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的機器一旦啓動,那麼能量便是摧枯拉朽的,遠在萬里之外的美國,伴隨着一個神秘的電話,隱藏在那裡的無數個影子,便如同一隻無形的巨獸一般,堅定的行動了起來。
巨大的白色房間內,七八名白色大褂,“全副武裝”的醫生匆匆的忙碌着,四周擺放着十幾臺叫不出名字來的看起來很有科技感的儀器,正中央一張手術檯上,躺着一名**着上身的男子,赫然正是失蹤的政紀。
而白色房間也並非普通的房間,四周都是加厚的混凝土水泥牆壁,沒有門和窗戶,而牆壁,也是光華的大理石構造,根本無從借力,只有在七八米高的地方,一扇巨大的加厚鋼化防爆玻璃鑲嵌在牆壁之上,整個房間就好像是一座監獄鬥獸場一般,內中則是一個看臺一般的房間,裡面的人時時刻刻的關注着房間下的動靜。
“血樣採集完畢,o型血,沒有發現任何特殊與異常,但血紅蛋白含量很高,代表檢查對象有着超乎一般的運動能力,骨骼密度很高,幾乎堪比猩猩類動物,肌肉活性纖維佔比極高,我的天啊,他的身體素質,簡直就是天生的運動員!堪比人類最傑出的身體,”一名男子看着政紀的身體各項指標,嘴裡壓抑不住驚訝的報告着,面罩下的臉,正是當初被綁架到了遊輪上的神經科的權威,王忠!
“大腦方面呢?”一個好似不含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通過隱藏的擴音器在室內響起,充斥着難以言明的威嚴與奇異,讓被問道的王忠不由的身子一顫。
“大腦活動,”王忠看了眼儀器,忽然眼裡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神情,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能看到的東西,結結巴巴的說道:“大腦活動極爲活躍,是普通人的三倍!不,十倍!天啊,這怎麼可能,正常人怎麼可能有這樣劇烈的思維,”王忠好似懷疑自己的眼睛一般,一遍一遍的確認。
“嗯,大腦活躍,看來是大腦開發的程度不低,這倒是和我頗有幾分相似,難怪,擁有催眠的能力,”神秘的聲音再度響起,言語之間似乎頗有幾分興趣。
“會長,他的眼睛,有不一樣的形態”,看臺之內,安迪恭敬的站在黑衣男子身側,垂着手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我知道,不過好像是主觀控制的,看來得讓他清醒過來才能進一步研究”,黑衣男子瞧着桌子,看着臺下手術檯上的政紀,若有所思的說道。
“真的要這樣做嗎?我擔心他醒來後會控制不住”,安迪眼裡閃過一絲不安與忌憚,看着手術檯上的政紀說道。
“照做”,黑衣男子惜字如金,似乎不屑於再多說,手一揮,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遠處茶几上的雪茄煙,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一般,在空中緩緩的飄到男子眼前,伴隨着打火機的輕響,煙火繚繞中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
“讓他清醒點兒”,安迪不再敢多言,恭恭敬敬的點點頭,對着麥克風和下方的科研人員說道。
王浩點點頭,拿出注射器,熟練的朝着政紀的血管內推送着不知名的液體,隨着液體的進入,幾乎立竿見影的,政紀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緩緩的醒了過來。
白的耀眼的光芒映入眼簾,政紀的瞳孔被光線刺激微微一縮,然後牆壁頂上的燈才緩緩的呈現在了眼簾,意識像潮水一般的涌上腦海,昏迷之前的一幕幕也隨之回憶起來,下意識的他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根本不能動彈,他的四肢被牢牢的拴在手術檯之上。
手臂用力,卻發現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除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之外,卻是毫無用處,很明顯,綁着他的材質不是一般物品。
既然掙脫不得,政紀也不驚慌,眯着眼睛觀察着四首的環境,第一印入眼簾的就是牆壁上的天台,看不清裡面的人,而他所在的,似乎是一間病房,唯一令他慶幸的,則是自己渾身上下還算完好,沒有被當作小白鼠解剖了,當然,除了脖子上不知是何用途的金屬項圈。
在感知到自身狀態之後,他懸着的心慢慢的放回了肚裡,只要自己沒事,一切就都在把握之中。
“政紀先生,很遺憾,用這種方式邀請你來到我們這裡,”一個優雅的聲音在醫療室內響起。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政紀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的響起。
“沒辦法,政紀先生有些常人沒有的能力,也不由得我們不小心,不過我希望政紀先生你也不要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看到你脖子上的項圈了嗎?半小時,只要在半小時之內沒有重新設置,恐怕以後就再也看不到政紀先生英俊的臉龐了”,聲音中帶着一絲調侃的意味,似乎感覺已經是甕中之鱉一般。
“哦?看來是共濟會的同僚了,安迪,不得不說,你做的很不錯,不過你可要小心了,我會讓你選一個最滿意的死法的”,政紀語氣中帶着一絲嘲弄,就在剛纔對方一瞬間的話語之中,他已經大致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知道他與衆不同的只有宋老和共濟會之中的人了,現在的情況當然不是宋老。
看臺內的安迪,聽到政紀的聲音,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顫,他下意識的就想起了之前那個男人的詭異死法。
黑衣男子不滿的看了眼安迪,似乎對他被政紀的威脅害怕很不滿意。
“不要擔心,政紀先生,我們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的,說實話,我對政紀先生你的能力很感興趣,能給我講講它的奧妙嗎?”黑衣男子眯着眼睛,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
政紀呵呵一笑,“奧妙?其中奧妙我想安迪先生應該深有體會,要不你親自下來感受一下?”
