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感覺自己很累,前所未有的累,就像連着三天不睡覺還跑了馬拉松的那種感覺,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似乎斷了一樣的難受,感覺每一塊骨頭都被碾壓過一樣,渾身無力,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唯一的記憶便是臺上抱住女孩兒的那一刻,在萬花筒的眼睛的世界變得非常的慢,慢的自己恍惚能夠感到鋼架壓在身上的聲音,慢的能感到懷中女孩子輕微而急促的呼吸聲,當時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全部的精神都融入到了雙眼中,因爲他知道,如果有什麼能救他的話,那他唯一抱有希望的那就是這雙眼睛了。
就在他以爲自己必定會被砸死的最後一刻,他將所有的精神力孤注一擲的投入到了雙眼中,然後,他便感覺什麼東西碎裂了一般,他隱約感覺到一股神秘的能量從眼中流出,一瞬間包圍了自己的全身,接下來,就是一聲巨響,而他卻出奇的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沒有疼痛,也沒有擠壓,感覺自己似乎在一個虛無的空間一樣,任何外物都無法觸碰到自己。
政紀自己看不到,在的的身體周圍,包裹着一層薄薄的紅色光芒,彷彿是個人影一般,將他與小女孩包裹,鋼架碰上這層詭異的紅光後瞬間彎曲,無法對其造成一絲的傷害,所以鋼架繞着政紀形成一個詭異的空間,恰好將政紀錯過。
正當政紀準備扭頭望望四周之時,忽然感覺眼睛一陣酸澀,腦袋也彷彿針刺一般劇痛,鼻血瞬間留了下來,萬花筒也瞬間恢復了成了三勾玉,接着一步步的變成了正常的瞳孔,身上的紅光也慢慢消散了。政紀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掏空了,身體也感到了鋼架冰冷的觸感,腦袋一歪,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此恢復意識就是剛纔了,現在躺在柔軟的牀上,感覺什麼人在給他擦拭着臉頰,隱隱約約間還聽到有人說話和哭泣的聲音,他極力的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像千斤大門一樣,無論如何都擡不起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將自己的眼睛縫住了,想要動動胳膊手腕,卻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也彷彿不是自己的了,他感到了恐懼與害怕,自己難道成了活死人?或者成了癱瘓?
就在他的意識努力的想要操控自己的身體時,感覺到胳膊上一陣刺痛,然後一股冰涼的液體輸入了他的血管中,他感到一陣巨大的睏倦襲來,意識一陣模糊,又陷入了沉睡。
宋玉和胡雨站在政紀的病牀邊,看着護士將一支鎮定劑打入了政紀的身體,看着牀上一動不動的政紀,胡雨的眼睛紅紅的,不時的抽泣一下,宋玉則手拿着溼毛巾,皺着眉頭,強忍着悲痛,走出了病房,去詢問政紀的主治醫師。
政紀已經被送來深城最好的醫院有四個小時了,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由於宋家的關係,更加上政紀的身份,醫院將最好的醫師在半夜裡緊急召來,舉行了會診,院長也到場了。
在給政紀進行了初步的診斷和檢查後,他們發現政紀並沒有生命危險,生命體徵都很穩定,於是又進行了進一步的ct掃描檢查,想要看看政紀是否受了內傷。
可是,所有的權威醫師在會議室看着政紀的片子,驚訝的發現政紀包括腦部以內全身上下居然完全正常,除了幾處擦傷外,居然什麼問題都沒有,只是身體很虛弱,彷彿三天沒吃飯的人一樣的虛弱,而且,他們發現,政紀的腦部活動異常的活躍。
然而令他們不解的是,政紀卻一直昏迷着,就算是給他打了葡萄糖補充營養後,也還是昏迷不醒。一羣頭髮花白的老醫師絞盡腦汁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如此正常的一個人爲何會昏迷這麼久。
“除了點擦傷,其他一切正常?”宋玉一臉驚訝的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主治醫師問道。
“是的,病人生命體徵平穩,經過各位專家的診斷和觀察檢查的結果,病人的身體可以說非常健康,沒有任何內傷,腦部也很正常,只是有點虛弱“。
“那他爲什麼昏迷了這麼久,到底怎麼樣?”宋玉緊緊的看着眼前的醫師問道。
“很奇怪,我們也沒有發現原因,可能是病人經歷了驚嚇所以大腦自動啓動了屏蔽機制,小姐您放心,病人應該沒有事的“,醫生也很坦誠的解釋道。
宋玉也不好強人所難,她也明白醫生已經盡力了,只得說了聲謝謝後,轉身走入了病房。
宋亮現在不在,他將白依依送回了家,爲了防止宋老聽聞消息激動,所以宋亮還得回去瞞着,就只剩下了她和胡雨,還有在隔壁房間昏迷後睡着的娜英。
進入房間,宋玉看到胡雨坐在政紀身邊的椅子上趴着睡着了,眼角還掛着淚珠,嘆了口氣,眼前病牀上的男子倒地欠了多少情債啊,有那麼多的女人對他牽腸掛肚。
她也搬了張椅子,坐在政紀牀頭前,怔怔的看着政紀蒼白的臉頰,眉頭緊皺,彷彿在忍受着什麼痛苦,她看着政紀的臉,彷彿又回到了舞臺,回到了當時政紀抱着小女孩對自己的笑着的一瞬間,眼前的男子,當時心裡到底在想着些什麼?是多麼大的勇氣才讓他能做出那樣的決定呢?宋玉看着政紀乾裂的嘴脣,忍不住撫摸着政紀的臉頰,站起身,輕輕的在政紀的嘴脣吻了下去,冰冷的觸感,乾裂的嘴脣有稍微的苦澀,卻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宋玉感覺心跳加快,忍不住舔了下,又臉色緋紅的坐了下來,捂着自己的心口,初吻就是這樣的感覺嗎?些許苦澀卻又有些甜蜜,她不禁爲自己剛纔沒羞沒臊的行爲有些臉紅,自己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大了?
