捐款一千萬,而且公益演唱會還不夠,竟然是還要追加三千萬來投資拍攝相關的公益電影,光是這份氣魄,就足以讓人們折服,他們在感慨政紀的財力的時候,也不禁爲政紀的人品而感到欽佩。
“我在演藝圈裡也認識幾個導演和朋友,政紀先生我可以爲您引薦”,政紀話音剛落,記者們中就有人忍不住開口支持,這就是人類的善良與良心,哪怕自己能力有限,可是誰又不願意爲一件好事而添磚加瓦呢?
“多謝大家了,這位先生,請起來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談”,政紀俯身攙起地上悲慼的男子,和宋玉胡雨兩人轉身走入了來接他的商務車內,身後是一羣不捨的粉絲和不斷拍照的記者,今天他們沒有白來,又有了許多關於政紀的新聞可以報道。
“對了,各位媒體朋友們,我這裡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們”,忽然一個略帶羞澀的女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女警白冰有些靦腆的看着這麼多人說道,她只是個普通的女警,何曾面對過如此多的媒體和記者。
“政紀先生在警局內,將一千萬元交給我作爲支援西藏教育的捐贈,他本來不讓我說的,只是我覺得做了好事,就應該讓人們知道,所以我想告訴大家,”白冰將手中的支票展示在了衆人的面前,低聲說道,政紀的確沒打算將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可是她剛纔看到的這一切,不知爲何卻讓她有一種將這件事告訴所有人的衝動。
“故治亂存亡其始若秋毫,察其秋毫,則大物不過矣。魯國之法,魯人爲人臣妾於諸侯,有能贖之者,取其金於府。子貢贖魯人於諸侯,來而讓,不取其金。孔子曰:賜失之矣,自今以往,魯人不贖人矣。取其金,則無損於行。不取其金,則不復贖人矣。子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曰:魯人必拯溺者矣。孔子見之矣細,觀化遠也。”這是出現在她腦海中曾經學過的一段經典。
講的就是子貢出使時響應官府號召,花錢贖回淪落他國爲奴僕的魯國人。按照規定,應當到官府去取所花的費用。但子貢卻表示謙讓,不去領這筆本來應當領取的錢。孔子對這種做法不但沒有表揚,反而進行批評。認爲子貢這樣做影響和後果都不好。這樣以後,別人再出國時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會花錢贖人,因爲賠本。而且到官府去領取這筆錢,對於本人的德行,沒有絲毫損傷。子路救起一個落水的人,那人到家來感謝子路,並送一頭牛以表示心情,子路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孔子讚美道:“子路做得對,從此以後,魯國人一定都會去搶救落水的人。”
應該得而不要者,有虛僞之嫌,且他人難以爲繼;對於有貢獻者給予適當補償,既符合人之常情,也是對他人勞動價值的肯定和高尚道德的鼓勵。這種做法合情合理,人們容易接受。而政紀或許就是那個做好事的子貢,他不需要報酬,而人們所能給予他的,或許也只有崇拜與感激了吧。
這個世界,需要正能量,需要一個榜樣,一個偶像,來帶領更多的人。
記者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是一千萬,政紀,真乃君子也,成人之美,他們自然也將這則信息加在了自己準備的稿子中,相信明天,這些消息,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大江南北。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而此刻在車內,男子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政紀擡頭遞給他一張紙巾問道。
“我叫加木錯,謝謝您,真的謝謝您,我替我的戰友和所有可可西里的野生動物謝謝您!”加木錯抹了一把眼淚,紅腫着眼睛看着政紀用有些生疏的漢語說道,說道激動之處,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的困難,你們的組織,我也會長期資助的,你們守護了人類的靈魂,你們是國家的英雄,”政紀馬上將他扶了起來,他的眼角有些溼潤,是怎樣的無奈和壓力,才能讓眼前這個馬一樣壯碩的漢子,爲了自己這些微不足道的援助而做出這樣的動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幫助他,
聽到政紀的話,加木錯的眼眶更加的紅了,這些年來,他和他的隊友所承受的壓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他們在保護可可西里,卻沒有編制、沒有經費。他們在與盜獵者和荒原惡劣環境做鬥爭的同時,還不得不與來自背後的各種力量較量。有件事情,他們不能自己要講出來告訴所有的朋友們。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情景,迎接他的只有惡劣的工作環境和號稱生命禁區的可可西里,以及橫行在這片土地上的各種邪惡勢力,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但是,爲了人民的利益,他願意這樣做,也願意像死去的弟弟那樣隨時獻出自己的一切。”
1995年,他第一次進入可可西里時,治多縣委給工委的小車加了84公斤汽油。因爲治多縣市貧困縣,這便是政府給西部工委野犛牛隊惟一的資助,當然能讓野犛牛隊維持下去的原因除了社會捐款外,還有州上給予自由處理藏羚羊皮子的決定。
除了三支槍,在沒有任何資金的情況下,1995年10月7日,在可可西里,在青藏公路八工區一頂帳篷內組建華國的第一支武裝反偷獵隊--西部工委野犛牛隊(野犛牛是高原的保護神,溫順忠厚、吃苦耐勞,但是一旦侵犯了它,即使是一輛正在行駛的卡車,也會被它掀翻。)他們前任書記索南達傑犧牲了,今後怎麼辦?