“感受就不必了,不過我自然有方法讓你乖乖的交出你的秘密,”黑衣男子看不清他的面容,站起身走到天台邊,看着政紀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你!用你手中的手術刀,刺他的眼睛!”忽然,黑衣男子指着下方一個拿着手術刀的研究者說道。
被指到的帶着口罩的男子微微一愣,然後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遲疑的問道:“是我嗎?用刀刺他的眼睛?”
“對,沒錯,就是你,不要遲疑,給我刺他的右眼,”黑衣男子有些變態的舔了舔嘴角再次說道。
躺在手術檯的政紀眼神微微一寒,看着拿着手術刀漸漸逼近自己的男子,此刻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們是想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將底牌一一掀開,換句話說就是讓眼前的男子當替死鬼!用生命來試探自己!
想明白這點的政紀,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容,那就如他們所願。
鋒利的手術刀,在政紀的視線內越來越近,近的連刀尖的寒意他似乎都能感覺的到,而持刀的白褂男子,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將是什麼,手很穩的朝着政紀的眼睛一點點的靠近。
實驗室內安靜的一根針掉落都能夠聽到,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的注視着這一切,大部分人的眼中帶着殘忍的神色,顯然,類似的事情,也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做了。
然而,在下一秒鐘,每個人的瞳孔就不由自主的一點點放大,只見持刀男子用力的朝着政紀刺去,只不過目標卻已經不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身側的另一人。
幾乎沒有任何防備的,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科研男子就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在了地上,鮮血如同決堤的大壩一般,肉眼可見的噴了出來,潔白的牆壁和地面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紅!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帶着不可置信的恐怖與疑惑,似乎不明白爲什麼同伴會突然襲擊自己!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腦袋也越來越沉,精通醫學的他明白,這是失血過多必定的結果,如果不加以止血治療的話,那麼在不到一分鐘之內,他就會流掉身體內百分之八十的血液!接下來,他的肺部會由於缺血而沒有足夠的能量呼吸而停轉,在心臟停止跳動之前,他的大腦也會由於供氧不足而昏迷,直至最後窒息而死!
人自救的本能讓他抓住了眼前唯一能抓住的東西,也就是驟起發難的同伴的褲腿,然而,他的瞳孔一縮,視線範圍內,一道白光閃過,他的手無力的垂下,眼裡滿是死亡的不甘!他的太陽穴之上,赫然是一把手術刀!
然而,這還不算完!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白褂男子似乎沒有任何反應一般的,冷血的抽出了手術刀,然後在所有人恐怖的目光中,彷彿瘋了一般的,朝着圍觀的研究者們揮去,血液在實驗室內如同豔麗的花朵一般四散飛舞,慘叫聲猶如地獄的哀嚎一般響起。
並非他們不反抗,只是,白褂男子此刻的狀態,就像完全瘋了一般,身上同樣插着兩把同伴自衛的匕首,可他卻無知無覺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是下意識的揮刀,插進,拔出!伴隨着一道道血光,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舒暢的笑容,彷彿看到了什麼最美好的東西一般!