宋玉癡癡的想着,握着政紀的手,輕輕的將還靠着政紀的胸膛,感受着政紀一起一伏的呼吸,心裡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彷彿這呼吸能讓自己的思緒都得到平靜,便是自己的一切,不知不覺,她也握着政紀的手睡着了。
深城的一家高檔ktv裡,卻又三個男子開懷暢飲着,還有幾位衣着暴露的女人在包間內跳着舞,一股荷爾蒙的氣息從房間沒瀰漫着。
“小王啊,這次的事你辦的漂亮啊,不聲不響的就讓那個不知死活的政紀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真是活該啊哈哈哈”秦峰摟着一位女郎喝着酒大笑着對王剛說道。
“哪裡哪裡,就政紀那樣的小角色,秦哥你分分鐘都能將他辦了,只不過不想髒了手罷了,何況,大家雙贏的事我又何樂而不爲呢?“王剛低着姿態說道、
“王哥,你確定政紀和那個動手腳的人都沒問題?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嗎?宋家可不好惹啊,不要被他們查出什麼問題”機場襲擊政紀的主使之一李虎卻有些擔心的問道。
秦峰看了眼李虎,覺得眼前的男子確實說的有理,王剛卻笑着說道:“放心吧,李哥,你就是做事太小心了,我的人早就告訴我,那個動手腳的人也沒逃出來,聽說也是重傷,就算不死,恐怕也是個植物人,何況,他的母親還在我的手裡,即使他僥倖不死,他要是出賣我們,還想不想讓他在醫院裡的親媽活了?而政紀更不足爲慮,他也昏迷不醒,恐怕凶多吉少,更何況他怎麼知道是咱們在舞臺上動了手腳”。
聽了王剛的話,幾人才放下心來,哈哈大笑着喝着酒,每個人拉了一個小姐,不一會,包廂內就想起了陣陣喘息和舒服的**聲,瀰漫着**的氣息。
此時的體育場已經大致清理清楚了,蔡廣慶紅着眼睛,坐在專車上休息,正當他眯着眼準備睡一會的時候,車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蔡市長?您醒着嗎?就在剛纔,事故檢測專家有了重大發現,可能與這次舞臺的倒塌有重大聯繫,您看要不要去了解一些?”車外,秘書對着裡面說道。
蔡廣慶精神一振,匆匆披上外衣推開了車門,說實話,他對這次事故也存在不少疑問的,政紀的演唱會是他重點審查的項目,爲了讓宋家滿意,他從工程隊的挑選,到材料的選取,都是選了深成最好的
,按理說,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可現在卻意外的發生了事故,他很氣憤,幸虧沒有造成大的傷亡,否則他這個市長也難辭其咎。
在秘書的陪同下,他前往了事故組專家所在的位置,走上前,一羣專家正拿着手裡的舞臺結構圖,對着後臺的幾處鋼架結合處指指點點,還不時的望着地面的那個扳手。
看到蔡廣慶到來,都紛紛的停下來,看着他,蔡廣慶對着各位專業人士點點頭,說道:“大家辛苦了,聽小趙說你們有重大發現?是什麼?”
其中一位年紀稍大的專家走上前說道:“蔡市長您好,根據我們的調查研究,發現舞臺的結構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按理說不會出現承重不足倒塌的可能,而且據當時的工作人員說當時舞臺上只有兩個人和幾個工作人員,並不是重量的問題,只不過,我們在後臺發現了點疑點”。說完,看着蔡廣慶不知道自己一下的話該不該說。
蔡廣慶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問道:“繼續往下說,什麼疑點?”
專家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懷疑是人爲破壞”,看到蔡廣慶眉頭一皺,專家有急忙補充道:“在關鍵的幾處鋼架聯合處,我們發現了人爲破壞的痕跡,螺絲和固定點都好像被破壞了,所以纔會導致鋼架鏈接出現問題,而且,我們還在這裡發現了這個扳手,之前這裡躺着一位同樣重傷的人,而且扳手就是從此人口袋中掉落出來的。”
蔡廣慶皺着眉頭,果然,這其中是有人破壞,他很是不解,到底是什麼人與政紀有這麼大的仇恨呢?他想了下對專家們說:“大家工作的不錯,辛苦大家了,請大家連夜將事故報告寫出來吧,我會爲大家請功的”。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對不遠處的警察局局長找找手,局長看到市長的招呼,馬上小跑了過來,問道:“蔡市長,您有什麼指示?”
蔡廣慶點點頭指着扳手所在地說道:“這隻扳手派技術人員檢測指紋,同時將扳手處救出的人讓醫生全力搶救,務必讓其恢復意識,同時,派幾名幹警保護下那個人,不容有失,我懷疑此人與舞臺倒塌有大關係”。
局長眼神也一緊,從今天晚上的陣丈來看,他也知道此時事件非同小可,馬上點頭答應,安排相關人員開始現場保護和前往醫院。
起風了,蔡廣慶看着車上飄動的紅旗想到,深城的國家機器正緩緩開始了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