他永遠記得,那天和重新組建的西部工委全部58名幹部職工在索南達傑遺像前宣讀了自己的誓言:“我們從內心深處懷念和理解犧牲的先烈。我們清醒地認識到我們在肩負人類的重託,保護藏羚羊。我們也認識到,保護它將會有流血犧牲。我們認定今天的艱苦奮鬥,必將換來明天的光輝燦爛!”
這誓言是爲了保護動物,卻閃耀着人性的光輝。這誓言篆刻在華國西部一片荒無人煙的土地上,卻在國際上展示了華國在新時期的偉大形象。
他記憶最深刻的,還有那是發生在“西部野犛牛隊”返回巡邏的途中的慘案,他曾親眼看見幾只雙眼還未睜開,嗷嗷待哺的小藏羚羊叼着母親血肉模糊的*,而母藏羚羊的皮已被偷獵者剝走了。死去已經多時,怒不可遏的他淚水不禁奪眶而出,他曾對抓住一個盜獵分子咆哮如雷:“你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除了心理上的痛苦之外,在可可西里,他們不僅要和全副武裝的偷獵者激戰,更要和殘酷的生存環境進行搏鬥。有一次,他跟着隊長進入可可西里巡查時,每人每天只能吃到兩根冰涼的火腿腸,有一天,他們竟然沒有找到一滴水,第二天一早,渴了一天的他一走出車門就趴在稀泥地上,埋頭去喝車轍裡積存的泥水,其他隊員也紛紛效仿吸起泥水來……
加木錯曾對前來採訪的記者說:“我之所以不在縣裡的辦公室裡坐着,跑到這要命的深山來,一方面是爲了一種親情,我要爲所有爲此犧牲的戰友報仇,這個帳我要記在所有盜獵分子身上;另一方面,我就不信華國沒有環保,別人不做,我來做!”
可可西里的自然環境十分惡劣,曾經成都電視臺的編導彭輝三進可可西里拍攝紀錄片《平衡》,換了4個攝像助理,助理們說,這裡太艱苦了。
野犛牛隊在方圓4.5萬平方公里的可可西里地區巡邏,每次都要往返十幾天,必須帶夠油料和給養,用他自己的話說:“我不怕盜獵分子,他手裡有槍,我的手裡也有槍,我怕大自然。那裡面幾百裡,一個人也沒有。一旦天氣變化或是車子陷了進去出不來,弄的不好真的會把人困死在裡頭。有一次,三個隊員困在裡面,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出來,耳朵凍的直流水,他現在想起來就十分痛心。
政紀和宋玉胡雨三人,靜靜的聽着加木錯用他不熟練的漢語一字一句的回憶着這些年的經歷,他們的心中都是深深的欽佩和感動,什麼是英雄?英雄不只只是在戰場上用生命捍衛國家的人,他們也是英雄,他們甚至更爲的偉大,因爲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維護着這大自然和人類微弱的平衡,用自己的一切,保護着這美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